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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白随口调侃了木锦蓉一句,本以为能逗得这小姑娘面红耳赤,却不料话语投出,竟如一枚石子沉入幽深寒潭,连一丝涟漪也未曾激起。

她脸上的那几分玩笑意味不由自主地收敛了,目光落在木锦蓉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瞬间变得柔和下来。

那眼神,仿佛初春解冻的溪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暖意,缓缓流淌“好些了?”

这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无孔不入地渗入木锦蓉的四肢百骸,直抵骨髓深处。

木锦蓉的身子倏然一僵,每一寸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脑袋却垂得更低,一双水润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前那片粗糙的衣襟,仿佛上面绣着什么绝世的图样就是不敢抬起半分,去看身边那个人的眼睛。

她怕看到探究,怕看到戏谑,更怕看到自己心中奢望的那种情绪。

那点回应的声音,从她紧咬的唇间挤出,细微得如同夏夜蚊虫振翅,若不凝神细听,几乎就要被帐外呼啸的山风吹散得无影无踪。

“……嗯。”

“那就好生歇着。”李幼白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喜怒,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你寒气侵体,又兼劳累过度,心神耗损得厉害。这病,七分靠药,三分靠养,你得睡够了才行。”

她说着,便自然而然地站起身来。

帐内空间狭小,她高挑的身形一站起,便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木锦蓉完全笼罩。

她俯下身,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一张布毯替木锦蓉将被身体挡得更严实。

毕竟军营里都是男人,木锦蓉脱了军装,尽管没啥身材但怎么说也是个女子,终究不太好。

可就是这般寻常到近乎平淡的举动,落在木锦蓉眼里,却又是一阵让她心慌意乱的剧烈悸动。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女子,这时候她又会想,倘若对方真的是个男子或许对她来说才更好。

就在这时,一道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像一把粗糙的铁刷子,猛地将帐内这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宁静,给刮了个干干净净,连一丝旖旎的余味都没能留下。

“屯长!屯长!山外有动静了!”

是河二。

人未到,声先至。话音刚落,粗布帐帘便被一只大手哗啦一下掀开,一股子夹杂着午后碎风的干燥暖气蛮横地灌了进来,吹得营帐里头摆在地上的干草垫子到处乱飞。

河二探进来一个戴着头盔的脑袋,贼眉鼠眼地往里一扫,正对上干草铺上的李幼白和那个只露出半张俏脸的木锦蓉。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里,便挤满了促狭的笑意,压低了嗓门,嘿嘿直乐。

“我的亲娘,屯长,木姑娘才刚刚晕过去,怕是都还没休息好吧...真人不露相啊?”

李幼白缓缓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秋风里的落叶一样轻飘飘的,不起波澜却裹着愁绪,让人看了很难将她看成一个男子。

李幼白清楚河二是个什么德性,嘴巴没个把门的,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轻声说道:“下次再敢拿木姑娘说荤话,就把你这张嘴缝上,丢到伙夫营去烧火。”

河二脖子一缩,却也不真怕,搓着手,整个身子都钻了进来,嬉皮笑脸道:“说笑,说笑...”

河二说完以后脸上的戏谑之色却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转而换上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凑到李幼白身边,身子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急切与不安。

“屯长,出大事了。”

李幼白心里那根弦,轻轻一动。

“说。”

河二咽了口唾沫,像是要将喉咙里的寒气一并咽下,语速极快地说道:“西路军的主帅,到了,就是那位...龙骧九卫里头,排第一的破军卫主将,燕寒川!”

燕寒川。

这三个字一出口,帐篷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李幼白看他一眼,心里没多大变化,先前钟不二就跟她说过,大军的确是快来到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河二的声音愈发压低,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止燕将军,跟着他来的,还有公输家的人!娘的,硬是拉着好几个用黑布盖着的大家伙,神神秘秘的!”

公输家...

李幼白眼神一凛,瞳孔微缩。

河二喘了口气,继续道:“刚刚钟将军传下军令,所有屯长以上的军官,立刻、马上,去后山中军大帐议事,不得有误!我看这架势,八成...是要总攻了!”

话音落下,午后闷热的空气低了很多,一旦开始总攻,那他们这些兵丁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木锦蓉躺在草铺上,听着那些官职名号她听不大懂,但她能从这凝如实质的气氛里感受到一股天要塌下来的压迫感。

方才那点温存,那片刻旖旎在这冰冷的军令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被轻易撕得粉碎连点渣都不剩。

李幼白缓缓站起身,“知道了。”

她的脸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或者说,是一种比沉静更加深沉的冷冽,像是被时间与岁月反复打磨过的山岩。

她转向河二,吩咐道:“你留下照看好她。”

河二被她此刻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道:“屯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幼白不再多言,径直走到帐外。她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军袍,袍子并不算脏,只是在日晒雨淋和沙场翻滚中,早已磨得失了本色,看起来陈旧不堪。

她想起以前在中州的日子,一天一沐浴,一天一换衣,何曾想过会有如今这般光景。

后来在马庄,她试过很长时间不洗漱,却远不及这次在军营里来得彻底,不是她改变了自己,而是这吃人的经历,改变了她。

她抬眼望向天际尽头,日头正在西沉。残阳如血,将西边的天空烧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仿佛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正汩汩地流着血。营地里非但没有日暮时分的安宁,反而比白日里更加喧嚣沸腾。

无数身着黑色重甲、气势彪悍的兵卒,正源源不断地从山道上开进,他们沉默得像一群被割了舌头的哑巴,行动间却高效得如同一架架精密的杀人机器。

他们迅速接管了各处防务,将本来因连日征战而显得有些空荡的营地,重新填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兵甲铿锵,寒光烁烁。

一股远比陷阵锐士营更加厚重、更加冷酷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空气里,弥漫着铁锈、皮革、汗水和死亡混合在一起的独特味道,那是战争的味道。

李幼白遥遥望去,只见远处的群山之间,旌旗如林,连营百里。

那黑色的铁甲洪流,就像是拥有生命的藤蔓,从山谷中疯狂滋生、攀附、蔓延,将目之所及的所有山峦,都尽数覆盖!

她知道,这场决定了无数人生死,决定了魏国最终命运的战争,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收回目光,她不再有丝毫迟疑,迈开脚步,朝着远处点那处守卫森严刚被立起的中军大帐走去。

山风很烈,从北边来,像是赶着投胎,一头撞进秦军连绵不见尽头的营盘里,便再也寻不着出去的路。

简单设立的大帐里却没什么风声,帐内安静得能听见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几十名秦军将领,一个个都像是庙里泥塑的菩萨,立在巨大的沙盘两侧,动也不动。

帐帘大开,日光从外头照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沙盘上,那些山川河流便被一道道人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瞧着像一群沉默的鬼在分食天下。

李幼白官阶最低,依着规矩,站在最末尾的角落里,像一株墙角的草,没人会多看一眼。

她的视线,却很长,越过身前那些铁塔似的魁梧身影,越过沙盘上微缩的万里江山,最后落在了帅案后头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端坐,身披一套唯有破军卫主将才有资格穿戴的玄黑重甲。身形在满帐虎狼之士中,其实算不得如何魁梧,可他就那么坐着,便如一座山坐镇在那里,让整座大帐的空气都变得沉重、稀薄。

他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冷硬如北地铁石,最扎眼的,是自左额角斜着劈下来的一道疤,一直延伸到下颌。

那疤痕不是寻常的肉色,也不见狰狞,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银亮质感。烛火一晃,那道疤便跟着闪过一道金属冷光,好似一条银鳞小龙,在他脸上打盹。

他便是这支秦军西路军的主帅,整个北方战线的总指挥,龙骧九卫之首破军卫的主将,燕寒川。

一个在北地能让小儿止住夜啼的名字。

李幼白眼角余光瞥见,就连钟不二这等在军中出了名悍不畏死的军侯,在燕寒川跟前,也下意识地收敛了浑身扎人的气焰,屏住呼吸,站得笔直,像个第一天入伍的新兵蛋子。

整座大帐的沉闷,原来都因燕寒川一人的呼吸而起落。

“诸位。”

燕寒川终于开了口,嗓音里没什么情绪,像是雪地里两块石头在摩擦,“请看。”

他手里握着一把铁钳,钳口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在巨大的舆图上,按在了墨家机关城的核心——断水涯之上。

“滋啦”一声轻响。

地图上,便多了一个焦黑的烙印,还在冒着青烟。

“墨家机关城,建在天险之上。他们的机关术,诡异得很,不是寻常战法能打下来的。”

他话音刚落,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将军便踏出一步,中气十足,嗓门像是打雷:“燕帅,末将不敢苟同!墨家那些逆党,不过是仗着地利死守的土鸡瓦狗罢了。我大秦的锐士,天下无双,何必怕那些不入流的奇技淫巧?末将请命,以军阵层层推进,拿人命去填!不出十日,断水涯必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话音一落,帐内好几位上了年纪的将领都跟着点头。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信奉的道理,永远是拿刀去砍,拿命去换。

李幼白垂下眼帘。

拿人命填...说得倒轻巧。可填进去的,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是无数个家里的丈夫、儿子、父亲。

她看得分明,当燕寒川听到以人命填之这四个字时,那冷硬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不是笑,是讥诮,还有一丝藏得更深的不屑。

“时代,变了,老将军。”

燕寒川缓缓抬起眼皮,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望向老将,语气依旧平淡,却有一种让人不敢反驳的份量,“打仗,早就不光是靠着一股子不怕死的勇气了。我大秦的兵虽是虎狼之师,金贵,不是这么个消耗法。”

他这话说得直白,几乎是戳着那几位老将的脊梁骨在骂他们不知变通,帐内气氛一下子就绷紧了。

可燕寒川压根没有跟他们再争辩的意思,本来这些老东西就是倚老卖老,与那帮子文官沆瀣一气,想在他名义下混军功,想都别想,除了秦皇下令或是白莽向他发来军书,其他想法和意见他一概不理会!

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帐内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位穿着儒衫的中年文士,气质文弱,与这满帐的铁血杀气格格不入。

李幼白早就留意到了此人。

左臂为机关义肢,推测是长期机关术实践的产物,可能因意外或技术狂热而改造躯,明明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双眼却有神的很,又小又诈,嘴角挂着一抹如有有若无的笑,看起来,是个非常自信且自负顽固的老人。

“公输先生。”燕寒川淡淡道,“给几位老将军开开眼。”

那位被称作公输先生的文士闻言,先是躬身一礼,随即不疾不徐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卷厚重的图纸,在众人面前缓缓铺开。

图纸上,画着一个个结构繁复、外形狰狞的战争器械。

“此物,名蒸汽连弩车。以高压蒸汽为核,一息之间,可射百箭。箭矢上涂抹桐油,沾木即燃,遇石则炸!”

“此物,名移动合金盾阵。百炼精钢所铸,齿轮履带自行,万箭难伤其分毫。”

“此为...”

公输先生每介绍一样,那几位保守派老将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们身在上京,养尊处优,的确是很久没碰过战事了,与老秦皇一同征战,却没有像白莽那样的心气,在老秦皇死后新皇登基,他们就在上京扎根不在打算触碰战事,然而现如今秦皇也在老去,他们年纪也上来,回首才发现自己的儿孙还没着落便赶忙买通关系过来。

一听什么蒸汽连弩车,闻所未闻,直接懵在原地!!!

他们看不懂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却能直观地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不讲道理的杀伐之气。

燕寒川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站起身,拿起案上那支代表总攻的红色令箭,手腕一抖,猛地掷在沙盘中央,令箭入沙土之中,箭羽余力嗡嗡作响。

“传我军令!”帐内所有将领,齐齐单膝跪地,“择日...全军出击!”

一声令下,名为大秦帝国的这台巨大机器轰然转动,围绕着整座断水涯的山峰开始滚热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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