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李瑶、李琚被押入了刑部的大牢,到了牢房时他们的佩刀才被取下,和头盔才摘下,铠甲才脱下来。
他们三人关押在一间较大的牢房里,里面靠后墙有三张床,却没有桌椅板凳。
李琚朝中间那张床踢了一脚:“这怎么睡?床板上铺着谷子秸,没有褥子,躺在上面不得刺挠吗?”
李瑛悲伤地说:“是我连累了两位弟弟,你们本可以平安顺利地做皇子,却因维护我,被武惠妃和杨洄陷害锒铛入狱。”
李瑶说:“二哥,你不要这样说,我们两个跟随你,是我们自愿的。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不会怪你,也不能怪你。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阻止李瑁被立为太子,阻止武惠妃的狼子野心对大唐社稷的破坏。不过我们最终还是败了。我们太善良,始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却败给了阴险狡诈恶毒的武惠妃和杨洄。”
李琚说:“看来我们这次凶多吉少了,不过也没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王受够了!”
李瑛转身望着南面一个大锁锁着的铁栏杆做的铁门,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做太子二十二年,我曾憧憬着将来做一个圣主明君,亲贤臣,远小人,发奋图强,让大唐盛世继续辉煌。今天,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开始就结束了。”
李瑶安慰两位兄弟道:“二哥,八弟,你们先安定一下情绪,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父皇被武惠妃和杨洄蛊惑,正在气头上,等他冷静下来后,或许能想明白我们是被武惠妃和杨洄构陷的。”
李瑶心里也忐忑不安,为了让两位兄弟能静下心来休息一会儿,才说了这番话。
李瑛、李琚、李瑶,分别坐在靠后墙放着的,三张铺着谷秸的木板床的床沿上了。
李隆基在三个儿子被陈玄礼带人押走后,就带着二百五十多士兵,去了勤政务本楼二楼。
最近半年来,李隆基基本没怎么来勤政务本楼二楼,他觉得李林甫、牛仙客工作认真负责,处理政务按部就班,按照章程律法做事,兢兢业业,根本就用不着他再如以前那样操心政务了。
李隆基此次前来勤政务本楼二楼,是想着召集宰相来商议如何处置太子和两个皇子。他跟在龙椅右侧站着的衫子说:“你去中书省,看看李林甫在不在,朕从花萼相辉楼出去,从西面的南北路往北走时,已经令杨洄通知他,把太子的同党薛锈抓起来,不知道他完成任务了没有。你去了解一下此事。你看到他以后,让他和牛仙客一同前来勤政务本楼二楼见朕。”
衫子躬身行拱手礼:“奴才遵命。”
衫子走后,过了半个时辰,李林甫和牛仙客来到了勤政务本楼。他们两人经过护卫的禀报后,李隆基同意让他上了二楼大厅。
李林甫和牛仙客走到李隆基面前的书桌南面,向李隆基躬身行拱手礼,与此同时李林甫说“臣拜见陛下,臣不知刚才宫中有变,未及时护驾,望陛下海涵”。
牛仙客也接着说:“臣也不知道宫中竟然突发变故,没有及时护驾,望陛下海涵。”
李隆基说:“事发突然,你们在三省六部处理事务,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李林甫,朕让杨洄通知你,带领禁军把李瑛的同党薛锈抓起来,你完成任务了吗?”
李林甫和牛仙客站直了身体,李林甫说:“回禀陛下,杨洄通知我您的口谕后,臣就带领二百名禁军,到光禄寺抓薛锈,结果他没在光禄寺。臣又带领二百名禁军到长安城里他的家中,将杨洄抓获,现在已经把他押入刑部大牢了。唐昌公主当时含泪斥责我强入她家抓人,我向他解释薛锈与太子密谋造反,皇上下令逮捕他。臣希望唐昌公主能想明白此事,不要怪罪于我。”
李隆基说:“薛锈怂恿太子和二王造反,并已经和宫中的部分宫禁士兵达成了默契,据说他在宫外还有一部分民间反叛武装,他如此大逆不道,朕才让你去抓捕他,唐昌公主会理解你的。如果她来找朕说你坏话,朕会指责她的。”
李林甫略低头说:“陛下英明果敢,令微臣佩服。”
牛仙客也略低头,说道:“陛下英明神武,维护社稷反应迅速,令微臣钦佩。”
李隆基说:“如今,长期以来多次聚在东宫,潜构异谋,试图谋反,并冒然率士兵攻击兴庆门的三个逆子已抓获。驸马都尉,光禄卿薛锈,是他们重要的同党,已经买通了部分宫禁士兵,和宫外反叛势力,万幸的是你及时行动抓获了他。”
李林甫说:“陛下,微臣去薛锈家的时候,他正带领六位披盔戴甲的护卫出门,倘若微臣再晚一步,他可能真的要去集合反叛力量协助太子他们了。”
李隆基说:“朕问你们两位宰相,该如何处置他们四人啊,尤其是朕的三个逆子,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