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冲击力有点大了。
无奕皱着眉头，这个屁怎么有点……香，没错，是有点香，带着淡淡的墨香。
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到底是谁？”
那个蝴蝶老公公，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哎呀，老了，老了，就有点消化不良了。我呀，我是书蠹呀。”
“书蠹？”无奕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没有听说过这是什么东西。
“哎，你说鬼面毒王怎么就选了你这个小娃娃，还没有上一个资历高。他到底图啥呀？图你年轻，图你漂亮，图你血甜？”书蠹气冲冲地在空中跺着脚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书蠹，就是书虫！哎哟！“还没有说完，无奕脑门上就被蝴蝶老公公敲打了一下。
“什么书虫，这么掉价的称呼，请叫我书博士。”说着，还挺起圆滚滚的小肚肚。
书博士？无奕好吃，只听说过茶博士，书博士倒没有听说过。不过一切为了无笙的眼睛，书博士就书博士呗。
“小女子冒犯了，书博士，有礼了。”无奕站起来深深地作揖。
“这还差不多。”书蠹迈着小步子，开始在无奕面前溜溜达达地踱起步来。
“小老头我不啰嗦，既然鬼面毒王选择了你，那我就认了。首先我们先讲讲契约仪式，凡事都有个历程规章，当然拜师也要有。”
“拜师的话，我这边是用血祭，不要太多的血，一针扎的血就够了，不然就撑死我小老头了。当我饮完你的血，我们就歃血联盟，你就可以让我帮你传道解惑……你放心好了……我小老头可是真正的书蠹，比隔壁的老太婆强多了。”
“小老头我要求不高，每一次你进入素书境月有求于我的时候，要沐浴焚香，还要带些美味佳肴而来……额喔喔喔喔……你要揍啥？”书蠹还没有说完，便被无奕揪着翅膀，一头摁在她的手指上。
虽然此招没有礼数，却成功止住了书蠹的话，他真的是太多话了，听得无奕脑瓜子都疼。
要是搁到平时，随便他怎么讲都好，无奕就当是听个相声，图一乐呵。此时救无笙眼睛要紧，何须听他啰嗦。
书蠹小老头被强摁头，心里不服气，但是架不住无奕的血甜，谁让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书虫呢。除了吃墨香，他还吃一切好吃的东西，他的另一个伟大的目标就是成为名副其实的饕餮王。
“嗝”书蠹打着嗝，舒服地摸了摸肚子，既然吃饱了，就干活吧，毕竟千年以来，第一次被如此甜美的血喂了个肚圆。
“书博士，我想问你，如果一个人被……”无奕的话刚开始便被书蠹无情地打断了。
“我不喜欢跟人废话，你说的那些，我已经知道了。”说着，抖一抖头上的触角，“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都能用这个宝贝知道，所以，不许在心里骂我哦。”
“你这个小姑娘也是心善，不过呢，你姐姐也算是命苦，被水晶薄刃伤到了眼睛。”
“要想只好她的眼睛，就必须从若水河中取出水琉璃，在绛火草的汁水中泡个四十九天。
“记得呀，那个绛火草每两个时辰要换一次。泡完以后要用纯净之火锻造成眼珠模样，敷在眼睛之上，等到水琉璃变浑浊自动脱落，这眼睛呀，才算好。“
无奕听着心里一凉，先不用说水琉璃，就单说这绛火草，去哪里找这么多，慕容曜手里只有几颗。
要想找到更多绛火草，就要去黑阵。
正常人去黑阵都危险重重，若是无笙去，岂不是将她置于险境之中；如果不让她去，将她安置何处呢？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让她再短期之内恢复光明？”无奕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有是有，就不知道你肯与不肯。而且你肯了也不行，还需要对方也愿意。”书蠹抚着几根胡子笑眯眯地说道。
“你呀，要不要出去和那人商量商量。”
“书博士，你说吧，你若治得好我姐姐的眼睛，我每天给你送好吃的。”无奕用美食诱惑着他。
哎，谁让他嘴软……不，心软呢。
“好吧……复杂地说……“书蠹摇头晃脑地准备长篇大论。
“不，简单点，我赶时间。”无奕摇摇头。
“简单的方法就是，将你的眼给她用，不用全部，只用一半就行，这样的她也能看见，你也没有损失。只是看物没有之前清晰，有些模糊。再用两枚水琉璃花钿，放在额头，可以让你们得看东西更清澈点。”
“好，就这么办，现在就开始。”无奕看着书蠹说道，”请书博士尽快动手。“
书蠹一愣，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不想要自己眼睛的。“你不担心后果？”
无奕摇摇头，无笙是她亲姐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既然如此，那你就闭上眼睛。”说着书蠹便忽闪着两只翅膀飞到无奕眼睛处。
她只觉得眼睛一痛，好像什么东西被取了出来，须臾额头有一丝清凉，想来应该是书博士说的水琉璃花钿。
“好了，睁开眼睛吧。”书蠹轻轻地说道，哎，多年没有亲自动手，发现自己退化好多，看来以后还要多动手才行。
无奕轻轻地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水琉璃的效用还没有出来。
“你现在还不能看清东西，等对方的眼睛可以视物以后你才可以。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在某种情况下，你能够直接看到对方看见过的东西。这也算是一大好处吧。“书蠹打着哈欠说道，一边将球状光斑放到无奕的手心里。
“那她能看到我看得东西么？”无奕问道。
“不知道，还没有例子能证明这一点。或许你们会出现奇迹吧。”书蠹幽幽地扇动着翅膀躲到书架里，找到一本厚厚的书钻了进去。
“我要休息了，你请自便。最好下次来带着好吃的啊，不然我会翻……”话没有说完，呼噜声接踵而至。
无奕从黑暗中醒来，发现眼前还是暗沉一片，她忙看向手心，隐隐约约有一点光点。那就是书蠹交给她的东西，她要好好地放在无笙眼中。
慕容曜看得出无奕的异状，只见她伸出手向前摸索，就像一个瞎子……
心中蓦然一痛，“你的眼睛怎么了？”
无奕这时才想起慕容曜数次给她讲过，不要为了任何人伤害到她的身体，哪怕是为了他。
这一次她又背弃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