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接下来几天有点事要求办,很抱歉毛利大叔。”
【“没事,目前那个家伙应该还在盯着十号,不太可能对悠一你下手,说起来柯南那小子也说这两天他要回家一趟,啧啧,一下子怎么就只剩我孤家寡人了呢。”】
“几天后我就回来,毛利大叔你也注意点,还有小兰,她一个女孩子也很容易被盯上的。”
【“知道了知道了,就这样。”】
嘟嘟——
景光放下了手中的电话长叹了口气,略显烦躁地走到沙发旁躺了进去,目光放空思考着明天的事情。
如同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待业人员,焦急而又带着抵抗地幻想着未来上班的情况。
——他将再次与危险相伴。
不过他从未后悔向白提出了这个要求,就像当初那道传达下来交付于他手中的卧底任务,他同样不后悔自己没有拒绝这件事,并改名换姓前往了黑衣组织。
夜色下岁月静好。
舒适的风儿从缝隙钻入,穿过客厅,又随着渐渐被打开的大门而悄然离去。
但却还是遗留下了那一抹寒意。
“我回来了,看来你这天的经历很疲倦啊,怎么样,准备好明天的冒险了吗?”
“...”
景光的目光静静注视着白,没有回话。
当然,也有部分余光落在了门外那位靠墙由于双手环抱而故意露出的半个臂膀的人身上,微微抿起的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仅仅同白点了点头,便别过了视线,将注意力放在了窗外的夜景上。
白倒不觉得这有什么的。
叮嘱奈布原路返回后,他一边朝着浴室走去一边随手将脱下地风衣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而后准备去冲个凉睡觉。
而那衣物上传来的轻微酒味也是很快就被景光所察觉到。
“你不是不喝酒的么?”
“未成年不喝酒,我现在成年了,再说酒吧开业,我这做店主的滴酒不沾像什么样子。”
“...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景光刻意放低的声音中仿佛藏着什么不可思议,可又由于疲倦的缘故不得不带上了几分无可奈何。
他也该预料到了,那作为【重生】代价的体现。
或许最终停留在他面前的,将会是一位真正的庄园之主,是不再受任何过往记忆约束的自由人,而并非他认识的那位“夏目”。
“哦?所以我曾发过誓我不喝酒?也不太可能,我不会做出这种过于绝对的事情。”
“没有,早点休息吧。”
没再过多的解释,景光只是起身率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带上了门,看起来就好像是对白的回答感到了十足的失望。
哪怕白也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记忆这东西又不是他想要失去...额,好吧他想,但这也算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
他的确是遗忘了一些细节,毕竟过多的记忆只会让他的大脑很难运转,而被动的忘记会让他感到更加的轻松,就连看到琴酒都没有原先那种由心而生的怨念与恐惧了。
当然,关于其中的亲情与憧憬也一同减淡,并在逐渐消散。
淋浴的蒸汽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白的身影,就好像他已然融入了这片水雾之中,便难以分辨其中的黑白。
失忆啊,也不全是坏事。
...
“失忆,也并非全是坏事。”
瞧见归来的奈布,仍带着猫头鹰面具的伊莱在一楼就主动上前截住了对方重返酒吧的脚步,并将对方引导到了远离酒吧入口的另一侧。
他的这些举动可不是能放在明面上来的。
不然,到时候那些或知情的或不知情的家伙一股脑涌上去找白,还不知道会弄出多少麻烦事呢。
“你对他的事很上心。”
奈布神色略带异样的看着眼前嘴角微微带笑的伊莱,他的确比较在意白的想法,也愿意根据对方的意愿去完成任务或行动。
毕竟不仅是他,换做其他人也一样。
但是。
伊莱的这些举动却显得有些太过于不知分寸了,甚至干涉到了白的私人空间。
就连这场狂欢的人员邀请,都是全权由对方处理——在伊莱主动提出由他来计划人员安排后,白完全没有拒绝这好意的理由。
哪怕它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因为我答应过会帮他,帮他适应这个世界,帮他摆脱受限制的身份,帮他彻底成为一个但凡想掀翻桌面就无需再惺惺作态的...疯子。”
伊莱耸了耸肩,随口同奈布作出了解释。
他的这番话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般,说得格外顺畅,可这郑重的语气又仿佛并非是在向奈布一个人解释。
或许也包括他自己,又或者...
“而完成这一出的条件,只是被世界所同化罢了。”
“只是?”
面对奈布迅速皱起的眉头与压低声音的反问,伊莱并不意外,他知道对方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毕竟他也不确定,置之死地后还能否再生。
“世界的针对、混乱的时间线、充满恶意的人际关系,这些都是当初压向夏目川上的一条条枷锁,让他疯狂的同时,又压制着他的理智。
而我在做的,便是切掉那些已经陷入肉中的链条,哪怕对方会受到无法避免的伤害。
失忆,正是那道伤痕恢复留下的疤痕。
如今世界充满善意,再加上时间线的稳定与良好的友人相伴,白的伤势自然好得快了不少。
现在,你认可我的做法了么?”
“...”
奈布没有回话,他只是用目光紧紧盯着伊莱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最终缓缓挪开了视线,没有提出更多的异议。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伊莱对于奈布的沉默感到十分满意,于是他再次问向了那些正在观望的家伙们。
“现在,你们认可我的做法了么?”
“我!”
小丑大大咧咧地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完全不在意自己或许应该算作偷听的行为,他的脸上带着厚重彩绘。
让人第一眼便能看到那一道巨大的微笑。
可他给人的态度却并不像麦克那般让人感到十分的舒适,反而带着一股强烈的恶意。
“我刚刚没看到杰克那家伙啊。
因此好奇地托人回去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陷入了替身死亡的沉睡,可惜呀,没能有机会参加这次狂欢咯。
哦对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