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服务员小赵端着一份香菜过来了。
“怎么了？”
“顾客说香菜不新鲜。”说着，小赵麻利地将香菜上腐烂的菜叶给摘掉，又扯掉一节须根。
稍微翻动几下后，一份看起来新鲜的、重新换过的香菜出炉了。
原来，就是这样换新菜的？！
林一凡瞠目结舌！
“这个，后厨洗菜的时候稍微注意点，不比咱们这样换来换去要快得多？”
“后厨每天要准备那么多菜，哪来的时间精细洗啊？香菜还好，至少过了水。
像土豆茄子包菜这些连过水的机会都没有。
大部分顾客不会看得那么仔细。少部分挑剔的应付下就行了。”
“这个不卫生吧？”
“什么卫生不卫生的？反正高温消毒，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原来这样啊，又学到了。”
直播间网友们要哭了。
“我去，没办法直面服务员的笑脸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笑得越欢，菜越脏！”
“长见识了，这家店的菜洗都不洗？”
“也不单这家店，好多饭店的菜都不洗。尤其是那些茄子黄瓜辣椒啊，反正洗不洗也看不出来不是。”
“所以，我吃了那么多辣椒炒肉……哭了……”
“哈哈哈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只是不洗还算好的，我听人说还有掉地上的肉直接捡起来扔锅里的。”
“变质腐烂的午餐肉、鸡肉什么的，用增香膏一拌，裹点面包粉，地沟油锅里一炸，立马就变身为香喷喷的鸡米花，小酥肉。”
“兄弟，你到底是哪家店的？报上名来，我好避坑！”
“哈哈，那估计避不过来，天下乌鸦一般黑，除非你自己做。”
“我要有一双会做菜的手，也不至于天天点外卖啊！”
“外卖？两年前的陈年老盒饭，香吗？哈哈哈哈”
“论有女朋友的重要性，哈哈哈哈，话说，今天我女票炖的鸡汤真好喝啊！”
“楼上，秀恩爱，死得快！”
……
“别小看服务员这个工作，里面门道多着呢！”肖姐见林一凡认真学，也乐意教。
“还有客人点单的时候，多推销一些虾子啊、毛肚啊、火锅丸子啊、肥牛肥羊这些。”
“为啥？”
“还能为啥？这些东西利润高呗。”
“牛羊肉和海鲜不挺贵的吗？”
“你傻啊？外面还有真羊肉牛肉给你吃？还有海鲜，这玩意儿本来就不新鲜又容易坏，放不了多久。趁着臭之前早点卖了。”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肖姐提点。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你看9号台，人多。他们点的都是凉茶、牛奶、可乐这些。一般这种情况，客人必定是要加饮料单的，这时候填单子时可以适当地多填几瓶。
比如客人要5罐，你就填6罐，甚至7罐都行。
最主要的是记得及时收拾台面，将他们喝完的罐子收走。
这样，一般查不出来到底喝了几瓶饮料。
你可别小看这三块五块地，一个月下来搞个千把块不是问题。”
“厉害厉害！”林一凡真心佩服这些人的下作手段！
“想要薪水高就要脑子活，会来事。要不然光靠那两三千块钱底薪，不得饿死啊？”肖姐最后总结道。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不得不佩服。
“我就说上次和几个朋友去饭店，明明感觉没喝几瓶饮料，结账光饮料就花了100多！”
“太黑了！！！”
“黑饮料还算好的了，我还见过黑高档红酒白酒的，一瓶就好几千！”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把这心思用在正道上多好！”
“难怪我每次点的海鲜明明活蹦乱跳的，吃起来味道总是怪怪的！”
“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有个在饭店工作的朋友，聚餐从来不带我们去他店里。”
“死海鲜，换酒水，还有什么是他们不会干的吗？”
“哈哈，干不干不是胆量问题，而是钱到没到位的问题！”
……
一中午，林一凡就在送饭送菜送果汁的过程中忙碌着。
终于，有人买单了。
肖姐立马带着他去收拾桌面。
“脏碗和筷子勺子你放到这个筐子里。那些汤水倒到潲水桶。”
“哦，好！”
林一凡麻利地收拾完了桌子上的碗筷，又端起一份吃剩的鸭血。
正要往潲水桶里倒。
“哎……你做什么？”肖姐喊住了他。
“这碗不收？”
“这几个菜放旁边那个筐里。”
“小赵，把火锅盆端走！”
三人一番配合后，杯盏狼藉的桌面瞬间变得干干净净。
“肖姐，这脏碗放哪里啊？”
“后厨。小赵，你带他过去。”
林一凡端着半筐脏碗跟着小赵进了后厨。
“脏碗放这里。”
小赵指了指一个堆满了脏碗的巨大水池。
水池里的水已经是灰黑色，各种辣椒油、葱花、泡沫等等杂物飘着，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水池旁，几个肮脏的潲水桶、垃圾桶和扫把等工具黑乎乎地堆成了一堆。
垃圾桶就不用说了，林一凡怕自己看一眼就会吐出来。
潲水桶里一层厚厚的红油污垢，桶口黑乎乎的，不知道存放了多久。
各种奇怪的臭味交织在一起，就算是几个大功率的排气扇都吹不散。
林一凡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要不是为了新节目，他绝对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
“站着干嘛呢？”小赵不满地问。“还不去前面帮忙？”
小赵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起旁边的大漏勺放在潲水桶上，将客人吃剩的红油汤底隔着漏勺往潲水桶倒。
没多久，漏勺里堆满了残羹和纸巾烟头槟榔渣等物。小赵随手倒进了垃圾桶。
瞬间惊起了几只老鼠上跳下窜。
林一凡和毫无心理准备的网友都被吓了一跳。
“啊！！！老鼠！！！”
“兄弟，淡定，别叫得像个女人！”
“我从没见过这么肥的老鼠！”
“厨房里的老鼠能瘦吗？”
“草，这卫生条件，绝了！！”
“我家厕所都比这干净！”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还是被突破了底线！”
“火大！！！这搞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还是一哥心理素质好，要是我，绝对当场吐出来！”
“哈哈，兄弟，说不定下回你点的某份肉，就是这老鼠贡献的。”
“卧槽，楼上不厚道啊！不带这么吓人的！”
“你这……很有画面感了！哈哈哈哈”
“泪……嘴里的肉我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