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宁在脑子里思索一番，才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女声是谁。
“白雨橙你他妈给我滚远点，我的人你也敢泡，你是不是想死？”
“卧槽，有鬼啊，谁在说话？我怎么听着有点像闻宁那少爷的声音呢......”白雨橙脸上恰到好处的笑被突然出现的吼声吓得烟消云散，偏着脑袋左右张望，试图找出装神弄鬼之人。
结果下一秒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白雨橙，我警告你，离徐灵遥远点，还有你的那些个朋友，等着，我马上就到！”
说完，闻宁又一秒转换语气，给灵瑶说了一句：“我马上出机场了，现在打车过来，我没来之前你别答应和他们出去玩知道吗，他们北城一中的学生坏招多得很!\"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像他曾经不是北城一中的一样。
而白雨橙也反应过来，是灵瑶手中的手机在说话。
她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看向灵瑶，僵硬的抽动嘴唇：“同学， 你是在和闻宁通话？刚刚说话的是闻宁吧？”
灵瑶面色平静的点头。
下巴刚落下还未抬起，刚刚淑女温柔的白雨橙像是脚踩风火轮，咻的一下，闪跑出灵瑶的视线。
边跑还边喊：“操你大爷的，真是闻宁这祖宗啊，宁少，您老不用过来了，小的这就跑起来！”
闻宁说他刚下机场，说明这人早就已经提前偷偷买了机票，还先斩后奏的上了飞机，直到下机才借着白雨橙“搭讪”这个借口说出来了。
就知道这小祖宗不可能这么安分。
……
陶阳和上一次来了这边就整天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们打成一片不一样，今天他特意提前回了宿舍，进房间前脸还有点热，结果房间里根本就没人。
拿着奥赛训练题心不在焉的写了两页，房门才响动。
灵瑶走进来，看见在自己位置上写题的陶阳没说什么，只冷淡的点了个头。
房间里很安静，陶阳看着灵瑶清冷的侧脸，想到如今是他们两人独自待在房间里，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起来。
他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热牛奶放到了灵瑶桌上。
“徐灵遥，这个牛奶是新鲜的，喝了可以助眠，考前紧张的话睡觉前可以喝一罐。”
灵瑶看他一眼，将牛奶推回去：“谢谢，不用了，我不紧张。”
陶阳：“......”
眼见送牛奶的计划失败，陶阳将牛奶拿回，捏在手心。
他看着灵瑶随手拿起酒店房间里摆着好看的书在看，漆黑的长睫卷卷的垂落下来，在眼下拓出一圈阴影。
此时他感觉自己像是低血糖发作，脑袋手心都在冒着汗，而灵瑶就是挂在他眼前的那枚糖果，薄荷味，却闪着宝石般的光芒。
他唇瓣蠕动，犹豫几次，在胸口的心跳快到嗓子眼的时候，还是没经受住诱惑，忍不住开口。
“徐灵遥，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生啊......”一句话说得飘飘忽忽，说完陶阳自己也感觉自己脑子在半空中飘忽着，随时要落下来。
灵瑶：......他还挺会问问题的。
灵瑶盯着手中的书顿了半天，才回。
“跟你没关系。”
“说说嘛。”灵瑶的态度让陶阳觉得自己猜对了，如果是一般男生，听见这种问题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也不可能是这种回答。
陶阳的心脏都快化成小鸟飞起来，他语气也忍不住软下来。
灵瑶这次偏头看向他，语气平直，利落得像一把刚磨好的利剑，一下把陶阳快飞起来的少男心当场刺死，直愣愣的摔在了地上，甩了个稀巴烂。
“我不喜欢女的，也不喜欢你。”
陶阳白着脸，没想到灵瑶竟然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遮羞布一下被扯开，让他无地自容，但这件事也怪不了任何人。
“你是喜欢闻宁吗？”
陶阳以为他会否认，毕竟其实从陶阳看见的情况而言，闻宁和他差不多，都是主动缠上灵瑶的那一方。
结果他没想到，这会是他的又一次自取其辱。
“嗯。”
只一个字，却直击人心，也和他对比得泾渭分明。
陶阳还想说点什么，房间门却砰砰砰的被敲响了。
学校定的酒店隔音效果一般，还能听见门外闻宁急切的嚷嚷。
“徐灵遥开下门，我是闻宁，外面好冷，快点开门让我进去，徐灵遥——”
陶阳看到，刚刚还坐定如松，处变不惊的人，听见声音，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甚至去开门前还顺手点了加热水的开关。
她一打开门，闻宁就如同刹不住车的野兽似的，冲了进来。
然后如同抢占地盘的小动物，张着眼睛将房间内各处巡视了一番。
确定没什么不对劲之后，才进来一屁股坐在了灵瑶的位置上，看向陶阳，面色严肃正经，语重心长。
“陶阳，我给你开了五星级海景房，就在考试周围，还有车接车送，这个房间太小了，不利于你休息考试，还是我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