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蕾蕾在生活中焦虑不安时,她总有一种排遣方式,那就是打太极。
蕾蕾所打的太极和老头老太太们练的不一样,她的太极刚劲迅猛、快慢结合、动静相宜、柔韧交叉。
她换了一身洁白的太极衫,推开房门,走到后院,调整气息,气沉丹田,突然,一脚冲天,右脚即到头顶,跨步下沉,野马分鬃,金刚捣碓。
凌厉的眼神、洁白的服饰、精致的脸庞,一招一式,动静结合,刚柔并济,缓如行云流水,疾若泰山石崩,揽雀尾、击云手、顶肘、缠丝,从容不迫地练起来。
帕克的庄园就在皇家一号公路附近,它不在闹市区,所以需要穿过闹市区。
眼镜蛇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他的魂儿已经没了,只剩肉体在驱动,陈三爷淡然说了一句:“我发动了一次突袭,掏了阿南达的金库、炸死了坎雅的弟弟、击毙了刀疤老爹、子弹头、冰人,警方立马放出柳爽还活着的信息,我想这是巴耶的主意,对吗?”
眼镜蛇木讷地点点头。
陈三爷又说:“我消停了几天,你们对我做出判断,要么罢战讲和,要么再次突袭,所以你们按兵不动,表面上撤防,其实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湄南河、三号码头、豆蔻山三条主路,都是你们的人,对吗?”
眼镜蛇再次点点头。
陈三爷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把人都撒出去了,内防空虚,现在,请你如实告诉我,帕克庄园里还有多少人?”
眼镜蛇思忖片刻,叹道:“至多20人。所有人都紧盯码头、工厂、湄南河、泰柬交界处,就是要诱你们进来,抓活的。”
陈三爷淡淡一笑:“方法对了,方向错了,我可以告诉你实情,我没穿越泰柬边界,我和兄弟们从北面的泰缅交界处过来的。”
此刻,远处一座庄园赫然显现,快到了。
陈三爷说了一句:“停车。”
眼镜蛇把车停下。
陈三爷道:“下车,你跟我过来。”
眼镜蛇乖乖下车,随陈三爷来到路边,此刻,森哥和大肠已驾驶大卡车满载兄弟们赶上来。
陈三爷摆摆手,大肠哥把卡车停下。
陈三爷掐着眼镜蛇的脖子,将他拎上卡车,随即接通卡车上的报话机,让眼镜蛇在一旁听着。
陈三爷敲了敲对讲机:“冒儿?草上飞?”
报话机那端传来草上飞的声音:“三爷,我们在!”
“夫人和孩子怎么样了?”
草上飞回答:“吃完晚饭后,夫人洗了澡,现在客厅听音乐,跳一种类似芭蕾的舞蹈,两个孩子在书房写作业。”
陈三爷转头看着眼镜蛇:“这是你爱人和孩子的生活节奏吗?”
眼镜蛇黯然点点头。
陈三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把任务执行好,你爱人和孩子的幸福生活就能继续下去,在我掌控的世界里,没有人敢动他们。”
眼镜蛇再次点头,热泪盈眶。
“下车。”陈三爷把眼镜蛇从卡车里拽出来。
随即,两人来到眼镜蛇的小汽车尾部,陈三爷命令嚣张哥、犀利哥:“打开后备箱,启动炸弹!”
“是!”
嚣张哥、犀利哥快速打开后备箱,按下按钮,将炸弹启动,炸弹上面绑了一块手表,手表的秒针开始跳动,爆炸进入倒计时。
“对表!”陈三爷一声令下。
犀利哥、嚣张哥、陈三爷同时看向自己的手表,陈三爷提醒眼镜蛇:“也包括你。”
眼镜蛇游魂归体,赶忙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陈三爷对眼镜蛇说:“十分钟后,这个炸弹会爆炸,我对你的要求是,在这个炸弹爆炸前,你要进入帕克的别墅里,他们在等你吃饭,你要站在帕克、阿南达、坎雅的中间,引爆你身上的炸弹,如果我先听到车里的炸弹响了,你夫人和孩子人头落地,如果你脱了外衣,蒙骗我,我的人进去之后遭到了伏击,我会让你妻子和两个孩子死得比我那两个兄弟都惨,我的人会把他们拆了,做成肉饼、肉羹,送给你吃。”
眼镜蛇深吸一口气,怅然说道:“今天是我的死期,我知道了,这些年胆战心惊,终于不用心惊了。”
陈三爷看了看表:“去吧,抓紧时间。”
眼镜蛇点点头,转身上车。
“等一下!”陈三爷突然喊了一句。
众人不知道陈三爷要干什么。
陈三爷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转头对大肠、森哥说:“我陪他一起去。”
众兄弟大惊:“不行,不行!”
陈三爷淡淡一笑:“我答应过眼镜蛇,在他死前,我会陪着他。”
犀利哥忙道:“三爷,我知道您不放心,要去也是我们去!我跟他进去!”
“我去!我去!我去!”嚣张哥、森哥、大肠哥一起叫道。
陈三爷摇摇头:“记住,第二声爆炸响起,你们才能冲进去,进去之后,一半设防,就地找掩体,构建工事,一半留在门口,封锁道路,谁问也不说话,敢有人往里闯,就开枪射击,因为你们身上穿的都是正规泰国陆军军服。”
众兄弟一起点头:“记住了!”
陈三爷目光倏地变得犀利,直视眼镜蛇:“开车!”
眼镜蛇一脚油门,车子疾速驶向帕克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