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宇奇怪地看着周林。
“你是剑修院弟子，而我并非剑修，再怎样也轮不到我来指点你剑道吧。”
“不知道前辈对我们剑修院了解多少，我们掌院天资卓越，是所有弟子向往的对象，以至于整个剑修院的风气都向着掌院靠拢。”
“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我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不是掌院的剑意不好，而是觉得不适合我。”
“而遇到前辈后，这是我第一次得到肯定，前辈的剑意宏大而包容万物，与我心中的道不谋而合。”
周林脸上现出兴奋，“听闻前辈会炼器，还会阵法，连阵道天赋榜的天才都是前辈弟子，我对这些也颇感兴趣……”
“停！”听着周林喋喋不休的话，夜凌宇终于理解清虚为何那么评价他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他从炼器讲到炼丹，又大谈对阵法可以改天换地能力的渴望。
夜凌宇揉了揉眉心，“我擅长炼器阵法是因为我体质特殊，对大道极为敏感，最难的灵纹铭刻对我而言反而最容易，所以我可以在修炼之余分心其他，但这种天赋并非人人都有。”
“而且，我涉猎这些可不是靠的一腔热忱，而是因为某种原因迫不得已。如果你只是因为心血来潮，没有支撑你持续走下去的动力，我劝你还是不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太多无用事上。”
周林认真思索了很久，一脸坚毅道：“我想试试，只要前辈肯指点我，我愿意给前辈当牛做马。”
说完，周林殷勤地抢过赵玉江手里的活计，熟练地开始给夜凌宇端茶倒水，根本不给夜凌宇拒绝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不过我要事先说好，我的指点可不温柔，往往会超越身体承受的极限。”
“我不怕。”周林就像拥有永远使不完的劲，兴致勃勃地翻看夜凌宇给赵玉江准备的法宝。
“前辈，我跟了您一路，看您好像是往紫冥学府方向走，您是要主动去请罪吗？”
“请罪？”夜凌宇冷哼，“我何罪之有。”
两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夜凌宇的马车终于晃晃悠悠来到浮空城。
大老远就看到悬在紫冥学府上空的玄光道宸笔，以及下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拢看热闹的各族修士。
下了马车，夜凌宇当先架起遁光，后面跟着夜狸，还有眼窝深陷青紫，面色惨白的赵玉江三人。
“我说，你们三个能不能先打坐恢复恢复精力，这青面獠牙的进城，不知道的以为白日见鬼了呢！”
碎渊剑身抖了抖鸡皮疙瘩，一脸嫌弃地道。
赵玉江、周林、朱玲玲三人幽怨地看一眼走在最前面浑然不觉的夜凌宇，表情更加委屈。
“呵，他们两个也就罢了，周林你说你，不好好在剑修院享福，非要跟着夜小子受这份罪。”
周林惨白的脸把面颊红晕衬得更红，他不服气道：“我乐意，跟着前辈让我剑道造诣突飞猛进，以前很多不敢想，被认为天马行空，被嘲笑的想法都得到了实践，只有前辈支持我在剑道中大胆融入新事物。”
碎渊翻了个白眼，对此嗤之以鼻，“你就嘴硬吧。”
“已经到了墨寒圣师要举行收徒仪式的时间，可是还没人能将玄光道宸笔收入囊中，这仪式岂不是要推迟。”
“也许墨寒圣师会在以往挑战者中选一个最优者。”
“墨寒圣师可不是一个将就的人，我看仪式肯定要推迟了。”
“如果永远都没有人成功，仪式要推迟到何时？”
……
围观人群热闹非凡，议论声不断。
“让让，让让。”
一群人分开人群，护卫着一个蒙面少女大步流星走向玄光道宸笔。
“是灵界圣地的人，好像是黎族。”
“这几日各域主界的圣地、修真世家天骄都坐不住了，前几日还有妖界天凰族的不世妖孽挑战。”
在人们议论声中，蒙面少女来到玄光道宸笔下，磅礴的精神力蜂蛹而出。
少女修为半神，这个年纪的半神绝对是各大势力争抢的顶级妖孽，光是雄厚且纯净无暇的精神力就引得人群赞叹声不断。
“精神力无限接近下位神境界，世上天骄不知凡几，总有出人意料之人，果然不可轻视这些底蕴深厚的家族圣地。”
夜凌宇放下心中傲慢，神情慎重起来，如果挑战一直进行，或许真的会有超越他精神力的天骄出现。
一柱香后，蒙面少女洁白的额头沁出汗珠，三炷香后，她轻咬红唇不甘心地撤回精神力，传音身后一老者。
“福伯，失败了，正如传闻所说，神器上的精神力堪比下位神，我的精神力远远不如。”
“如此说来，只有那几个半神境就拥有下位神精神力的隐世妖孽才有机会了，不过那几个人心高气傲，除非墨寒圣师进阶神境，不然他们不会折腰下拜。圣女初入半神，假以时日未必就比不上那几个人。”
蒙面少女摇头，“不止精神力不够的问题，其中混入了另一股力量，根据记载判断，极有可能是大道圣光。就算那几个堪比下位神精神力的妖孽，也破不开此神器上的精神力。”
“拥有大道圣光的精神力，就是说其上精神力果然是墨寒圣师所留。”
蒙面少女肯定地点头，“不出意外应是如此，圣师真是高看我等了，设下如此考验，就是普通下位神都未必可以击溃他的精神力，我等更是绝无可能。”
“呵呵！”老者苦笑一声，“别说普通下位神，就是下位神中的佼佼者都够呛。”
“留在上面的精神力没有那么强，应是圣师留手了，可即使这样也不是我能破开的。”
蒙面少女轻叹一声，黯然转身离开，对此人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看，又一个失败了，圣地圣女又如何？不行就是不行……”
“我来！”
在人群议论纷纷时，一人分开人群，自信迈步而入，这种接二连三的挑战大家早已见怪不怪，本来并未当回事，可当看清来人时，人群立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喧哗。
不是来人有多逆天，而是此人修为只有蕴灵境。要知道，连半神都失败了，一个蕴灵境有什么底气如此自信满满？
夜凌宇轻咦一声，这人他认识，而且可谓是冤家路窄，他就是和秦桓初一起传送离开的水神殿天骄严云杰。
在空间通道中，他们可是让他吃了个不小的亏。
在他身后果然跟着秦桓初、柳菲玥、翠珠等在传送大厅见到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