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胜男在里间躺下休息没一会儿,来人过来通报说赵伍生到了。
秦飞迎了出去,见到了快有半年未见的赵伍生,他还是那副儒生模样,只是两鬓多了不少白发,苍老了不少。
“秦飞?”赵伍生很是意外,“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一会儿。”秦飞说。
“永诚怎么样了?”
“不是很乐观,医生说可能挺不过来了。”
“这么严重?”赵伍生愣住,“这样,马上转到果敢,那边可能有办法。”
“我问了,要是能转移的话,我直接给他转到春明了,但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动,动了反而更糟。”秦飞无奈说。
“我真是没想到这么严重。”赵伍生沉沉说,“查到谁干的没有?”
“刀哥在查,目前还没有线索。”秦飞说。
“我也已经叫人在调查了,等查到是哪个畜生干的,我要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赵伍生面目突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说。
“等查到了再说。”秦飞一直在观察着赵伍生,他顿了顿继续说,“别站在这说话了,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我先去看看永诚。”赵伍生说。
“胜男刚在里面睡下,等等再去。”秦飞说。
见秦飞如此说,赵伍生作罢,俩人到了客厅坐下,开始详谈。
“我有些日子没过来了,你都好吧。”秦飞给赵伍生倒了一杯茶。
“托你的福,这几年挣了一点钱,有钱好办事,都还好。”赵伍生说,“你这次来要待一些日子吧,等永诚醒了,到果敢去住两天,我带你好好转转。”
“可以,永诚醒了,什么都好说。”秦飞说,“仰光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赵伍生很是肯定摇了摇头,“以往大家打来打去,谁也没占到便宜,这几年太平日子过下来,才知道和平的好,我想,谁也不愿意打破现在的平衡。”
“嗯,和平是宝贵的,你们都要珍惜。”秦飞点了点头,“伍生,永诚是从查帮回来的路上出的事,那帮人提前埋伏好,事前肯定是经过一番准备的,那么多人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查帮方面,你派人好好查一查。”
“好,我回去就交代人去办。”赵伍生顿了顿问,“秦飞,要是永诚...我是说如果,永诚没能挺过去,你准备怎么办?”
“要是永诚真的没挺过去,那抹谷的生意自然是交给胜男,当然前提是她愿意,她是有这个能力的。”秦飞想了想说,看向赵伍生,“你有什么建议?”
“我可不好提什么建议。”赵伍生苦笑,“我就是希望,大家的生意能继续做,和平能继续保持,毕竟,抹谷很重要,这里不能乱啊!”
“这是我们大家的希望。”秦飞说。
赵伍生并没能待太久,和秦飞聊了有大半个小时便起身告辞,走时让秦飞有什么消息电话通知他,需要什么帮助也只管开口。
秦飞一直将赵伍生送到门口上了车,目送他离去之后,心事重重回到内宅。
他对赵伍生不是一点怀疑也没有,虽然印象里赵伍生不会干出如此阴险的事情,可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是会变的,谁又能保证,今日的赵伍生,还是几年前那个心胸宽阔宅心仁厚的赵伍生呢?
赵伍生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少看不出明显的破绽,唯一让秦飞内心产生一丝疑问的,是赵伍生跟钱永诚提起过什么深化改革的事情,但方才的聊天中他并没有提及,甚至在秦飞带着目的问他对往后果敢如何发展有什么规划,他也只是寥寥几句敷衍过去。
这不得不让秦飞警惕起来,赵伍生的深化改革既然能同钱永诚说就没有不能同他说的道理,赵伍生为什么不想说呢?
当然这可以解释,比如赵伍生不想在钱永诚生死未卜的境况下谈什么未来,又或者他是在等秦飞什么时候到了果敢,带着他实地感受一圈,再阐述心中的蓝图。
这些解释都能说的过去,可秦飞心里始终觉得怪怪的。
刀哥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风尘仆仆回来。
“怎么样?”秦飞问。
“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刀哥眉头紧锁,浑身充满了挫败感,“我带人又搜了一遍现场,周围的人家也全都摸排了一遍,啥也没有。”
“十几个人,十几条枪,还有一挺机枪。”秦飞沉沉说,“这么一伙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大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刀哥以为秦飞想到什么,眼睛亮了起来。
“应该是我多想了。”秦飞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赵伍生来过一趟,我俩聊了一会儿,我让他也派人在查了,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嗯。”刀哥沉沉点头,“永诚怎么样?”
“还在昏迷。”秦飞说,“刀哥,你不能这么熬了,赶紧去吃点饭,容纳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接下来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都要靠你撑着,你不能垮了。”
“我明白,我晚上就住在这边,那小秦,我去了,有事你喊我。”刀哥说完转身去了。
刀哥出去查了一天一无所获,在秦飞的意料之中。
这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想,钱永诚的这次意外,背后谋划的人能量相当大,否则不会做的这么滴水不漏,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那个人的计划应该是杀了钱永诚,然后利用钱永诚的死来做文章,但钱永诚命大,没死,所以那人才没有继续下一步,他应该在等,等钱永诚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然后将计划进行下去。
想到这,秦飞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既然确定了是阴谋,那也就好办了。
他内心渐渐有了一点头绪,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