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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最终还是出院了。医生说她身体的创伤已无大碍,但心灵的康复遥遥无期,长期住院反而不利于她适应外界。

这个决定,像一把双刃剑,割裂了所有人的心。

楚濂几乎是半强迫地将绿萍接回了他们那间为结婚准备的新房。

那原本应该充满甜蜜和憧憬的爱巢,如今却成了一座精心布置的牢笼,囚禁着两个被愧疚和痛苦折磨的灵魂。

绿萍将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都倾泻在了楚濂身上。

她的折磨并非歇斯底里的打骂,而是一种更残忍的、冰冷的凌迟。

她拒绝楚濂的任何肢体接触,哪怕只是搀扶。

她会在他精心准备好她以前爱吃的菜肴时,面无表情地将碗碟扫落在地;会在深夜突然要求听某首他们定情时的曲子,然后在音乐声中用最刻薄的语言回忆往昔,对比现在,字字诛心;她会在他因疲惫稍稍走神时,冷笑着质问:“怎么?嫌弃我这个残废了?觉得照顾我很麻烦是不是?”

楚濂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他清理碎片,更换被她撕毁的书籍,忍受着她言语的刀锋,依旧试图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但他的眼神日渐灰暗,那份沉重的“负责”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曾经的阳光朝气早已荡然无存。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楚濂,只是一个被愧疚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舜涓每次去看望绿萍,心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她看着女儿坐在轮椅上,美丽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和戾气,看着她用语言这把软刀子一刀刀凌迟楚濂,也凌迟着她自己。

她试图劝解,但任何话语在绿萍巨大的痛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妈,你如果是来替他说话的,就请回去吧。”绿萍的眼神冰冷,“他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这只是开始。”

家,对舜涓来说,也早已不再是港湾。

汪展鹏似乎将公司当成了真正的家,回来得越来越晚,即使在家,也像一座沉默的冰山。

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变得困难,那种冰冷的沉默,比争吵更让人窒息。

而舜涓自己,在多重压力和内心秘密的折磨下,也变得异常敏感和尖锐。

家里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成为点燃她怒火的导火索。

李嫂做的汤咸了一点,她会莫名地大发雷霆:“连个汤都做不好了吗?这个家是不是什么都不顺我的心了?”

汪展鹏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会成为她抱怨的由头:“家里难道是你旅馆吗?东西到处乱扔!”

甚至窗外天气阴沉,也能引发她无尽的怨怼:“这鬼天气,真是烦死了!没一件顺心的事!”

这些争吵往往始于琐事,却很快会蔓延到对彼此的不满,对现状的怨恨,最后演变成互相指责、面目狰狞的嘶吼。

“你整天阴阳怪气给谁看?绿萍出事是意外,难道是我造成的吗?”汪展鹏在一次争吵中,终于失去了耐心,对着她低吼。

“意外?如果不是你整天只顾着你的生意,对家里不闻不问,孩子们会变成这样吗?紫菱会被你那么轻易地送走吗?”舜涓口不择言地反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可理喻!”汪展鹏厌恶地别开脸,“我看你是疯了!”

这样的争吵,日复一日,消耗着彼此最后一点情分,也将这个家推向彻底破碎的边缘。

舜涓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弦,随时都会崩断。

终于,在那个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夜晚,最后的弦,断了。

那天,汪展鹏难得回来吃晚饭,气氛却依旧压抑。

饭桌上,两人一言不发,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李嫂小心翼翼地上完菜,便赶紧退下了。

不知怎的,话题又绕到了绿萍身上。

舜涓抱怨楚濂照顾得不用心,抱怨绿萍情绪不稳定,言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绝望。

汪展鹏烦躁地放下筷子,语气冰冷:“事情已经发生了,整天抱怨有什么用?你能不能振作一点?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我像什么样子?”舜涓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汪展鹏!你告诉我我该像什么样子?!我的大女儿残废了,性情大变!我的小女儿被你们联手送到了地球另一边!我的丈夫像个陌生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振作?!笑着面对这一切吗?!”

“够了!”汪展鹏也霍然起身,脸色铁青,“如果不是你一直那么溺爱她们,如果不是你……”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锐利地盯住舜涓,“舜涓,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魂不守舍,动不动就发脾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探究的目光像x光一样,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看到她那肮脏的秘密。

舜涓的心猛地一慌,一种被看穿的恐惧让她瞬间失控。

“我有什么事瞒着你?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是你!是你们父女!是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雷声的间隙里格外刺耳。

汪展鹏看着地上四溅的碎片,看着舜涓那完全失态、如同疯妇般的模样,积压已久的怒火、对家庭现状的烦躁、以及那些模糊的怀疑,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舜涓一个耳光!

“啪——!”

一声脆响,甚至盖过了外面的雷声。

舜涓被打得踉跄着倒退几步,撞在身后的餐椅上,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耳朵里嗡嗡作响,有那么几秒钟,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他打她?

结婚二十多年,即使感情淡漠,他也从未对她动过手!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了她的脸上,更将她心中对这个家、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丝留恋和幻想,彻底打碎了!

汪展鹏似乎也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恼怒和一种冷漠取代。

“你……你简直是疯了!”他喘着粗气,别开眼,不再看她。

舜涓没有哭,也没有再尖叫,一种极致的冰冷和绝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她看着汪展鹏,眼神空洞得可怕。

她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冲出了餐厅,冲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一头扎进了门外那瓢泼大雨和无尽的黑暗之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淋透了她的全身,单薄的家居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

但她感觉不到冷,脸颊上的疼痛也早已被内心的麻木覆盖。

她漫无目的地在暴雨中奔跑,高跟鞋早已不知丢在了哪里,赤脚踩在冰冷湿滑的路面上,被碎石硌得生疼,却浑然不觉。

雷声轰鸣,闪电像利剑般撕裂漆黑的天空。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家,回不去了。

女儿们,一个恨她,一个远在天边。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无尽的羞辱和绝望。

在几乎被彻底击垮的瞬间,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名字,一个代表着危险、却也可能是唯一“温暖”的归宿。

她在一个公交站台的遮蔽处停下,浑身湿透,狼狈得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

颤抖着从手包里拿出那个防水壳包裹的手机,屏幕因为雨水而有些模糊,她几乎是凭借本能,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舜涓?”楚暮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他似乎听到了这边巨大的雨声,“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楚暮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和担忧:“舜涓?说话!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背景里巨大的雨声和舜涓压抑不住的、混杂着雨水的哽咽声,让他瞬间明白出事了。

舜涓浑身湿透,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断断续续地报出附近一个公园的名字。

“待在能避雨的地方别动!我马上到!” 楚暮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舜涓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蜷缩在冰冷的公交站台长椅上,雨水斜打进来,淋湿了她的裤脚。

脸颊上被汪展鹏掌掴的地方依旧火辣辣地疼,但更痛的是心!

那一巴掌,打碎了她对婚姻、对汪展鹏最后的一丝幻想和留恋。

家,那个她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此刻回想起来,只剩下冰冷的墙壁、无休止的争吵和女儿们痛苦的面容。

当楚暮云的车刺破雨幕,急停在站台前时,舜涓几乎已经冻得麻木了。

他推开车门,甚至没打伞,几步冲过来,看到她如此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瞬间涌上滔天的心疼和怒火。

“怎么回事?!他怎么你了?!” 楚暮云脱下自己的外套,迅速裹住她冰冷颤抖的身体,触手一片湿冷,让他眉头紧锁。

他看到她红肿的半边脸颊,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他打你了?!”

舜涓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触碰到她的瞬间,一直强忍的委屈和绝望如同洪水泛滥般涌出来。

楚暮云将她紧紧裹在自己的外套里,半扶半抱地将她带上了车。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冰冷暴雨形成鲜明对比。

舜涓蜷缩在副驾驶座上,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内心尚未平息的惊涛骇浪。

楚暮云没有立刻开车,他侧过身,用指腹极其轻柔地触碰她红肿的脸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愤怒:“他竟然敢打你?!他怎么敢!”

舜涓闭上眼,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泪水无声地滑落。

屈辱、愤怒、绝望,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绝境中被接纳的脆弱依赖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我先带你回去,你需要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楚暮云没有再追问,发动了车子,平稳地驶入雨幕。

再次来到楚暮云的公寓,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

上一次是带着好奇、愧疚与挣扎而来,而这一次,她是被现实的残酷直接击溃,狼狈不堪地逃到这里。

“晨晨呢?”

“他说是今晚在同学家过夜,不回来了。”

楚暮云将她安置在客厅沙发上,拿来柔软的干毛巾和一套干净的女士家居服,动作细致而体贴。

“先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别感冒了。”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带着一种让人想要沉溺的安抚力量。

舜涓没有拒绝,她确实需要温暖,需要洗去这一身的冰冷和狼狈。

她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仿佛洗不掉心头那沉重的耻辱和绝望。

镜子里,脸颊上的红肿依旧明显,像是一个耻辱的烙印。

汪展鹏那狰狞的面孔和挥掌的动作,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

那个家,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当她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家居服走出浴室时,楚暮云已经准备好了温热的牛奶和一些点心。

他看着她洗去铅华后苍白脆弱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喝点牛奶,会舒服些。”他将杯子递到她手中,在她身边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贸然靠近。

舜涓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指尖传来一点点暖意,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她低着头,沉默着,像一尊失去生气的瓷娃娃。

“舜涓,”楚暮云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看着我。”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感——有心痛,有深情,有等待多年的执着,也有一种看到她如此境遇后,愈发坚定的占有欲。

“离开他吧。”楚暮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样的男人,那样的家,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他根本不配拥有你!你看看他现在对你做了什么?他动手打你!他把你逼到在暴雨里流浪!”

他的话语,像一把钥匙,再次打开了舜涓心中积压的所有委屈和怨恨。

是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绿萍的恨意,紫菱的远离,汪展鹏的冷漠和暴力……那个家,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伤害。

“跟我在一起,舜涓。”楚暮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让我来照顾你,保护你。我们错过太多年了,不要再浪费剩下的时间。我们还有晨晨,我们才应该是一家人。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过去的遗憾,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过真正被珍惜、被爱护的生活。”

他的话语,深情而恳切,带着岁月的沉淀和一种近乎催眠的诱惑。

在舜涓最脆弱、最绝望、最无家可归的时刻,这番告白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冰冷海洋中唯一的浮木。

她太需要被爱,被理解,被当做珍宝一样呵护了。

而对现实彻底的失望和那一巴掌带来的决绝,让她心中那残存的、对于家庭和责任最后一丝的坚守,也彻底土崩瓦解。

自暴自弃的念头,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

既然那个家已经抛弃了她,既然她的人生已经如此不堪,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道德?责任?那些东西给她带来了什么?

只有痛苦!

她看着楚暮云,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渴望,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攫住了她。

也许,沉沦才是唯一的解脱!

也许,只有投入这片危险的温暖,才能暂时忘记那彻骨的寒冷和绝望!

她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但这不再是挣扎的泪水,而是某种……放弃抵抗的默许。

楚暮云读懂了她的沉默。他没有再犹豫,俯身,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然后,是一个带着无限怜惜和长久渴望的吻。

这一次,舜涓没有反抗,她甚至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决绝,笨拙而热烈地回应了他,仿佛要通过这种身体的交融和堕落的快感,来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来报复那个带给她无尽痛苦的世界,来确认自己此刻……至少是被人强烈需要和渴望着的。

身体的纠缠,汗水的交融,在黑暗中寻求着短暂的麻痹与慰藉。

舜涓将自己彻底放逐,任由感官的浪潮淹没理智,不去思考明天,不去思考后果,只沉溺于这片刻的温暖与遗忘。

……

当第一缕顽固的晨光精准地落在舜涓眼皮上时,她几乎是同时与身边的男人一起从那片混乱而短暂的麻木中被惊醒了。

身体的知觉率先恢复,无处不在的酸痛感提醒着她昨夜那场自暴自弃的放纵。

紧接着,意识回笼,如同冰水泼面,昨夜所有的画面——汪展鹏挥来的巴掌、暴雨中的冰冷与绝望、楚暮云深情的眼眸、以及自己那近乎癫狂的回应——瞬间清晰地、带着尖锐的耻辱感,撞入了她的脑海!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着,感受着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存在,那温度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得她心惊肉跳。

几乎在同一时间,楚暮云也动了动,发出一声慵懒而满足的轻哼。

他侧过身,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腰际,带着清晨醒来的沙哑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错辨的亲昵和一丝餍足:

“早,舜涓。”

这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她耳边炸开!

舜涓浑身一颤,猛地挣脱他的手臂,几乎是弹坐起来,抓过皱巴巴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动作慌乱得像是要隔绝一切。

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不敢回头去看他那张此刻必定带着得意和更深占有欲的脸。

巨大的恐慌和排山倒海的悔恨,比昨夜更猛烈地席卷了她。

在光天化日之下,昨夜的一切不再是黑暗中可以暂时麻痹感官的迷梦,而是赤裸裸地、无可辩驳地呈现在眼前——她,汪展鹏的妻子舜涓,在一个不属于她的卧室里,从一个不是她丈夫的男人身边醒来!

“我……我该走了。”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里,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仿佛只要离开这个房间,就能将昨夜的一切当做一场恶梦抹去。

楚暮云也坐了起来,并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紧绷的、微微颤抖的背影。

他的目光深邃,里面没有意外,只有一种了然和更深沉的、势在必得的平静。

“不急,”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外面天刚亮,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至少,吃完早餐,我送你。”

他提到了“回去”。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中了舜涓最敏感的神经。

回去?回哪个“家”?

那个有着汪展鹏冰冷目光和绿萍痛苦回忆的地方?

那个她刚刚以最不堪的方式背叛了的“家”?

“不……不用了。”她几乎是语无伦次地拒绝,手忙脚乱地开始寻找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那狼狈的样子,与昨夜那个在楚暮云怀中热烈回应的女人判若两人。

“我自己可以……我必须……必须马上走。”

楚暮云看着她慌乱失措的模样,眼神暗了暗,但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波澜:“舜涓啊。”

舜涓的动作顿住了,但她没有回头,只是僵硬地背对着他。

“昨晚,”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心上,“是我们之间迟到了太久的必然。你心里清楚,汪展鹏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个家只会继续消耗你,毁灭你。而我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永远是你的退路,是你的港湾。”

退路?港湾?舜涓在心中苦涩地咀嚼着这两个词。

这真的是港湾吗?还是另一个更危险的、让她万劫不复的漩涡?

她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是加快了穿衣的动作,手指因为慌乱而笨拙,扣子几次都扣错了位置。

楚暮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试图靠近她。

他只是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难辨的表情。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像一只受惊过度、只想尽快逃离牢笼的鸟儿,进行着这徒劳的、试图抹去痕迹的挣扎。

他懂得她此刻的悔恨和逃离是真实的,但他更知道,她与汪展鹏之间那最后一丝可能维系的关系,已经被昨夜那一巴掌和随之而来的这一切,彻底斩断了,她越是痛苦,越是悔恨,就越是无路可退。

最终,舜涓几乎是衣衫不整地、踉跄着冲出了卧室,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那个坐在床上,如同蛰伏猎豹般的男人。

公寓的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舜涓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看着镜面中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头发凌乱的女人,巨大的空虚和罪恶感如同潮水般将她吞没。

昨夜的温暖和麻痹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更加沉重的、无法摆脱的枷锁,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无法回头。

而楚暮云,那个她生命中的劫数,已经用这种最直接、最彻底的方式,再次将她牢牢地捆绑在了他的身边,无论她此刻有多么后悔和抗拒。

天亮了,她却感觉自己正坠入一个更深的、不见天日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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