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通王萍、买通银行的人,萧晓哪有那么大本事?”慕天爵分析给楚雅涵听,“就算她有足够买通这些人的钱,那谁搭的线?”
萧晓那时候刚回国没多久,根本没有人脉。
而汪庆云就不一样了。
“……”
楚雅涵沉默了。
所以,就算杀了萧晓,也不过是除掉一颗棋子而已。
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樊遇这时回来了,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慕天爵看。
慕天爵又道:“前阵子在南城袭击的人,我查到和江城的冯家有关。”
“江城冯家是慕天灂的外公家,我怀疑,汪庆云和他们联手了。”
说到这里,楚雅涵不得不抛出一个她很早就想问的问题,“冯淑娣呢?”
当初她把冯淑娣带回玫瑰园让慕天爵好好看着,是为了有一天能利用她对付汪庆云的。
可现在,反倒被汪庆云利用了。
也不知道慕天爵到底有没有记得她的用意。
“这些年,一直养在玫瑰园。”慕天爵答道,“明德隔阵子会跟我汇报一下她的近况。”
“这一年多以来,她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只是经常抱着慕天灂的遗像发呆。”
“这些年,她都没跟外界联系过吗?”楚雅涵又问道。
“应该没有。”慕天爵想到了什么,“你是怀疑,冯家被汪庆云利用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楚雅涵道。
当年,慕天灂不就是汪庆云养在慕家的一条狗吗?
母子俩都是仰仗汪庆云的鼻息生活,如今慕天灂死了,冯淑娣被带走后就没了消息。
这么好的利用条件,汪庆云肯定不会放过。
“没想到,她人在国外还能做出这么多幺蛾子。”慕天爵恨恨地道。
“你确定冯淑娣还在玫瑰园吧?”楚雅涵不放心。
闻言,慕天爵二话不说,吩咐樊遇道:“樊遇,往玫瑰园打电话。”
“我想去玫瑰园。”楚雅涵道。
不亲眼见见冯淑娣现在的状态,她不放心。
而且,她还有别的原因要见冯淑娣。
听楚雅涵要去玫瑰园,慕天爵的心立马活了过来,“你这会儿在哪里?我去接你。”
楚雅涵看了眼路标,“情人街19号。”
“你在附近找个咖啡厅坐一坐,我马上到。”慕天爵赶紧道。
挂了电话,慕天爵一边大步离开一边对病房里的另外两人道:“我自己开车过去,你俩自行安排。”
话刚落,人已经看不见身影了。
喻承飞回头看樊遇,“你知道吗?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萧晓可能是装昏迷。”
在转移萧晓的时候,出发前她的主治医师偷偷对他和陆湛说的。
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装昏迷?”樊遇眼中划过吃惊和不解,“不是,不吃不喝就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啊?”
这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
“我想,她已经知道楚雅涵没死,甚至知道这次就楚雅涵袭击她的人。”喻承飞道。
“也就是说,她在用这种方式获取咱们的保护。”樊遇有了结论,“这个女人,还真是小瞧了她。”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萧晓虽然有心机但不多,只是在他们面前耍一些小聪明而已。
是汪庆云一枚听话的棋子。
原来,她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要我说,干脆把萧晓那个贱人的血抽干了拉倒,全部做成药,能吃多久算多久。”喻承飞越想越气,愤愤不平。
做出这么多恶事,不处理掉她还要保护她,真tm憋屈!
“胡说什么。”樊遇也很无奈,“就算她全部的血都抽干了用来做药,能吃多久?三年还是五年?之后呢?”
当他不想弄死萧晓么?
汪庆云这一招真的够狠!够绝!
“……”
喻承飞无言以对。
樊遇说得确实有道理。
樊遇想到一件事吗,越想越不对劲。
质疑道:“你对慕总说,她被漫总带去国外治疗了,是真的吗?”
财团里‘慕’姓较多,除了慕天爵被员工称呼的时候冠以姓氏之外,旁人都用名字里的一个字代表。
“当然是假的。”喻承飞叹气。
“你不怕慕总跟漫总要人啊??”樊遇瞪大了双眼,“到时候我又挨骂!”
慕漫渟带给他的压迫感可比慕天爵强多了。
慕天爵对他常常是刀子嘴豆腐心,慕漫渟可不一样,那是会来真的的。
“那你说怎么办?在那种情况下我能怎么说?”喻承飞反问道。
樊遇没脾气了。
顿了顿又问道:“那她现在在哪?”
“别问我,我不知道,湛哥带走了。”喻承飞回答。
怕樊遇不信,他又接着说了句,“湛哥说,这样对你我都好。”
“……”
樊遇没再说什么。
陆湛的安排确实合理。
慕天爵对陆湛有一份弟弟对哥哥的尊重,陆湛要坚持着不说,慕天爵也没办法。
*
玫瑰园。
阔别五年,楚雅涵又一次回到这里。
玫瑰花开得十分娇艳,明明和五年前一样的美,可楚雅涵总觉得多了一丝萧条。
知道她要来,明德早早就安排好了。
“小姐。”云姨双眼含泪,激动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次在新庄园她不敢认,也不敢上前说话。
这次可算是能好好说上几句贴心话了。
“芸姨……”
看见芸姨的那一瞬间,楚雅涵鼻尖一酸,抬脚扑进芸姨的怀里。
两人抱着痛哭。
“小姐,你真的还活着。”芸姨抱着楚雅涵,才慢慢找回真实的自己,“不是做梦,你真的还活着。”
这一幕,她在梦里重复了无数次。
只有这一次,真的美梦成真了。
“我还活着芸姨,我还活着……”楚雅涵哭着道。
此刻,楚雅涵贪恋着芸姨身上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
亲人间的久违重逢,注定是要哭一场的。
在场的人看到这情景,无不动容。
就连明德都看得心里酸酸的。
楚雅涵看着起码老了十岁的芸姨,悔不当初,“芸姨,对不起,这些年让您费心了。”
近距离接触,她才发现芸姨的身体状态有多不好。
这些年她隐瞒自己没死的消息,给芸姨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芸姨听得直摇头,“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芸妹子,有什么话咱们到屋里说吧?”明德建议道。
一堆人在外面站着,也不能好好聊心里话。
“我都高兴糊涂了。”芸姨赶忙擦掉眼泪,拉着楚雅涵往小洋房里走。
边走边道:“慕先生很照顾我,在这里也不让我做事,他是个好人。”
楚雅涵听出了芸姨话里的意思,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