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鑫蕊和志生到达酒店的包间时,陈好等人已经到了酒店,魏然,徐向阳,郭奇云,还有两个女的,简鑫蕊感到面熟,但一时叫不出名字,毕竟小学毕业二十多年了,想不起来名字也正常,陈好笑着说:“鑫蕊,你能叫出她俩的名字吗?”
简鑫蕊真的叫不出,一旁的郭奇云说:“当年的学习委员朱学萍,丑小鸭周锦荣!”
简鑫蕊马上就对上号,笑着和两个人拥抱一下!
简鑫蕊转身拉起志生的手,说道:“我男朋友,戴志生。”志生向两位女同学打了招呼!
陈好笑着说:“前几年聚会,大家都带家属,就你没带,当时是我抢过电话,请戴总来救场的,今天大家都没带家属,就你一个人带了,我们是不是都要通知家属到场?”
郭奇云说:“我们三个都是光棍,通知谁来,连救场的人都找不到,要不到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可我们是男人,更没有简大小姐的财力。”郭奇云上来就是顿夹枪带棒。
简鑫蕊是料到郭奇云会这样说的,所以看了志生一眼,志生脸色平静,知道郭奇云是什么德性,也不搭理他。
陈好说:“还知道自己是男人啊?哪只能说你没鸟用,东莞别的没有,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就看你敢不敢!”
陈好的玩笑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但包间里的气氛却在这笑声中透着一丝微妙的张力。徐向阳坐在陈好的边上,陈好做主位,简鑫蕊和志生对陪。
徐向阳目光在志生脸上扫过,带着审视,最终落在那枚与简鑫蕊成对的铂金戒指上,眼神暗了暗。
除向阳就觉得志生好面熟,而且感觉见过不止一次,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下班时,看到简鑫蕊和几个人从一家饭店里出来,后来一男一女走了,留下简鑫蕊和一个男人在饭店门口聊了几句,再后来,简鑫蕊开车走了,而那个男人是腿走回去的,而眼前的志生,就是那个男人,徐向阳猛的一惊,难道那时简鑫蕊就和这个男人好上了,但又感觉不可能,他又想到了依依,和这个男人长得一样,难道简鑫蕊当年说的依依是试管婴儿是假的,而是婚内出轨和志生有了依依。
徐向阳脑子里想着这些,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早就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混成了这样,什么都不是,有再多的想法又能怎么样?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丝意难平!
魏然和郭奇云也笑着,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带着几分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意味。
酒水很快上来。陈好作为组织者,也是简鑫蕊最好的闺蜜,三杯过后,陈好率先举杯,语气看似爽朗,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来,首先欢迎我们的小学同学,特别是……这位新朋友,戴先生。鑫蕊可是我们班的班花,眼光一直很高,戴先生能赢得芳心,必定有过人之处。这第一杯,我敬你。”说完她豪爽的一饮而尽,目光却看向志生。
志生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但此刻他明白这杯酒的意义。他沉稳地举杯,迎着众人的目光,平静地说:“谢谢。鑫蕊很好,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幸运。”说完,也干脆地干了杯中酒。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郭奇云开始发力,他笑着转向志生,对众人说:“志生是我的同事,他在公司可以说是全面发展,先做久隆地产的总经理,现在又做了云晟传媒的总经理,还兼任董事长助理,我虽然毕业于名牌大学,又出国学了两年,但我戴总还是没法比啊。”这话听起来是恭维,实则是在说志生没受过高等教育,甚至隐隐点出上位是靠关系,暗示志生并非依靠自身实力。
志生笑着说:“自己只是在工作中学习,在工作中也得到了各位的支持,也包括郭经理,平时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他语气平淡,没有自卑,也没有夸大,却很轻松的化解了郭奇云的阴阳怪气。
魏然接过话头,他晃着酒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戴总真是谦虚。不过,做生意不容易,尤其现在大环境不好。不过我相信老同学的能力,她能把久隆地产集团带上一个新的台阶,给这样有能力的领导做助理,一定要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否则还真的很难做好,除非鑫蕊无底线的包容。”他话语里的停顿意味深长,既捧了简鑫蕊,也暗指志生可能无法做好简鑫蕊的助理,即使做到这位置,也是简鑫蕊给的关切之下,是隐隐的另有所指。
简鑫蕊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刚想开口,志生却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看向魏然,眼神依旧平静:“我会尽力,我们两人有差距,我承认,鑫蕊和我亦师亦友,我们在生活中相互体贴,工作中互相学习。”他回答得朴实,却掷地有声,直接将魏然话语里各个层面的比较,拉回到了情感与生活的本质上。
徐向阳见两次“进攻”都被志生不卑不亢地化解,心里那股意难平更盛。他亲自给志生斟满酒,用的是喝白酒的小盅,倒的却是后劲很足的烈酒。“戴总好气度。看来是我们这些老同学多虑了。来,我单独敬你一杯,感谢你照顾鑫蕊和依依。我和鑫蕊是青梅竹马,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和她走到了离婚的地步,我想我们离婚的原因,戴总也该明了。现在你和鑫蕊走到一起,我也只能举杯祝福,照顾好鑫蕊母女。把你缺失的几年补回来。”徐向阳的话表面上还是关心,但听得出是带着难以言明的酸涩和挑衅,就差点说明志生是第三者。
“向阳!”简鑫蕊终于忍不住,低声制止。如果不是上次徐向阳帮了简鑫蕊的大忙,简鑫蕊绝不会这样低声的阻止。而会给予反击。
志生看着眼前那杯清澈却灼人的液体,又抬眼看了看徐向阳,看到了对方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未能好好珍惜的懊悔,更多的是把他和简鑫蕊离婚的原因推给了自己和简鑫蕊。他没有立刻去端酒杯,而是缓缓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重新看向徐向阳,眼神坦诚甚至带着一丝理解:
“徐先生,这杯酒我喝。”他端起酒杯,沉声道,“过去我缺席了很久,谢谢你们这些老同学曾经对鑫蕊的关照。以后的日子,有我。”他没有回避那个敏感的话题,反而以一种坦荡的姿态接了过来,并清晰地划定了界限——“过去”与“以后”,并且宣告了“有我”。
说完,他仰头,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从喉咙烧到胃里,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握着简鑫蕊的手却始终坚定有力。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志生这番话,没有激烈的反驳,没有巧言的辩解,只有一种近乎笨拙的真诚和不容置疑的担当。他承认了过去的缺失,却更坚定了未来的守护。
陈好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喝酒就喝酒,说那么多干嘛!你看人家志生多实在!学萍,锦荣,我们一起来敬他俩一杯!”
朱学萍和周锦荣也赶紧笑着举杯,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徐向阳看着志生因喝酒而微红的脸颊,以及他与简鑫蕊紧紧交握的手,还有那两枚刺眼的对戒,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魏然和郭奇云对视一眼,也收起了之前的锋芒,他们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身上有一种沉静的力量,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可以轻易拿捏。
简鑫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志生为自己挡下这些绵里藏针的危难,心中那份底气更加充盈。他或许不善交际,不会说漂亮话,但他用他的方式,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牢牢地守护着“他们”的世界。她知道,今晚这一关,他们算是携手闯过来了。
郭奇云还不死心,又想故伎重演,他端起酒杯,带着感叹的说道:“戴总能舍弃家中的公司,老母和儿子,再到久隆公司工作,真的不容易,我们都在暗暗的佩服戴总的勇气和魄力。”
郭奇云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新的涟漪。他刻意将“舍弃家中的公司、老母和儿子”这几个字眼咬得清晰,目光紧紧锁定志生,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或愧疚。包间内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志生身上,连陈好都微微蹙起了眉头,觉得郭奇云这话说得过于刻薄。
简鑫蕊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握紧了志生的手,指尖微微发凉。这是志生内心深处最敏感、也最不易与人言说的部分,此刻却被郭奇云如此直白、甚至带着恶意地摊开在众人面前。
志生感受到简鑫蕊的紧张,他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极浅的微笑,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缓缓端起了酒杯。他的动作依旧沉稳,脸上并没有出现郭奇云期待的窘迫,反而是一种经过沉淀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