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应得干脆,儿子儿媳的工作,她自然得支持。
闻言,季惟舟便立刻开了口:“您得把婚宴所有宴请宾客的名单发给我一份,另外,对照这份名单,需要您帮我想一想,这其中会不会有可疑人员?”
季母在听到这话,便就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既然已经怀疑到了这方面,那就证明很有可能事实就是和这些宾客有关,不免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季母对于儿子的怀疑,倒是没有一丝质疑,她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好,我现在就去看,有结果会立刻给你回电话,至于名单,等下挂了电话,我就发给你。”
闻言,季惟舟立刻乖乖道谢。
“多谢您嘞!”
季母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你俩要真感谢我,就答应我,等这事结束,赶紧回来住一段时间,我和你爸都想你们了!”
季父一听这话,忍不住挑眉看过去一眼,其实他并不怎么想儿子,不过儿媳,他倒是很希望能回来久住,毕竟姑娘是真的贴心,比这儿子强多了。
季惟舟对此自然无有不应,但他得先尊重钟意的想法。
而钟意自然也是十分愿意的,还没等季惟舟朝她看过来,钟意便立刻开了口:“好的妈妈,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就立刻回京市,到时候,好好陪陪您和我爸,还有爷爷。”
钟意是十分愿意和这几位长辈待在一起的,她总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她身边就围绕起了满满的温暖。
季母听到钟意这话,那叫一个开心,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感慨,俗话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果然如此,小姑娘就是贴心,比儿子可有用多了!儿子整天就会惹她生气!
“还得是我们姑娘贴心!”季母忍不住道。
……
季惟舟听着母亲阴阳怪气的语调响了起来,胆战心惊的提出了结束通话,他不敢再和母亲多说,生怕再多说两句,批判的矛头就要指向他了,所以在这之前,他飞快的说了再见,便挂断了电话,钟意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看到已经挂断的电话,钟意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
“我都还没和妈妈说再见呢,你怎么挂的这么快!”
季惟舟闻言,微一耸肩:“我怕再多说几句,这通电话就成了我的批判大会了,你是不知道我妈的功力,我可害怕。”
季惟舟敢肯定,这会儿他母亲正在电话那头骂他呢。
不过,季惟舟也的确了解他母亲,这会儿季夫人的确正在骂他。
“这臭小子,从小到大省心倒也的确让人省心,但就是太省心,省心的我都害怕,高中的时候,隔壁的小二小四,哪个不是谈恋爱的高手,老沈和老秦回回被老师喊学校去,都是因为儿子谈恋爱挨老师的批斗,结果咱们儿子呢?一点这方面的苗头都没有,吓得我以为他都不喜欢女孩子,一点情商都没有,也不惹女孩子喜欢,天天为他担心,生怕以后找不到儿媳妇儿,真真是个榆木疙瘩!”
季夫人曾经是真的怀疑过儿子的性取向,虽然她尊重人格性取向,但是,他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儿子给他带回来一个同性儿媳,更何况家里还有老爷子,铁骨铮铮一辈子,哪里能受得住这个?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儿子很正常,虽然晚了一些,但是儿媳妇简直让她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但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她骂儿子的冲动。
季部长老老实实听着夫人骂儿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字儿都不敢说,怕一个不小心,怒火不就惹到了自己身上,他觉得儿子可以承受一下来自老妈的怒火,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不需要再去为儿子赴汤蹈火了。
不过,季部长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被连坐的命运。
季夫人看着自己丈夫也闷不吭声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矛头一下子从批斗儿子身上,转移到了批斗丈夫身上。
“我说儿子这性格,就是因为随了你,整天闷不吭声的,天天老神在在,八风不动的样子,浪漫话一点儿都不会说,你说,那哪个女孩子愿意要这样的玩意儿!要不是儿媳妇人好,能受得了这个?我都觉得对不起人姑娘,真是让你们父子俩气死我了!”
说着,季夫人重重拍了丈夫一巴掌。
季部长:……
不敢怒还不敢言。
季部长有点儿委屈,儿子不会浪漫,他这个老子倒是被连坐了。
但季部长一句话也不敢说,这要是敢多说一个字,那老婆这怒火得更加旺盛,他可不敢以身试法,只能委屈巴巴地替儿子承受这一切。
……
而另一头,季惟舟并不知道老父亲这会儿正为了他挨批斗呢,但是,季母的名单,但是很快传了过来。
季惟舟在开车,钟意打开了名单仔细看了起来。
季母将名单罗列的十分清楚,是根据身份进行划分的,比如哪些是季惟舟和钟意的宾客,哪些是季父和季母的宾客,哪些是老爷子的宾客,都一直做好了划分,看起来十分的简单明了。
钟意先是检查了他和季惟舟的那部分名单,那份名单里,并没有发现异常,除了特案中心的同事和上级领导,其他的也就是钟意的大学室友和师哥师姐,自己季惟舟的那些发小们,但这些人他们知道婚礼的这个消息并不算早,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和这些人的关系,也是十分简单的。
除了工作上的这些同事和战友,他们平常交际比较多,但这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至于钟意的同学和师哥师姐那更是很少联系,只是偶尔节日的时候会相互问候,而季惟舟的这些发小,也是因为工作原因,能联系的时间很少,除非有事才会联系对方,但是,季惟舟并没有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提过关于案件的任何消息。
所以,关于他们两个人的这份名单,钟意还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她缓缓摇了摇头,淡声道:“或许这份名单的意义并不大。”
这一点,季惟舟自然也知道,单单看这份名单,其实他们是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的,毕竟很多人他们并不了解,甚至都不认识,又怎么会知道到底是不是可疑之人呢?更何况,即便是他们认识熟悉的人,又怎么可能通过这一份名单而确定他们是否可疑呢?
但是这份名单他们还是需要调查一番的,至少他们需要核对好,在宴会现场出现的人中,到底有没有不在这张名单上的人,而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虽然希望不大,但是还从头捋一遍,之前做到心里有底吧。”季惟舟缓声回应了句。
钟意自然也明白这么做的目的,她淡淡点了点头,随后,注意力再次回到了手中的那份名单上。
季惟舟看着钟意又专注工作了起来,便没有再打扰,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两个人很快抵达了特案中心。
……
下车的时候,正好碰上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赵肃风。
在警察的婚礼现场发生抢劫案,这是明显的一种挑衅警方的行为,上级自然十分重视,自从枪击案发生后,赵肃风是一个接一个的会议,不停地连轴转,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想过来看一看工作的进展都没时间,这会儿,大概是会议终于结束了,才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季惟舟和钟意两人先抵达地停车场,停下了车子,两个人往办公大楼里走去,而赵肃风下车便看见两人快要进大厅了,立刻开口喊住了两人。
“舟儿,小钟,等我一下。”
听到赵肃风的声音,季惟舟和钟意两人立刻停了下来,双双转回头,看了过去。
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句:“赵厅。”
赵肃风快步追赶上了两个人,抬了抬手,示意两人一起往大厅里走去。
三人并肩进了办公大厅,大厅里地同事们见到后,纷纷打招呼。
三人一一回应,穿过了大厅,进了电梯,直奔三楼的办公室。
赵肃风看着两人,没有先问案子的情况,而是问起了小十三。
“现在什么情况?恢复的怎么样了?”
赵肃风问这话的时候,眉心紧蹙,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尽管人已经没事了,手术也十分成功,但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
小十三年纪轻轻,刚打上一线,心中有信仰,身上也有力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赵肃风是真的怕这个孩子再也上不了一线,这样不仅仅是他们损失了一个未来的精英警察,小十三也就毁了。
想到这里,赵肃风沉沉叹了口气。
开口的是钟意,她同样也是担忧的,开口时,语气也是十分的苦涩。
“手术的确已经成功了,但是前天晚上发生了一些情况,虽然人没有伤着,但是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至于恢复情况,从我们安排在那里的同事汇报的情况来看,小十三十分配合治疗,而医生对于小十三的身体时刻监控着,从各项指标来看,于主任的意思是,完全恢复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赵肃风听到这话,也就稍稍放心了些,能完全恢复,这是他最期盼的了。
但是,短暂的喜悦被另外的那句话给搅乱了。
昨天晚上出了事,这个消息,虽然他的确是听说了,但是具体什么出了什么事,他并不知道,季惟舟当时紧急告知他,医院那边需要加派人手,而他当时还在会议当中,来不及细问,便直接指派了一个小组的人过去,做好小十三的保护工作,而这会儿,看着钟意的表情,依照他对钟意的了解,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他神色更加凝重了起来,立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舟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会我正在开一个会,来不及细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闻言,季惟舟这才缓缓开了口:“小十三再度遇袭。”
一听这话,赵肃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什么?再度遇袭?”赵肃风显然很惊讶。
季惟舟和钟意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然而见状,赵肃风立刻低骂了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儿?”赵肃风是必须要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
闻言,季惟舟开了口:“前天晚上,有人伪装护士,以打针的名义进入了小十三的病房,给他注射了剧毒氰化物,幸好当时我们就在病房外,察觉到了异常,我们冲进病房的时候要刚刚进入针管,还没有进入小十三的身体,医生也给小十三做了详细的检查,没有什么影响。”
听到这话,赵肃风明显的松了口气。
大概平复了几秒钟的紧张情绪,赵肃风又问道:“那个伪装成护士投毒的人抓到了吗?”
闻言,季惟舟点了点头:“已经抓到了,人也已经审讯完了。”
“到底什么情况?”赵肃风冷声问道。
“伪装成护士的是个女人,据她所说,她是与一个神秘人做了交易,那个神秘人给她提供了利益,而作为交换条件,她需要去医院投毒,杀害小十三。”季惟舟将情况大致告知了赵肃风。
然而,听到这话,赵肃风眉头皱的更深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这个人敢去医院里,这样一个到处都是监控的公共场所投毒?难道她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这个问题,赵肃风想不明白,而也不仅仅是赵肃风,在审讯前,他们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投毒的确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想要不被发现,那就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而这个答案,赵旭梅当时也给了他们。
“根据这个投毒之人所说,因为对方给了她无法拒绝的利益和好处,所以她才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情的,而且她并不知道她要去毒杀的人,是一个警察,并且那个让她去投毒的神秘人,在她同意交易前,对她做了保证,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让她全身而退,所以她才去敢做这件事的。”季惟舟依旧还是将情况简单的汇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