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水拂去枯叶一块还没腐烂的肉便出现在眼前。
“这肉藏在这里总不是想带回家吧？”
“没有牙印。”
没有牙印，很可能用利刃割下来的。
“这肉应该是黑背红腹猪，这种猪身长在四五米，三米约为一丈。”
石泉水差点忘记这里的人并不懂米的长度就补充了一句。
“公子，奴还是不懂。”
柳鸣试着想把肉拿起，但被石泉水推开。
“这种野猪还喜欢群居，又极为凶残，庄子外岂会允许它们在附近出现。”
“或许是别人买来的。”
柳鸣
石泉水抓起枯叶，重新将肉盖上。
“这肉应该很新鲜，说明肉放在这里并没有太长时间。肉的作用很可能是作为标记。”
“标记？公子，为何拿肉做标记？”
石泉水转头看了她一眼，实在不知道一个人会无知到如此地步。
“有些妖兽嗅觉极其灵敏，哪怕在十数里之外都能闻到。现在总该能想明白了吧？”
“公子，奴还是不明白。”
石泉水：.....
“就是说，这些人里有人将肉放在这里，然后吸引人过来。”
“可......可这里只是基础训练的地方，就算要袭击也不应该在这里吧？”
还好，不是那么笨。
“立刻去查。”
袭击训练基地，基地里都是低级修士，袭击他们有什么用？
柳鸣揉了揉被打的手，心想一块肉有什么可怕的。
“是，公子。”
哪怕只是女仆，但因为被欧阳如凌视为身边人，她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奴仆可以比。
她退到一旁，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笛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一只黑色的鸟从天而降，落在她身侧的矮树上。
“褐乌神鸟？”
这是一种类似麻雀的鸟。
但比之大很多。
“主人，褐乌神鸟不是很难驯服吗？就算是从小养到大，也不会听人命令。”
石泉水对这种鸟只是一知半解，但相关的记载还是口口相传，都是说此鸟桀骜不驯。
曾有人驯养了近三百年，结果一个不小心没拴牢，神鸟就丢之大吉。
“大概她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器灵对鸟不感兴趣，不过他对陌生的地方总是非常警惕。
“主人，附近有很强的灵力波动，但被人用法阵控制着，或许不是欧阳家的人做的。”
石泉水也感受到一股时强时弱的灵力波动，但判断不出在哪个方位。
“应该在东北方向，好像是郝澄离开的方向。”
“你是在怀疑他？”
“主人，我感觉他很有问题，三十年都只是教基础剑法，欧阳如凌却不管？”
石泉水感觉两人之间应该有问题，“也许他有背景，所以欧阳小姐一直让着他。”
他说的同时释放出木鸟，本来可以亲自去，但如果有人在附近监视着，他一离开，必然会引起注意。
木鸟小，飞行也快，而且不用花太多心思。
为了以防万一，他放出了三五十只，一半用于探查四周情况，一半藏在附近用于监视。
刚释放出去，他就有了收获。
往北大约两三里，发现一些妖兽的骨头。
有的骨头长度超过一米。
数量并不少，粗略一数都有四五百根。
几乎每一根上都有齿痕。
从齿痕上判断，啃食过的很可能是巨大的妖兽。
这地方的树木也就七八米高，要藏巨大的妖兽显然不太可能。
“主人，就算有人要对付欧阳家，这么大的妖兽一出现，他们必然会感应到。”
“现在这么多骨头，一定是有人在饲养。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说不定就是欧阳家的人在饲养。”
石泉水觉得这算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庄主选举必然不是近期就发布，有心之人必必然会有准备。
可饲养这么大的妖兽干什么？
对选庄主这件事上有帮助？
他一面操控木鸟在附近搜查，一面搜寻灵力波动的地方。
但周围的木鸟都在掌控之内，并不会被遗漏。
“公子，有个叫阿瓦的不见了。”
听到柳鸣声音，他立刻回过神。
“他也是训练的弟子之一？”
“算是吧。他很早就开始在这里，不过天资愚钝，人看起来有点傻，所以训练之余，二小姐让他负责一些杂活。”
石泉水想了想，“他会不会有事离开了？”
“不会，阿瓦只是负责一些杂活，他住的地方也在附近，而且在训练中，他不会离开半步。这是很多年了。”
柳鸣又说了阿瓦过去的一些事情来佐证刚才说的。
石泉水想不通了，“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人了？”
“郝剑师离开后，他们在传阅剑谱时才发现的。大概注意力都在剑谱上，所以一开始没有留意。”
“你是在怀疑郝澄？”
“最可疑的就是他。”
柳鸣说的很肯定，但她看起来很不自信，似乎不相信是他做的。
不是郝澄，那又是谁？
一个脑子不太好的，会有谁对他起心思？
还是说阿瓦根本不傻，只是为了某种任务而装傻子。
石泉水最烦这种事情，本来手里的事情就够烦了，还有节外生枝。
但又不得不管。
巨大的妖兽、杀机四伏的庄主选举、奇怪的灵力波动。
这一切都像是有张无形的大手在推动事情朝某个方向前进。
阴谋。
一定有阴谋！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先去查查郝澄。”
“公子，会不会跟前几天的中毒有关？就是......就是大家莫名其妙中毒了，虽然没有人死，但大家都怀疑是通过食物下毒。”
“阿瓦就是制作食物的？”
“算是吧，不过大家都不相信阿瓦会下毒，因为他一直在这里，连毒药是什么都不清楚。”
柳鸣忽然想起了身上还有中毒当日发现的一个奇怪的东西，便立刻拿出来。
“这个是在当时发现的。”
这是一根药材的一段，外面被黑色烧焦的东西附着着。
不用靠近，也能闻到一股像尿液的味道。
“奇怪的不是药材，而是外面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石泉水斩掉药材是什么。
只是一种很寻常的药材，有时也会用于当做食物的佐料。
没什么研究价值。
外面的东西，他看不懂了。
“主人，会不会是妖兽的排泄物？”
排泄物？
石泉水突然想起来有种妖兽符合。
而且加上刚才看到的那么多骨头，似乎更加佐证了他心中的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