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简鑫蕊醒来时,志生还在酣睡,简鑫蕊笑了笑,想起昨天晚上志生的样子,他很努力,似乎有使不完的刀气,一次又一次把她送上快乐的颠峰,想到这里,简鑫蕊的脸色微微发烫,她用手在志生宽阔的胸前画着圈,志生一伸手,把她拥入怀中,嘴里说道:“明月,再睡会,累死了,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明月”!被志生在酣睡中无意识地、带着一丝亲昵的疲惫唤出,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清晨空气里。简鑫蕊画圈的手指猛地僵住,指尖下的温热肌肤仿佛瞬间变得滚烫而扎手。她整个人如同被冻结一般,僵在志生的怀抱里,先前的柔情蜜意和淡淡羞涩,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尖锐的清醒。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骤然收缩,带来一阵闷痛。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都泛起寒意。
志生的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瞬间在简鑫蕊心中漾开了层层叠叠、滋味难言的涟漪。
“明月,再睡会,累死了,你怎么醒得这么早。”志生的话在耳边萦绕,而此时的志生,却把她搂得更紧。
原来,在最疲惫、最不设防的睡梦中,他潜意识里呼唤的,还是曾经最亲密习惯了的称呼。也许此时的志生,潜意识的觉得自己搂着的正是明月,那么昨天晚上的恩爱呢?难道自己也不过是萧明月的替身?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想立刻压下去的酸涩,悄然漫上心头。并非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昨晚的缠绵和承诺那么真实,她感受得到他的投入。但正是这种投入后的“失误”,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膈应。
她轻轻从志生怀里挪开一点,借着清晨微光端详他熟睡的侧脸。他眉头舒展,呼吸均匀,显然睡得深沉安心,对自己刚才无意识的“冒犯”毫无察觉。
简鑫蕊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他和萧明月,当初是否也曾有过这样慵懒依偎的清晨?他是否也曾用这样带着倦意和亲昵的口吻,与另一个女人对话?那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去,构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甚至刻成了肌肉记忆,在意识松懈时便会溜出来。
她不禁想到母亲对志生的挑剔,其中是否也隐含了对这段婚史的介意?虽然母亲从未明说,但那种希望女儿拥有一份“完美无瑕”婚姻的期望,简鑫蕊是能感受到的。而“离异”这个标签,在母亲那里,终究是个减分项。
而自己不也是离过婚的吗?简鑫蕊此时的脑子乱乱的。
志生醒来后,若知道自己喊错了名字,会是什么反应?是会尴尬道歉,还是会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睡糊涂了”?她几乎能想象到他可能有的、带着点笨拙的歉意表情。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提起这件事。提起,显得她小气计较;不提,心里那点微小的芥蒂又真实存在。
她原本充盈着爱意和满足的心,仿佛被吹进了一小粒沙。不痛,但无法忽略。她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是针对外部的阻力——母亲的偏见、家庭的隔阂。却没想到,内部、或者说来自他过去历史的这一点小小的“回响”,也能让她心绪波动。
她重新躺好,却没有再偎进他怀里,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身体还残留着昨夜温存的记忆,心里却多了几分清醒的审慎。她依然爱他,依然坚信自己的选择,也依然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他依依的真相。但此刻,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接受一个人,不仅仅是接受他的现在和未来,也要包容他那些自己未能参与的、已然成为习惯的过去。
只是,“包容”二字,说起来容易,在这样一个微凉的清晨,被一个陌生的名字提醒着它的存在时,才品出其中些许复杂的滋味。她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微不可闻,消散在满是志生气息的空气里。
不一会,志生醒来,他一睁眼,看着简鑫蕊似睡非睡的闭着眼睛,晨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纱帘,她蜷缩在象牙白的真丝被里,乌发如海藻般漫过枕畔。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却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粉润的唇瓣微微张合,呼吸间溢出几缕甜腻的梦呓。
丝绸睡衣的肩带顺着凝脂般的肩头滑落,露出半截圆润的肩头和若隐若现的锁骨,起伏的曲线裹在薄如蝉翼的衣料下,随着绵长的呼吸轻轻颤动。阳光在她颈间流转,将绒绒的细发镀成金边,腕间松垮的珍珠手链垂落床沿,随着翻身时慵懒的动作,在晨光里荡出细碎的光晕。
她似乎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面朝自己,睡裙下摆滑至大腿处,雪色肌肤在阴影中泛着珍珠光泽,足尖从被角探出,脚趾圆润小巧,红珊瑚色的甲油在微光里若隐若现。忽然睫毛轻颤,含着水汽的眸子半睁未睁,雾蒙蒙地扫过枕边,呢喃着将脸埋进带着檀香的枕头,丝质睡衣的领口随着动作又敞了几分,春光欲掩还休。
志生呆呆的看着简鑫蕊,眼中又多了几分痴迷和喜欢,简鑫蕊睁开眼睛,笑着说:“没见过美女啊,一大早就盯着人家看,流氓!”
一句“流氓”。似乎又激起了志生内心的爱,也被她这句娇嗔的流氓”说得心头一热,那点残存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他非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更专注地凝视着她,眼底的痴迷像渐浓的晨雾,氤氲着毫不掩饰的爱恋。
“是没见过,“他低哑着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和一丝理直气壮的痞气,“没见过这么勾人的美女,睡颜比画还好看。“说着,他伸出手,指尖并未直接触碰,而是隔着微凉的空气,沿着她脸颊的轮廓,极其缓慢地虚描了一遍,仿佛在临摹一件稀世珍宝。
简鑫蕊被他看得脸颊发热,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目光里的热度,比透过窗帘的晨曦还要灼人。
她下意识地想拉高滑落的丝被遮一遮,手腕却被志生轻轻握住。
“别躲。“他低语,指腹温存地摩挲着她细的手手腕内侧,那里脉搏正急促地跳动着,暴露了她并非表面那般平静。“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眼神虔诚而专注,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连同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和暖光,一同刻进记忆里。
简鑫蕊的心防在他的注视和触碰下,一点点软化。早上那声“明月”带来的细微刺痛,在这浓得化不开的爱意面前,似乎被奇异地抚平冲淡了。她不再试图遮掩,反而微微侧过身,让更多的晨光流泻在她身上,颈项勾勒出优雅柔和的线条,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挑战,还有欲说还休的邀请。
“看够了没有?“她声音轻软,像清风拂过心尖。
“看不够。“志生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一辈子都看不够。
他的吻,不再是昨夜那般带着宣泄和征服意味的炽热,而是变得极其温柔,简鑫蕊微闭着眼睛,不再想志生嘴里的明月,热烈的回应着志生的吻,微启的唇瓣如晨光吐的花,娇艳欲滴。这是一个缓慢而深入的吻,充满了安抚与确认的意味。
简鑫蕊最初那点象征性的推拒,在他缱绻的攻势下化为乌有。她闭上眼,手臂柔顺地环上他的脖颈,开始生涩而真诚地回应。指尖插入他浓密的黑发,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和热度。
丝绸睡裙的系带被灵巧地解开,微凉的空气与他滚烫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触碰带着无比的珍视,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缠绵,像是在用身体重新书写一遍爱的誓言,覆盖掉清晨那一点无心的失误,志生梦中呼唤明月。
阳光在房间里缓慢移动,将交织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构成一幅流动的剪影。细碎的呻吟与粗重的喘息交织,取代了所有的语言。在这亲密无间的融合中,昨晚的激情得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延续,而清晨那片刻的冰凉隔阂,早已被蒸腾的热意驱散得无影无踪。
当一切归于平静,志生依旧紧紧拥着她,唇贴着她的鬓角,声音低沉而满足:“现在,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简鑫蕊。
简鑫蕊瘫软在他怀里,浑身暖洋洋的不想动,她要享受着这美好时光带来的余韵,听志生这样说,嘴角动了一下,还是想起早上志生在睡梦中叫的那声明月!
“是吗?那你梦中是不是全是我?”
志生不知道早上在睡梦中叫出了明月的名字,以为简鑫蕊又在调侃他,也就笑着说道:“梦里不一定全是你,也许是某某明星,但我一直都觉得梦是假的,所以不必当真!”
“色狼,你还真有你的一套理论,不过为你们男人好色的诡辩!”
志生不理简鑫蕊,伸出双手,简鑫蕊连忙躲开,说道:“傻瓜,悠着点,我们还年轻。”
志生可不想听这些,正在这时,简鑫蕊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