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嫣然一笑,“师傅,我想问一下,可以订做装喜饼的盒子吗?”她的心中有些忐忑,担心这个活太小,掌柜不愿意接。
“当然能,我们木匠铺可以订做任何物品,不知姑娘要订做多少,都有什么要求?”
最近铺子里的生意冷冷清清,他正为此愁眉不展呢!就连学徒,他也给放了假,让两人回家去了。
主要是铺子里没活,就算想学手艺也没机会。听到小溪这话,他眼中明显有一抹亮光划过。嘴角的笑意不断延伸,怎么都压不下去。
“我想订那种每盒能放下六块喜饼的盒子,做工不必太繁琐,但一定要寓意好,而且是急用,不知两日内,能否做完一百个?”
小溪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诉求,还故意将时间提前了,主要担心对方会提前过来,到时礼盒没做好,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礼盒倒是没问题,好做,主要是这时间未免也太紧了些。如果做木质,时间怕是不够用啊!能不能换成其它材质,比如竹子,那个东西做起来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男子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两者之间的生产速度,发现如果用竹子来做,还能勉强够用,木料肯定不成,毕竟还要雕花,那可是个细致活,最耗费时间了。
小溪听完男子的提议,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也未尝不可,毕竟对方又没要求她必须用那雕花的木盒,竹子做的礼盒既轻便又实用。
“好,那就听您的,用竹子做礼盒,不过,做工上可不能马虎,我可是相信师傅您的手艺才过来的,毕竟之前家中在您这里做了不少东西。”
得知眼前的少妇曾在自家铺子做过东西,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随即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夫人夫家尊姓大名?此前在铺子里都订制过些什么物件?”
小溪爽利地报上自家铺子的名号,男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陈夫人啊!陈掌柜之前确实在我这里订制过不少物品,如果我没记错,单是那牌匾就有三块呢!”
心中却暗自慨叹,这夫妻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听闻他们家还有一对龙凤胎,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可爱,特别惹人怜爱,只可惜,自己一次也没有亲眼见过,这些都是从其他客人那里听闻而来。
小溪嫣然一笑,柔声说道:“是啊!之前家中铺子所用的牌匾还有那驴车,皆是在您这边订制的,所以,此次也不例外,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您。若是这次喜饼的名声能传扬出去,说不得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度合作呢!”
男子连连点头,“那可真是太好了啊!就冲陈夫人您这句话,这礼盒我们必会用心制作,绝不让您失望,辜负您的信任。”
对于他来说,这可都是潜在的客户,说不定,日后真有再次合作的契机,男子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根。
“我既然前来寻师傅您,自然是相信您的手艺,不过,这价格该如何计算?不知要多少钱一个?”
小溪心中的底线是十二文,如此,每个她也才能赚取三文,太多的话,她非但分文不赚,反而还会亏本。
男子稍作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若是木制的盒子,平日里都是十三文一个,您订制的数量多,可再给您便宜一文。若是换成竹子的,只需十文即可。”
担心自己要价高,对方嫌贵,一直在偷偷留意着小溪的神色变化。见她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师傅,您瞧这样行不?再给我让一文,您我皆是生意人,若是不讨价还价,这心里头啊!就难受得紧……”
话还没说完,小溪就被对方生生打断了。
“陈夫人是个爽快人,我自然也不能小气了不是,好,就依您所言,每个九文。”
为了留住这个老主顾,男子宁可少赚一百文,如此一来,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切不可盯着眼前那点蝇头小利,凡事的往长远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后日傍晚我来取货,这是订金。”言罢,小溪就从荷包里掏出一串铜钱,递给了男子。
对方仔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恰好二百文,虽说尚未达到总价的一半,但他对小溪的人品深信不疑,毕竟她家中开着好几间铺子,又怎会差自己写三瓜两枣。
“行,后日傍晚您过来取便是。”
男子频频点头,喜不自禁地将银子收了起来,心中暗自盘算着,待会儿就回后院去找老丈人,让他去把学徒唤回来,三人一同动手,速度也能快些,估摸两日便能完工。
就这样,小溪抬脚离开了木匠铺,至于契书,根本无需多此一举,这铺子如此冷清,一瞧就知生意不好,掌柜的又怎会自毁声誉。
送走小溪后,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匆匆赶往后院。好不容易来了个生意,可不能搞砸了。
小溪离开后,并未急着回宅子,而是径直去了杂货铺,她要去购置做喜饼的辅料。
前四种馅料,她决定按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配方制作,分别是红绫莲蓉酥,寓意着红红火火;橙绫豆沙酥,寓意着大富大贵;白绫五绫酥,寓意着纯洁无瑕;还有黄陵豆蓉酥,寓意着吉祥如意。
至于剩下的那两种,她打算做莲子玫瑰以及桂圆红枣,寓意着早生贵子,让这喜饼更添几分甜蜜与美好。
且说离开花馍铺的小两口,一路走着,一路谈论着今日所听闻之事。
“宝哥,今日大姐还询问你的生意如何?她说,若是实在不行,就在想想其它的营生,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可有什么盘算?”
田宝儿微微摇头,“目前尚无头绪,我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当初做这行,也是大姐夫的提议。”
大丫瞅了一眼满脸愁容的男人,柔声宽慰道:“你也不要着急,慢慢琢磨,而今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可以去绣房继续接活,多少也能补贴一些家用。”
言及此事,田宝儿突然停下脚步,“你若不提此事,我险些忘了问你,为何如此不听话,竟瞒着我缝制衣裳,你难道不知,月子里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我可不愿将来牵着个盲眼媳妇四处闲逛。”
大丫摇晃着田宝儿的臂膀,娇嗔地说道:“你莫要生气好不好?我知晓你是为我好,可每日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只好借此打发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