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之力与阴煞之力在他体内奔腾,最终化作一道金色光柱注入将臣体内。
将臣身上的黑色雾气顿时被金光压制,金色纹路重新变得明亮。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将臣抬头,金色瞳孔中映出苏北苍白的脸,“你的力量还太弱,无法彻底净化阴煞之气。”
苏北喘着粗气,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
他看着将臣额间的淡红色印记,突然想起丹田处的金丹——那枚融合了炎阳、阴煞与将臣血液的金丹。
“苏北,你在想什么?”将臣透过鬼雾屏障,捕捉到他眼底的决绝,“禁术不能用!你的炎阳血脉还未完全觉醒,强行融合阴煞之力会爆体而亡!”
苏北没有回答,他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破妄阎君斧的刃面上。
金色的血液与斧刃上的炎阳图腾产生共鸣,瞬间爆发出万道霞光。
那些霞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将将臣周身的鬼雾屏障切割得支离破碎。
“血祭残魂的关键,是找到阴煞之力的源头。”
苏北的声音带着血沫,他将阎君令按在斧柄上,两件圣物瞬间融合成一把燃烧着阴阳鱼图案的巨斧。
“阎神的元婴虽然被净化,但他留在将臣体内的阴煞之气,源头正是初代阎罗王封印的阴魂皇族残魂!”
他想起玉简里的另一幅图画——初代阎罗王手持阎君令,将十二位阴魂皇族的族长封印在无魂晶中。
而将臣作为初代阎罗王的亲弟弟,血脉里本就流淌着阴魂皇族的血,这才是阎神选中他作为容器的真正原因。
“将臣,还记得血魂契约吗?”苏北举起破妄阎君斧,斧刃对准将臣胸口的裂缝,“现在换我救你了。”
他猛地劈下巨斧,金色的斧光如同一道闪电,劈开将臣胸前的皮肤。
无数阴煞之气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凝聚成十二道半透明的人影。那些人影穿着残破的皇族服饰,眉心都有一个扭曲的舌头印记。
“阴魂皇族的残魂!”
将臣震惊地看着那些人影,“他们不是被封印在无魂晶里吗?”
“阎神用聚魂坛的力量解开了封印。”
苏北的嘴角溢出鲜血,他能感觉到十二道残魂的意识正在冲击他的识海,“但他们不知道,阴魂皇族的血脉只有在炎阳之力的调和下才能觉醒——而我的血脉,正好是钥匙。”
他张开双臂,任由十二道残魂涌入自己的体内。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在识海中爆炸——阴魂皇族被灭族的惨状,初代阎罗王的背叛,将臣为保护族人被斩断经脉的画面……每一段记忆都带着刺骨的怨恨,几乎要将他的神识撕裂。
“苏北!”将臣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
他看着少年的身体被阴煞之气染成青黑色,额间缓缓浮现出一个扭曲的舌头印记,瞳孔骤然收缩,“你在融合阴魂皇族的残魂?!”
苏北没有回答,他的意识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撕扯。
炎阳之力与阴煞之力在体内疯狂冲撞,丹田处的金丹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就在他即将被残魂意识吞噬的瞬间,胸口的淡红色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那是将臣的金色血液在契约的连接下,自动注入他的经脉。
“轰!”
金丹在金色血液的调和下轰然碎裂。
“这是……混沌灵力?”将臣震惊地看着苏北周身的青黑色雾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流动的金黑色光芒。
那些阴魂皇族的残魂在光芒中发出释然的叹息,化作点点光尘融入他的经脉。
苏北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呈现出金黑双色。
他抬手触摸将臣的胸口,金黑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涌入,将那些残留的阴煞之气彻底净化。
“阴魂皇族的残魂告诉我,初代阎罗王灭族的真相。”
苏北的声音带着两种力量的共鸣,“他不是怕阴魂皇族与炎阳氏族联姻,而是怕他们的后代觉醒混沌灵力,威胁到他的统治。”
将臣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身体,古铜色肌肤上的金色纹路更加清晰,他能感觉到与苏北之间的血魂契约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是力量的传输,而是混沌灵力的共鸣。
“所以阎神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将臣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混沌灵力,“他以为利用我能成为新的阴煞之主,却没想到混沌灵力能净化一切阴煞之气。”
苏北点点头,他举起破妄阎君斧,斧刃上的阴阳鱼图案发出嗡鸣。
苏北顺利将将臣复活了。
苏北与将臣并肩而立,望着聚魂坛的废墟,劫后余生的气息在虚空中弥漫。
将臣感受着体内重新充盈且纯净的力量,金色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新生的庆幸,又有对未来的思索。
“将臣,此地虽已暂时平定,但难保幽冥教不会卷土重来。”
苏北打破沉默,眼神坚定地看向将臣,“你留在此处守护,凭借你的力量,定能震慑宵小。”
“而我,必须回到玄天国,去弄清楚这段时间究竟还发生了何事,幽冥教在那里必然还有其他阴谋。”
将臣微微颔首,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郑重。
“苏北,玄天国如今局势不明,幽冥教暗中布局已久,你此去务必小心。若有危险,可通过血魂契约呼唤我,无论天涯海角,我必赶到。”
“好!”苏北应下,抬手握住破妄阎君斧,斧刃上的阴阳鱼图案流转着金黑双色光芒,与他眼中的色泽相呼应。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踏入虚空,破妄阎君斧劈开一条金色通道,光芒渐渐吞噬他的身影。
玄天国,都城临安城。
苏北悄然回到城中,街道上看似平静如常,行人往来穿梭,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不安的因子。
茶馆、酒楼里,人们的交谈声都不自觉地压低,时不时有人警惕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