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茨还是指点了一下范妮·冯·阿恩施泰因,他觉得可以做空法国股票,毕竟这些泡沫持续不了太久。
虽然在十七世纪荷兰人就有做空行为,但在十九世纪做空依然是一个非常专业且罕见的学术名词。
范妮·冯·阿恩施泰因更加相信那些关于弗兰茨的传闻,于是乎更大胆地靠近弗兰茨。
“那帝国呢?”
“你觉得我不行吗?”
...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歇息就有官员兴冲冲地向弗兰茨汇报。
“霍乱又来了!伦敦一个街区内三天时间就死亡了127人,更有趣的是当地的官员为了掩盖真相想把尸体运出城外掩埋,结果工人嫌麻烦随便将尸体丢入路旁的水坑之中。
而那些水坑居然是伦敦自来水公司的蓄水池!现在疫情已经传遍了伦敦!”
弗兰茨满头黑线,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英国人是要搞生化危机啊!
弗兰茨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消息,霍乱的爆发会影响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人群聚集的地方,比如军队。
不过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这次霍乱的爆发要比他想象中影响更大,不止是英国,法国、葡萄牙、柏林,甚至美国都没能幸免于难。
仅仅是新奥尔良一地就有将近十分之一的人口因霍乱和黄热病,以及大量尸体堆积引发的其他疫病而死。
新奥尔良地方政府直接崩溃,城市议会投票决定停止一切会议,议员们纷纷携带家眷逃往乡下的庄园避难,紧随其后的是官员和商人,军队宣布军营戒严。
只剩下一群迷茫的市民不知所措,最终有超过一万五千人死于这场瘟疫。
倒是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再次躲过了一劫,卫生系统的建立和排水系统的改革让这种原始的疫病很难在奥地利帝国蔓延。
此时整个欧洲对于霍乱的理解也很混乱,虽然奥地利帝国已经宣布霍乱是由微生物引起,甚至找到了霍乱杆菌。
但传统的“瘴气论”和“恶业论”依然盛行,所谓的“瘴气论”认为疾病的源头在于空气,尤其是病人的屁非常致命。
至于“恶业论”则更加离谱,他们认为疾病的源头在作恶,所以必须去教堂进行忏悔,然后接受鞭打和灌肠才能洗清罪孽。
由于这两种错误的思想指导,所以在防控和治疗方面往往是南辕北辙,本来不会被感染的人因为错误的操作也受到了感染,本来能治好的人因为受到了错误治疗而丧命。
塞纳河和泰晤士河成为了此时欧洲的两大死河,无数的生活垃圾和排泄物使水体富养化,藻类出现爆发式增长,与之一同增长的还有病菌和微生物。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印度的恒河了,根据当时的记载欧洲人在经过一系列的追本溯源之后锁定了印度才是一切霍乱的源头。
然而英国的印度当局却并没收到霍乱的报告,英国政府对于印度当局的话显然不信,又特意从欧洲派出了一支小队去调查霍乱的源头。
结果离谱的是霍乱杆菌在恒河里就是可怜虫,根本形成不了规模就被更强大的微生物和病菌干掉了。
自此印度人更加确信恒河水的神圣属性和自净能力...
弗兰茨也有一些烦心事,那就是奥地利帝国的技术无可避免地开始扩散,尤其是标准化,分工协作和互通互换这些概念正在传播。
在可预见的未来奥地利帝国的工业优势将不可避免的遭受冲击,除非奥地利帝国能引领新的技术革命才能继续保持技术优势。
否则在丧失技术优势之后就要开始卷原材料和人工成本了,这样做除了会打薄利润以外也不利于帝国的稳定和团结。
尤其是过分压榨殖民地很可能会造成反噬,比如殖民地的动荡,甚至是独立倾向。不过还好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是直接由于政府和军队控制,但也会实打实地削弱民众殖民的意愿。
好在弗兰茨对电力学的研究早就开始了,理论上讲奥地利帝国将会领先其他国家一大步进入电力时代。
只不过这与原本的历史相差甚远,弗兰茨也不太确定奥地利帝国究竟会走向何方。
但他有一点可以确定未来国家力量的根本依然是暴力,只要保持政府和军队的强势就能占得先机,至少还有掀桌子的能力。
英国人也在寻求改变,他们正在改良炼钢法,只不过英国人很快就发现奥地利帝国的技术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复杂。
炼钢的效率虽然有了大幅提升,但也事故频发,而且与奥地利帝国的钢产量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贝塞麦的发明者亨利·贝塞麦此时却是去了法国,成为了拿破仑三世的座上宾。
此外英国人对海底电缆依然十分执着,他们似乎一定要迈过这三十四公里的海峡,船舶和信鸽已经无法满足他们。
英国人吸取了第一次被法国渔民斩断电缆的教训,这一次他们没用麻绳作为电缆的外衣,而是直接采用镀锌铁丝,真正做到了坚不可摧。
英国的“布莱希尔德号”带着巨大的木制绞盘缓缓将电缆放下的同时,法国也派出了军舰对其护航,以确保没有“愚民”再次斩断电缆。
拿破仑三世的这种行为立刻遭到法国各界的批评,很多人都指责他对于英国过于软弱。
“我们英勇的水兵,昔日的荣耀追求者,如今却成了英国“电光”的守护者。现代性自有其魅力……”
——费加罗报
“但愿铜线的价格能配得上如此强大的海军部署。或者,这是种新的外交形式?”
——法国《愚蠢》杂志
“比起防备法国的渔民,法国的战士更应防备外敌的阴谋。比起保护英国人的电缆,你们更应该保护我们的人们!”
——雨果
虽说被喷了个狗血淋头,但当英国的第一封电报顺利到达杜伊勒里宫之时,法国高层依然是激动到难以自已。
“愿铜丝与古塔胶把海峡的怒潮译成和平的符号。”
拿破仑三世立刻下令回电。
“愿英法之间的友谊与和平长存。”
沙皇尼古拉一世对此的评价是“狼狈为奸,肉麻至极!”
他当天就决定要修一条圣彼得堡到维也纳的电报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