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从病房快步追出来,沈言希也才刚走到电梯处而已。
周御说:“沈小姐, 戚总让我送您回去。”
虽然不是晚上,但一个人开车总归是不安全,尤其是在情绪不好的情况下。
出现意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沈言希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的欣喜,心底不禁的想着,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沈言希浅笑着,没有拒绝。
车子是沈言希的,周御开着车,沈言希坐在后排。
她看着窗外,但嘴上却控制不住的开口:“周御,你从大学开始就一直跟在阿淮身边,你跟他除了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以外也是朋友,所以你应该知道他跟陆晚瓷是怎么认识的吧?”
周御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下意识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沈言希,他微抿着唇,当然能听出来沈言希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试探呢。
可他是戚盏淮的秘书,身为秘书,坐在这样重要的位子上不是一天两天,他能待在戚盏淮身边这么多年当然有他的本事,可作为一个秘书最大的本事就是,忠诚。
这两个字也是做人最基本的要素。
所以他不会背叛戚盏淮,更不会背地里随意议论戚盏淮的事情。
他表示抱歉:“沈小姐不好意思,戚总的私事我是真的无权过问,我也不太清楚他跟夫人认识的过程,还是从戚总嘴里得知他们已经结婚了。”
沈言希对于这番措辞当然是不相信的,她也明白周御不会轻易开口,但她却还是忍不住继续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想要窥探阿淮的私生活,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就忽然间结婚了,在这之前,我是完全没有听说过他身边有个女生叫陆晚瓷的。”
戚盏淮的身边的异性很少,虽然追求他的人很多,可能够说得上话的却是少之又少。
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去纠结,可是控制不住呀。
她很想要弄个明白,她到底输在哪里了?
可她从周御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周御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告诉她:“夫人跟戚总并不是生意上的伙伴,他们应该是私底下认识的,所以我并不是很清楚。”
无关工作,只有私交,这让沈言希更加的难受和郁闷了。
到底是怎样的魅力才会引得戚盏淮这样的上头?
毕竟戚盏淮的婚姻看似也不像是那么容易就交付出去的,他的家庭和背景,他的妻子当然也应该是门当户对的。
可陆晚瓷的家境明显不匹配,倒不是说陆晚瓷不好,毕竟陆晚瓷的家庭环境的确是配不上戚盏淮。
想到这些,沈言希更郁闷了。
从周御这里得不到半点的答案,而她也不太想听周御说话,一口一句夫人,的确是有点儿让人难受的。
周御把沈言希送达目的地,然后再打车回了医院。
一来一回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戚盏淮不是一个人。
谢震廷跟顾深和容宴都在。
这仨今天是组团来看望戚盏淮的,后面俩是听了谢震廷谁漏嘴才得知戚盏淮住院的事情。
仨人虽然是来探望病人的,可是水果那也是一个都没有带,三个人齐刷刷的坐在沙发,都翘着二郎腿,一个个的目光都淡淡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戚盏淮淡漠道:“你们仨是来跟我表演重影的?”
动作一模一样,跟重影没差别。
顾深最先破防:“盏淮,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一点儿也不透漏,生怕我们知道了开心过头是吧?”
容宴憋着笑,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们都是好兄弟,你瘸个腿住院了,让我们高兴高兴怎么了?”
“你俩真的是够了,人家盏淮都住院了,现在正是需要关心和照顾的时候,你们简直就是没人性的家伙。”谢震廷义正言辞的教育着两人,但嘴角的弧度却半点都没有收敛。
损友开启了损友应该有的模式,嘴下那是一点儿也没留情的。
但是面对这些话,戚盏淮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静默的看着三人的表扬,这三人哪里是看望他,摆明了就是逮住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看他好戏呢。
戚盏淮也不恼怒,反而是让周御给这三人到了三杯茶。
然后又淡漠的拿起手机朝着三个人拍了照片。
谢震廷说:“盏淮是不是太感动了?想拍下来对我们时时刻刻的感激啊?”
“其实不用这样的,你要真的想谢谢我们,就请我们吃个饭就可以了。”
“要不然把你手里的项目分两个给我们也可以。”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下一秒便听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戚盏淮温漠的道:“你们现在坐的地方是我老婆晚上睡觉的地方,以你们三位家属跟我老婆的关系,你们说她们仨要是知道了的话,会怎样啊?”
三个人几乎是立刻就弹跳起来了。
谢震廷马上道:“盏淮你看看你, 我今天来特地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我看晚瓷一个人照顾你也挺累的,我跟我老婆在网上看了一款陪护床,刚好适合晚瓷,我就是来问问你需不需要,需要的话,我待会儿就让人送来。”
“我是送四件套的。”顾深跟着附和。
容言也马上眼疾手快道:“我是送一日三餐的,大家都是兄弟,我们也要尽一份心。”
三个人的“心意”满满,让戚盏淮淡淡一笑。
他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不麻烦不麻烦。”三人异口同声道。
戚盏淮:“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就按照你们的心意来吧。”
周御站在一边憋着笑,他快感觉都要憋出内伤了。
至于这三个人,当然也是没有多待的,生怕晚走一秒钟就要失去更多了。
虽然这些事情不需要他们亲力亲为,但是戚盏淮的威胁那都是冲着他们来的呀。
原本是想要来调侃戚盏淮的,可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三位大佛走后,戚盏淮这才瞥向一旁的周御,他问:“她有说什么吗?”
“戚总还真是了解沈小姐,沈小姐有问您跟夫人是怎么认识的?”
“你怎么说?”
“我什么都没说。”
戚盏淮微眯着眸,眼神中浮现着看不透的情绪,而后才继续问:“让你调查程胜开夫妇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夫人的妈妈跟程胜开来北城的时间并不是一起,程胜开先来差不多半个月时间,至于夫人妈妈的身体问题并没有查到任何的消息。”
“任何消息都没有?”戚盏淮微眯着眸问道。
周御点着头:“嗯。”
戚盏淮的神色变得低沉,眉头也微微蹙着。
他淡漠的道:“你想办法从她身边人查一查,程胜开的女儿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名媛圈晃荡?你找个机会安排我们的人跟她接触解除。”
“好,我明白了。”周御再次点头应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不是真的迟早都会有消息传出来的。
如果棠林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的话,她又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消息,并且先后找棠老跟陆晚瓷都表达她身体有问题需要骨髓捐赠?
这其中是试探还是隐瞒了别的其他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戚盏淮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这件事一时间查不到的任何信息才是最棘手的。
他吩咐周御立刻就去查,然后独自在病房里忙着工作。
晚上五点左右。
陆晚瓷才重新回到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