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个镇守府屠戮殆尽的萧鸿,心中的愤怒减弱了不少,双目也再次恢复清明。。
方才萧鸿刚刚恢复神智,看着眼前的场景,方才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成了断断续续的画面。
不过好在萧鸿,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应该是进入到了某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之中,而从脑海中闪现出的那一个个自己出手的片段,萧鸿可以肯定,在那个状态之下的自己远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强上许多。
而恢复意识的萧鸿,看着小白卧躺在门前的背影,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一时间便找到了瞿休,张武,和方嘉致的尸体,割下他们的头颅。
于是便有了此刻的府外众人眼中的场景。
......
萧鸿没有理会府外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只是一步一步踩踏着满院的血水,朝着府外走去。
小白看到萧鸿迈步走来,起身让出了大门的位置。
此刻一阵微风吹来,萧鸿还在滴嗒着鲜血的衣角被轻轻吹起,风也将院中的血腥味,和众人内脏中的恶臭,吹向了府外。
这是一股极其令人作呕的味道,而这气味带来的冲击感,远比他们视觉看到的血腥场面更为直观。
饶是府外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见过不少血腥画面的老兵,都有些想要呕吐的冲动,至于那些入伍没多久的,此刻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萧鸿的步伐很慢,但是每一步溅起的血水,带起的碎肉都说明着他的脚步很是坚定。
当萧鸿来到府门口时,一众将士竟是没一人敢上前去招惹这个带给他们如此视觉冲击和心灵冲击的阳间人屠。
一众将士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如临大敌般远远看着萧鸿,
来到府门前,萧鸿没有说话,面色冰冷的可怕。
紧接着萧鸿,随手向前一抛,三个鲜血淋漓的头颅,在空中旋转着,头颅脖颈的切口处血水四处飞溅,
而后三声闷响,
三个头颅重重落地,在地上滚了数圈之后,缓缓停了下来。
三个头颅滚落定之地,是穿着将甲的骑兵将领马儿跟前,
随着头颅落地,将军胯下的马儿,好似感受到了什么,竟是惊慌的抬蹄嘶鸣连连后退。
周遭早已被蒙住双眼的马儿,也跟着纷纷嘶鸣,嘶鸣声中能听得出马儿受到了惊吓。
显然此刻这些马儿感受到的危险,远比蒙住双眼后,黑暗之中老虎传来的气息还要可怕。
骑马的将军,一把勒住缰绳,稳住了胯下的马儿,和着众人一道,目光直直的看向地上那三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萧鸿的举动,让骑马的将军,感受到了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大胆!萧鸿,你敢杀我们主帅,你可知道这河朝镇中,有我们多少兵马?你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
然骑马将军话还没说完,便被萧鸿怒而打断。
“大胆?你是在说我?我连上都城龙椅上的那位都敢杀,区区瞿休如何杀不得?杀了又如何?
你们杀我同袍,伤我发妻,却怪我杀你们主帅,到底是谁大胆?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你说的话,刚刚我也听到了类似的言论,只是说出那番言论的人,现在就在你的眼前,对,就是你跟前,地上的那三位。”
“萧鸿你.......”
“我?我就在这,你大可以带上你口中的满城将士,前来攻府试试,
我也想看看,在我力竭之前,到底能杀你多少人,
毕竟你们想为你们的将军报仇,而我也想为我手下的弟兄们复仇,
正好我们都有不死不休的理由!
所以,十息之后,我们放手厮杀,对了,我一定会先斩你,再杀他们!”
萧鸿说罢最后一字,猛得先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剑随手一挥,竟是将地面划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那份气势,和眉宇间,散出的杀气,顿时惊得众马惊鸣,所有将士皆是一惊。
骑马的将军,面色涨红,他竟因萧鸿最后几句,拼死之言,震的心跳加速,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此时此刻,那将军身前三颗头颅双眸未闭,好似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们凄惨的模样,好像在告诉他,不久他也会成为地上的一员。
“将军,我们.......”
“住口!”
“十!”
“他娘的!”
“九!”
“八!”
“七!”
全场无一人再说话!
只剩下萧鸿随着呼吸,数着数!
一众铁骑,纷纷紧张的看向此刻城中大夏军中,品阶最高的骑马将军。
将军看了眼岿然不动的萧鸿,又看了眼,将士们向他投来的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慌乱的目光。
将军知道,此刻将士们的士气,已经没了,或者早在见到萧鸿屠戮满府,手提三大将军人头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而萧鸿方才的拼死之言,便是压垮他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很清楚,打起来,萧鸿必死,可萧鸿的实力摆在那,至少自己一定会死在萧鸿前面!
而这样的想法,不只出现在他的心里,还出现在了每一个看向自己,茫然失措的将士心里。
将军此刻,不禁心里嘲笑起如今场面的滑稽,满城将士,竟是被一人吓破了胆,甚至就连自己也是这般,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六!”
“五!”
“撤军!退出河朝镇!”
骑马的将军,在萧鸿数到五的时候,紧紧握拳,下达了军令,
他知道,这一战之后,他的仕途毁了,这支军队也毁了,因为他们所有人的尊严都没了!
可这样,至少他会活下来!跟随他多年的弟兄们,也能活下来,
至于日后自己会不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耻笑的对象,他在下达撤军的指令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
而撤退的军令,让包围镇守府,直面萧鸿的所有将士,都如蒙大赦,可也让更多的将士愤愤不已。
只是军令如山,他们无法反对,只能随着大军,从河朝镇南城门退了出去。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一人吓退满城兵的萧鸿,此刻只是看着撤退的一众将士大笑起来。
只是萧鸿的笑声,无论如何也听不出半分的欢喜。
有些悲凉,有些无奈,更有几分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