“你为何要血红眉？”
石泉水在旁人的带领下找到了城主，但却是个爱垂钓的老翁。
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府内的池塘内一坐就是大半天。
“晚辈有丹药，想尽可能改变本城，相信城主也需要丹药。”
“没错，本城丹药稀缺，你的丹药品质极好，老夫也需要，可是为何要相信你？”
城主右手握着鱼竿，眼睛却盯着正前方的一座假山，心思明显不在钓鱼上。
石泉水看他那样子，猜测他心中烦闷，也就不急着去找苏怀通，便就地坐了下来。
“城主，在下有没有恶意全靠城主信任与否。”
“那你为何找苏怀通？”城主这才收回目光盯着鱼线落下的位置。
“我是为了说服他而来。苏怀通如今为明家做事，我不想他介入此事。”
石泉水没想过骗人，只是不愿意把苏槐和苏怀通之间的关系说出来。
城主左手捻了捻胡须，右手抬起鱼竿，眼看鱼钩要出水面他又放了下去。
“是苏槐让你来的吧？苏怀通是托我照顾，也是我的义孙。”
石泉水张了张口，城主都把事情说清楚了，他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城主，你们是否和明家在交易？”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
若没有城主的点头，苏怀通应该不会私自去跟明家做交易。
“你能给我们城什么？”
城主面色一沉，将鱼竿抛入水里，然后转头盯着石泉水。
石泉水看他那布满杀气的眼眸心头一紧，四周已经出现了数十道很浓的杀气。
可以想象，一旦城主下令，这些人绝对会出手。
“明家能给的，我未必能给，但我给的，明家恐怕真给不了。”
石泉水有丹药，也有法宝、宝物、灵符，等等，而且数量众多。
当他每样拿出上万数量，城主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的笑容。
“你想让本城和明家反目，这点可不够，远远不够。”
“我先给你一千倍的数量，每年可以给你一百万。明家给不了吧？”
石泉水刚说完，一条人影从水里飞起，稳稳落在城主身后，慢慢抬起手手里的刀。
“阿方不得无礼。”
这个叫阿方的年轻才垂下手，“城主，这外来人不可靠，还是明家可靠一些。”
后面一句话已经表明了本城和明家的关系，至多只是互相利用。
城主迅速站起身，俯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走到石泉水面前，也跟着坐下。
“阿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你给的这些也足以让我们考虑考虑。”
石泉水看着他的眼眸，总感觉城主在担心着什么，眼神总是有些飘忽。
“城主，明家实力那么大，若和他们决裂，他们一定会伺机报复。”
阿方说的明明是很严肃的事，但他说的时候居然是带着笑意。
石泉水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们两个，感觉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得了，你们不用装了，要谈就说正事。”
城主这才回过神，但他精神看起来仍旧很不好。
“苏槐来过，跟我们说你的事。合作，风险很大。他们没退路，我们还有。”
他说的这份担心，石泉水也清楚，换做是他也不会愿意拿全城人的性命赌一个看不见的未来。
“他们失败了，你们会不会是下一个盐润帮？”
石泉水说着捡了个小石头扔进池塘里。
平静的水面立刻被打破了。
城主回头看了一眼，用力哼了一声，“小子，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城主，他说的也对，明家视我们永远都是奴隶，早晚会被他们杀了。”
阿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主动后退了七八步，并且把刀也拔了出来。
“别紧张，是明家的探子。”城主边说边撩起右手的袖子，到肘部才停下。
他的小手臂上几乎看不到肉，皮紧紧贴着骨头，而且颜色是黑的，看起来手已经废了。
“你的手......”
“主人，他的手是修炼邪功所致，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实力已经跌落至原来的六成。”
城主放下袖子，挤出了一个很痛苦笑容，“原以为我修炼了，就能保护所有人，结果，还是我太幼稚了。”
石泉水有点明白苏槐让他来不是为了劝说他私生子弃暗投明。
而是为了劝说城主下定决心。
“覆巢之下无完卵，城主，明家此次派出了那么多的修士，目的恐怕不会那么单单。”
阿方察觉对方已经撤退，便收起刀，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他的这一非常明显的神色变化，石泉水都看在眼里。
“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妖兽一族而非人类。”
城主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之间的些许变化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后悔。
“既然决定留下来，为何还犹豫不决？”
“你错了，本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收留你们人类。”
石泉水舔了舔嘴唇，从金蛇的解释里得到了答案。
本城一开始的建立只是为了和人类有个固定的交易场所而已。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进入本城后，原本作为妖兽之城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人类的城池。
一代代的妖兽城主也渐渐融入了人类世界，并且负责保护城内的人类。
而人类的手巧，也给妖兽带来了更多的利益。
可随着被明家的加入，城主发现城市的未来越来越偏离原本既定的轨道。
他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明家几乎控制了本城的命脉。
没有明家，本城的妖兽就算想修炼都举步维艰。
究其原因，是明家从一开始就在药材、食物、修炼资源中动了手脚。
也就是下了一种难以察觉的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哪怕连续服用上百年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一旦身体出现异样，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服用含有毒药的东西。
如果不这样做，身体很快会出现衰老。
城主的手臂也是在尝试失败后变成这副鬼样子。
这种隐秘事除了少数几人，很多妖兽还是人类都不知道，甚至包括苏槐也不清楚。
石泉水对一般的毒或许有机会，但作为妖兽的城主都没有办法。
他如何能拍着胸脯说他可以试试。
“主人，小猫说它有办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