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过来找秦辉是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把宋雯雯给找到,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眼前这个清河地下世界土皇帝的秦辉。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干。
“什么时候回来的?”等待的时间如果就这样沉默实在有些尴尬,秦辉掏出烟点了一根,然后把烟盒扔到了秦飞面前。
“前天回的。”秦飞捡起烟盒,抽出一根,秦辉立马识趣地把打火机扔了过来。
“放心吧,只要人还在清河,今天天黑之前,我肯定给你找到。”秦辉说。
“我信,所以第一时间过来找你。”秦飞点了烟,吸了一口,冷静了不少。
“没想到,还有你找我帮忙的一天。”秦辉把腿翘到了办公桌上,后仰看着秦飞笑。
“人生无常,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秦飞淡淡说。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帮你。”秦辉问。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秦飞反问。
“问的好,我为什么要帮你呢?”秦辉皱了皱眉,“你刚刚一说宋雯雯不见了,我啥也没说就帮忙,确实是有点跌份了,我又不欠你的,不是吗?”
“怎么,这是要开始提条件了?”秦飞注视着秦辉的眼睛。
“没有。”秦辉大气挥了挥手,“怎么说雯雯也是咱们秦家的儿媳妇,爸妈生前都喜欢她,就冲这一点,我也得帮忙。”
“这话挺好听的,我就当你是真这么想的。”秦飞微微笑了笑。
“当真就是这么想的。”秦辉语气悠长,“这以前吧,我总觉得人活一口气,气顺了比啥都重要,这两年我活明白了,啥顺不顺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最重要。”
“看出来了,你现在的小日子,过得确实不错。”秦飞说。
“从小到大,你都比我聪明,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比我蠢多了。”秦辉有些骄傲道,“这女人嘛,就是卫生纸,擦过了就该扔,你看看你,一个又一个的,整成一大家子,不嫌累得慌,我听说你又收了一个,老家徽州固原的,姓江对吧。”
听到这话,秦飞微微皱了皱眉,秦辉对他还真是关心,连这消息都打探到了。
“你消息还真是灵通,连这都知道了。”秦飞笑。
“那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么一点。”秦辉说,“你在固原给抓进去蹲了好一阵子,这事我也知道,那王家父子花钱打点,你一走他们就没事人一样出来了,这事我也知道。”说到这秦辉顿了顿,挑了挑眉,“王家父子那么欺负人,现在跟没事人一样的,要不要我替你教训教训,你一句话,事情我来办。”
“不用了。”秦飞深吸一口烟摇了摇头,“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犯不上。”
“要不说还是你这人心善,要搁我,王家那砖厂就别想开了。”秦辉笑得很开心,“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才成了人上人,为的不就是不被欺负,不受气,被比咱们牛逼的人欺负了,忍忍也就算了,王家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也配?”
“什么人上人,大清早都亡了,现在人人平等。”秦飞煞有其事说。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秦辉微笑看着秦飞说,“还是那么的讨人厌。”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了,秦辉不紧不慢把腿放下,坐了起来,拿起电话,“说。”
大约听了十来秒钟,秦辉说,“一个女人,不到三十岁,叫宋雯雯,马上派人去找,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天黑之前我必须要看到人。”
说完秦辉放下电话,抬头看向秦飞,“查到了,最近有一伙小毛贼盯上了那边,市人民医院新盖了家属楼,重新分了房,老家属楼那边都搬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老人,那伙人趁着夜里人都睡熟了过去溜门撬锁偷点东西,宋雯雯估计是夜里发现有贼,想喊人来这,给控制住带走了。”
“不用担心,那帮小毛贼就这点本事,估计是怕宋雯雯报警,这才把人带走,估计到了安全地方就全跑了,没那个胆子伤人的。”
秦辉一番话说完,秦飞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帮人是怕报警,应该直接把宋雯雯给绑起来,留在家里直接走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把人给带上。
相比起来,他不怕有人预谋对宋雯雯动手,更怕秦辉嘴里没什么本事的小毛贼。
毕竟坏人处心积虑,永远比不上蠢人灵机一动造成的伤害大。
万一他们杀人灭口......秦飞不敢往下想了。
“要快!”秦飞压抑着说,“给周同伟打电话,让他也派人一起找!”
秦辉愣了一下,秦飞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在他眼里,他这个强盛集团的总经理和清河市常务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周同伟很熟一样。
“要不我给宋援朝打电话?”见秦辉不为所动,秦飞带着一丝威胁意味道。
听到这话,秦辉神色有些不悦,但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周局是我,有个事,秦飞现在在我办公室里,他老婆,宋雯雯不见了,昨晚不见的,我已经查到了,最后有一伙小毛贼盯上了人民医院家属楼那边,估计是昨晚去偷东西被......”
“周局知道这事了,已经安排下去叫人去找了。”秦辉放下电话,沉沉说。
“行,你们两拨人一起找,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秦飞说,“我就在这等。”
“可以,随你。”秦辉点了点头,“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出去安排一下。”
清河百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觉得路上多了许多警车,警车的警报声不绝于耳。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整个清河现在因为一伙小毛贼的灵机一动,地上地下同时沸腾了,黑白两道人马,全都疯了一样,恨不得挖地三尺,把清河给整个犁一遍。
一切都只为了找一个人,如果找不到那个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