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郭冷汗毛炸立,怒不可遏,他当然也没想过,李讲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向自己出手!
但他修为其实并不弱小,早就走到涅盘境后期。
所以,哪怕吃了后手而动的暗亏,也怡然不惧,反而震怒,一身的力量爆发,气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漆黑的神力波动直冲云霄,化作一头九首魔凤,浑身流淌着阴暗的,堕落的腐败气息。
郭冷像是化作成了一尊魔神,眼神冷冽,一只手将一枚符文捏在掌心,握成拳头,倾尽一身的力量打出。
“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郭冷长发狂舞,眼眸摄人心魄。
轰!
两只手接触的那一瞬间,压缩的力量瞬间爆发,天空中那头九首魔凤瞬息破碎。
李讲打飞了郭冷的手,径直拍在了他的脸膛之上,将他脸上的肌肉拍得如同果冻般乱抖,几颗牙齿碎裂,伴着鲜血飞出。
咚!
郭冷飞了出去,如同一颗炮弹般射穿一座营帐,重重的砸在一座山头,随后缓缓松开,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众人全都惊呆了,张口结舌,心中大震。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口,现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却弥漫着一种震耳欲聋的气息。
“郭冷,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以免你忘了。”
李讲走到那座废墟之中,来到郭冷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蹲下身子,将那块令牌摘下,堂而皇之的挂在腰间。
“这镇西军令牌,我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
李讲抬手,林晏会意,立刻弯着腰,将一只手帕双手送来。
李讲接过之后,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又放回到了林晏的手上。
“至于你说的什么三十万支箭矢……此事自然会由本军师解决,接下来一切都不由你费心了。”
李讲居高临下的放完这番话,转身离开。
郭冷被他气得口齿间血流不止,怒视他离去的背影,怒吼:“文曲星君,你三日内如果拿不回三十万支箭矢,我必杀你祭旗!”
离去的路上。
右副将跟在李讲的身边,唉声叹气:“李大人啊,你真是意气用事了,那位毕竟是第五天师的亲传弟子,你怎么能当众扇他耳光呢?”
林晏两眼冒光,只觉得这些日子的憋屈一扫而空,哼哼道:“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排挤我师,只给他一个耳光,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说的轻巧,殊不知现在将军他们危在旦夕,镇西军正是用人之际,这样贸然羞辱一位军师,如何是好啊……”
右副将摇头扼腕,捶胸顿足,越想越觉得不妙,最后提议道:“文曲大人,你不如去给他道歉吧?否则最后还是要请他出马的!”
“敢问大人,将军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讲问道。
“唉!您随我来吧。”
右副将带着李讲等人走到一处营帐,掀开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围着一张沙盘交头接耳。
看到右副将带来的竟然是李讲,不是郭冷。
众人的目光明显很诧异,一些人甚至还伸长了脑袋,看向李讲的身后。
不过直到帘子放下来,他们也没看到郭冷的身影进入。
“郭参谋走路摔跤,伤到了脑子,告病请假,所以镇西军现在由我来指挥,诸位可有异议?”
李讲扫视了一眼,可以确定,现在驻守在玉隆城的镇西军中,凡是能说得上话的,几乎都来了。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的诧异更强烈了。
走路摔跤?
伤到脑子?
不是,这样的事情能发生在一位大圣的身上吗?
郭冷又不是老弱病残!
众人满腹疑窦,觉得离谱至极,荒谬得想笑。
不过见右副将都沉默着,他们也明白其中绝对发生了什么。
于是众人相视一眼,终究没有人开口。
“李大人主持大局也好,毕竟您本就是将军指定的人选,更别说我们现在之所以还能守在玉河天,还是大人的功劳。”
一位膀大腰圆的男人乐呵呵的说道。
李讲冲其微笑致意。
这位是带着李讲进入战场的那位将军,名叫陈禁。
他的话看似简单,但不仅暗示出李讲领导的位置合情合理,而且还有战功加身。
可以说,三言两语便打消了一些人心中,对李讲的不信任与怀疑。
“我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向我简单说明一下发生了什么吧。”李讲道。
众人将目光看向右副将。
右副将又叹息一声,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封信件,送到李讲面前。
李讲接过,展开的时候,雨君和林晏两人一左一右的夹上来偷看。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寥寥一句话。
——我军被困西邑城,想办法救援!
李讲放下纸条,当即看向面前的沙盘。
玉河天内,城池很多,他扫了几眼才看到象征着“西邑城”的旗帜。
其方位在玉隆城的北边,六十万里开外,早就被毁灭一族占领。
李讲起初还不明白,为什么白峋他们会攻入一座已经陷落的城池。
但当看到铺平在沙盘旁边,这些日子传回的捷报后,顿时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场请君入瓮啊……”
李讲幽幽叹息。
前面那些胜利,都是毁灭一族故意放出,用来麻痹白峋等人的诱饵,故意给他们吃的。
不过光凭这些蝇头小利,还是很难骗到第五天师他们。
所以毁灭一族放出了一个巨大的,不容拒绝的诱饵——西邑城。
这是一座已经陷落的城市,如果能够夺回,意义重大。
第五天师他们看到,自然怦然心动,无法拒绝,于是便上了钩,被围困在了里面,费尽千辛万苦,才艰难的送来一封求援信。
“大人,您看这情况如何是好?”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李讲的身上。
让玉隆城鸡飞狗跳,上下大乱的原因也是在此。
西邑城离他们太远,鞭长莫及,若是率军救援,便等同于将玉隆城暴露在地方的视野面前。
而若是不救,或者仅仅动用一小部分兵力,那都等同于眼睁睁的看着白峋他们被围城困杀。
到头来,玉隆城还是不攻自破。
李讲想也不想,坚定的说道:“救!必须得救!将军他们这股兵力不能轻易放弃,若是被吞了,玉河天也不用守了!”
“可我们哪来的兵马去救?”
有人叫苦不迭:“若是以前,我们还能从其他御使那里求援,现在天庭正式宣战,各方都在调兵遣将,想要从他们那里借兵,难如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