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主任的主持下,现场众人各执一词,反正谁也不服谁。
即便棒梗,贾张氏和许大茂统一口径指责刘光福有错在先,刘海中却也表示自己儿子说的话再难听,但罪不至此!
“贾张氏,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些话在我儿子说出口之前,大院里的人没少议论吧?那你们不去把他们的嘴撕烂,却要把我儿子往死里打,这是什么意思?”
刘海中知道刘光福说的那些话太欠揍,被打也是活该,可问题是大院里头骂贾张氏搞破鞋的人两只手都不够数,也有更难听的,凭啥就自己儿子被打进医院抢救?
不管平日里刘海中和儿子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差劲,彼此间有多么不对付,但是在这种一致对外的事情绝对不能妥协,这关乎到刘海中的脸面!
自己的儿子想怎么打骂都行,可别人有什么资格?
刘海中承认最开始刘光福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语都有问题,药锅的确应该自己去拿,那些骂人的脏话也的确是不应该说出来。
但是!
到最后棒梗和贾张氏以此为借口,逮着刘光福往死里打,直至送去医院抢救,那这问题就严重了。
原本刘家是不占理的,可现在刘海中反倒是底气十足的指责棒梗等人下手不留情,直言他们是杀人未遂。
然而还没等棒梗他们开口辩解,大院里的吃瓜群众们却是率先举手抗议。
“不是,二大爷你这过分了吧,你们家的事儿怎么还把其他人扯进来?”
“就是啊,一码归一码,今天是你儿子当着人面叫骂,是故意而为之,性质太恶劣了,和我们能一样吗?”
“不行,今天这事儿必须说清楚,刘海中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们这些人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最开始发声的人还客气的喊刘海中一句二大爷,可现场群众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就直呼刘海中的名字了,这足以证明他们的愤怒。
眼看着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变成了被声讨的对象,刘海中脸色一白,忍不住缩脖子想要后退,但他被围在了正中央,又能躲到哪儿去?
此时此刻,刘海中大脑一片空白,本来他是想站出来找理儿的,谁曾想不小心就惹了众怒。
眼看着现场即将失控大乱,王主任赶紧站起身来安抚众人,可感觉到被冒昧的群众们并不想就此作罢。
既然你刘海中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群众开始七嘴八舌的指责刘海中违规搭建,并且齐声要求街道办事处严肃处理此事。
人群中的许大茂见状露出了一脸的坏笑,心想易中海的临建一旦被处理掉,棒梗的心就能彻底在自己这边落地了!
见事情闹到这一步,王主任不动声色的与人群中的张元林相视一笑,各自微微颔首。
开会之前他们俩还单独讨论过这事儿,毕竟王主任他们这次来主要负责调解邻里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处理违建虽然在计划之内,却不好轻易开口。
按照王主任的经验,只要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都好商量,可如果是和钱财相关的,无一例外都是老大难。
可让王主任没想到的是,刘海中因为急于和贾张氏等人掰扯,竟一时疏忽得罪了大院众多住户,导致所有人一起举报抗议刘海中搭建占地的事情,
这么一来,话题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引到违建上面了。
不过事儿得一步一步的来,王主任已经和张元林通好气了,今天就是调解不成功,院里的这些违建也必须拆除!
于是,王主任耐心的劝说大院住户们稍安勿躁,表示办事要有先后顺序,等调解完成以后再仔细讨论违建的问题。
见王主任表态,住户们虽然气还没消,但也知道盲目催促无用,反正这么多人在现场盯着呢,今天刘海中必须给个交代,王主任也别想着玩忽职守,糊弄大家!
等现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王主任这才看向刘海中,脸色严肃的说道:
“一码归一码,咱们先处理好医药费的事情,再慢慢的跟你算违建的账!”
这个时候刘海中终于醒悟过来,若是处理的不妥,医药费什么的先不说,自家门口的那三间临建肯定是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刘海中赶紧看向易中海,急声说道:
“老易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闷着干嘛呢?你前阵子不当所有人面说棒梗是你孙子吗?现在你孙子把我儿子打进医院抢救,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易中海抬起头来与刘海中对视了一眼,能意会到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赶紧把事儿认了,该赔多少赔多少,结束以后大家还能继续团结一致,共同对外保住各自的临建。
然而易中海是真拿不出钱了,就算他还有稳定的月收入,可之前盖饭借的钱总要还吧,再说他易中海都这把年纪了,又能继续在厂里干多久呢?
理论上也就这两年的时间了,所以易中海才会咬牙答应刘海中和阎埠贵的邀请,大家一起建房占地,说到底就是为了孙子棒梗的将来着想。
本来易中海自个儿都盘算过了,在正式退休之前,赚的工资足够还掉外债不说还能有些剩余,之后就是争取活的久一些,这样能多领几年退休工资,只要能耐心攒一攒,替棒梗预备结婚的钱不成问题。
可如果要赔偿一笔高额的医药费出去,那易中海的计划就全乱套了,并且年事已高的易中海不可能再到任何单位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哪怕出去做临时工都没人会要。
在身负外债的情况下又要支出一大笔钱,后续还没有稳定收入,只能靠退休金苟活,这期间还得提防贾张氏和棒梗伸手要钱,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和绝望。
所以,这笔赔偿费绝对不可能给!
沉思许久后,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扭曲事实,颠倒黑白的狡辩。
尽管多年没有出过手,可道德绑架的本事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只不过之前都是用来对付张元林和大院住户们的,而现如今却是要对付刘海中。
目标对象不同了,但方式方法还是老样子,易中海先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棒梗和贾张氏打人不对,然后就开始但是了,还表示贾张氏和棒梗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现如今好不容易能迎来一名亲人,却要被人如此羞辱,实在是太过分了!
刘海中越听脸色越难看,咬牙喝问道:
“易中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我儿子被打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了?”
感受到刘海中的愤怒,易中海却是故作镇定,深呼吸一口后缓缓说道:
“老刘,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的确是你家光福有错在先,我家棒梗只是为了维护自家长辈的名誉,这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了,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把责任归结于光福一人身上,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冷静一点,不如咱们各退一步,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可以吗?”
听到易中海的话,原本红温的刘海中也是逐渐平静下来,心想易中海的意思是想医药费一人一半?
虽说刘海中期望的结果是易中海承担全额的赔偿,可眼下他们必须尽快放下仇恨矛盾联合起来,否则绝对扛不住街道办事处的压力。
短暂的思考过后,刘海中不情不愿的点头说道:
“各退一步,那就是我儿子的医药费咱们一人一半呗?行,都是一个院儿的,而且咱们也合作过好些年,我就当是给你面子了,这事儿就这么办吧!”
一旁的阎埠贵看到这一幕,当即松了口气,他就怕刘海中和易中海闹起来,到时候三个人各自为营,到最后铁定会被逐个击破。
可还没等阎埠贵放下心来,易中海却是缓缓摇头,沉声说道: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各退一步,这件事情就此作罢,而不是我们两家各承担一半的医药费。”
此话一出,刘海中和阎埠贵都傻了眼,棒梗和贾张氏也是齐齐看向易中海,两人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秒钟后,刘海中愤怒的伸手指向易中海,咆哮道:
“易中海你在放什么屁!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居然想就这么算了,好,很好,这梁子咱们算彻底结下了,告诉你吧,这事儿绝对没完!”
对此易中海只能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根本就不是他不愿意给,而是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别说一半了,就是十分之一都会给易中海带来极大的压力,所以易中海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赔偿,哪怕明知道这样会被易中海误会。
眼看着刘海中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且有些喘不上气的迹象,张元林赶紧站出来提醒道:
“王主任,刘海中的状态不对劲,很容易头疼胸闷晕过去,得注意啊!”
听到张元林的提醒,王主任立马让人把双方隔离开来分别进行劝阻和引导,自己也是往刘海中那边走,因为只有刘海中最为激动。
另一边,易中海摆手婉拒了街道办事处的劝导,直言道:
“什么话都不用说,也随便你们怎么调解,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掏一分钱!”
见易中海一步都不让,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找到王主任汇报情况。
得知易中海态度坚决,王主任叹了口气,只能专注于做刘海中的思想工作。
哪知刘海中也不肯做任何的让步,表示今天必须让易中海掏钱赔偿。
说着说着,刘海中越来越激动,直接绕过王主任指向易中海等人,大声喝道:
“我话就撂这儿了,如果没人替棒梗作出赔偿,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警,说棒梗杀人未遂,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情况,已经有过多次案底了,我看他这次要关多少年出来!”
话音落下,易中海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目圆睁的盯着刘海中,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
对易中海而言,棒梗就是他唯一的软肋,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的他是真拿不出钱了,且一旦松了口,这份压力全得易中海一人承担。
棒梗成天游手好闲,这些年来兜里一分钱都没攒下,不是自己用了就是给街道上的那帮兄弟们分了。
就算现在跟着许大茂当学徒,每个月多少能赚点钱,易中海也不相信棒梗会拿来替自己分担负债的压力。
至于贾张氏……算了吧,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最起码能省点饭钱。
王主任迅速站了起来,伸手将刘海中拉回座位上,继续表情认真的和他商量着什么。
约莫两三分钟后,王主任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起身朝着易中海等人走去。
站在易中海的面前,王主任面色严肃的说道:
“易中海,具体情况你也看到了,刘海中那边的情况非常不稳定,经过我的迂回和调解,他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是无论如何今天必须给一笔钱,多少不论,他只要你的一份心意!”
“说实话我觉得刘海中已经很给咱们留面子了,否则他大可直接去派出所报案,从那之后我也就不用再管这事儿了,但我觉得这么做太难看,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真不至于闹到如此难以收场的地步。”
“再说你们双方各有各的理,真要划分责任我认为最好最公平的结果就是一人一半,更何况现在受伤最严重的是刘光福,并非棒梗,所以刘海中要求你掏钱真的是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
“而且刘海中已经说了,只要你肯给钱,多少都行,他要的就是你一个态度,当然也是为了他自个儿的面子,然后这事儿就可以翻篇了,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易中海听后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刘海中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可他真的拿不出钱了啊!
见易中海不说话,身后的棒梗和贾张氏都急的团团转。
这时棒梗拉了拉贾张氏的衣服,低声说道:
“奶奶,我可不能再被关进去了,刘海中说的没错,我是有案底的,你快想办法帮帮我啊!”
贾张氏听后一脸的无奈,摊手说道:
“我还能怎么帮,如果易中海……就是你爷爷他不肯掏钱,我上哪儿拿钱去赔给刘海中?”
就在这时,易中海开口了。
“抱歉,现在我真的是一分都给不了,但我可以向他保证,今后我会想办法把这次的医药费赔给他的。”
易中海的声音不算响亮,但是现场的群众们足以听的一清二楚,也包括坐在椅子上等消息的刘海中。
“什么?还要等以后?易中海你当我傻子呢,用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来忽悠我!”刘海中立马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易中海的跟前,和王主任站在了一块儿,“王主任您都听到了吧,易中海就这态度,叫我怎么配合?”
王主任眉头一皱,看向易中海沉声说道:
“易中海你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顾忌你那不切实际的面子吗?”
“告诉你吧,如果真的谈崩了,刘海中要去派出所报案,将来无论你这宝贝孙子出了什么事情,责任都在你一人头上!”
易中海依旧是沉默不语,看起来态度坚定毫不动摇。
身后的棒梗被吓坏了,他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
贾张氏咬了咬牙,上前两步将易中海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道:
“算我求你了行吗?再帮棒梗一次,他绝对不能被抓进去啊!”
易中海不肯给钱了,贾张氏就只能通过棒梗敛财,倘若棒梗这条路也断了,贾张氏真就只有喝西北风的份。
当别人站在面前和自己掰扯的时候,易中海还能沉得住气,可是面对贾张氏,他压制许久的怒火终于憋不住了。
“求我?你可真有意思啊!本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要赔多少钱我给就行了,这么多年来我帮了棒梗那么多次,真不差这一回,可我已经没钱了,你知道吗?”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结果一分钱都没攒下来,就因为你时不时的就找各种理由问我要钱,现在棒梗有麻烦了,你让我再帮他一次,那你倒是把钱还给我啊!”
为了不让现场的吃瓜群众看笑话,易中海已经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被距离不远的棒梗听到了。
“什么?你没钱了?那你不早说!”
棒梗瞪大了眼睛,他还期待着易中海救自己,哪知易中海根本掏不出钱来。
易中海回过头看向棒梗,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这些年赚的钱全花在你们俩身上了,最后的钱也都用来给你建房子,为此我还借了不少钱!”
“结果呢,你的心里只有许大茂,但凡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早点和许大茂划清界限,又怎么可能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你我也不会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
“总之就一句话,我没钱,这事儿我管不了!”
说完,易中海扭头走到一旁远离人群的位置,在吃瓜群众的眼里他叉着腰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但可以看出来易中海还是没有掏钱的打算,想来刘海中想要的态度是等不到了。
终于,刘海中的耐心彻底没了,他挣脱王主任的劝阻,表示现在就要去派出所报案。
就在棒梗绝望之际,许大茂的声音响了起来。
“二大爷,是不是只要有人给你钱,不管多少你都可以放过棒梗?”
刘海中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许大茂,和面对易中海时表情不同,此时的刘海中竟然有些踌躇和犹豫。
思索再三,刘海中点头说道:
“是,我也想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可毕竟我家老二吃了大亏,如果就这么算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许大茂笑了笑,点头说道:
“二大爷说的是,既然要解决问题那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才对,我给不了太多钱,但是给你家老二买只鸡炖汤补补身子还是可以的,当然你家老二伤的重,一只鸡不够,十只怎么样?”
听到许大茂的话,易中海和棒梗都是猛然抬头看向他,二人满脸的不敢置信。
很快易中海上前一步,沉着脸喝问道: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呗!”许大茂笑了笑,继续说道:“二大爷马上就要去报案了,这时候我如果不站出来,棒梗很有可能被抓进去,我作为他的师父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啊!”
说完,许大茂又看向刘海中,等待他的回答。
一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拜托许大茂,刘海中咬了咬牙,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好!既然棒梗的师父发话了,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这时王主任走上前来,面色严肃的向刘海中问道:
“当这么多人的面,你说话可要算话,别第二天又拿这件事情找人算账!”
刘海中叹了口气,说道:
“王主任,我激动归激动,可我不至于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之所以要易中海一个态度,就是想看看棒梗到底有没有人管,如果有人管,我就找管他的人讨说法,如果没人管,那我就找派出所来替我主持公道!”
“但现在没事了,棒梗的师父站了出来,给了我想要看到的态度,所以我决定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吧!”
王主任再三和刘海中确认过后,终于是长呼一口气,接着宣布此事正式和解。
棒梗见状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对许大茂的感激之情达到了顶峰。
易中海则是沉着脸别过头去,不愿看棒梗等人的脸色,他气喘如牛,双肺宛如风箱一般快速起伏,由此不难看出他的气愤同样达到了顶点。
但相对的贾张氏就淡定多了,似乎在棒梗被保下来以后就没有能让她担心的事儿。
毕竟她的目的一直都是搞钱,在得知易中海是真的没钱了以后,贾张氏就开始惦记许大茂了,自然她就懒得再管易中海心中有何想法。
矛盾和赔偿问题是解决了,但王主任紧接着又宣布要处理大院里头的临建问题。
“各位,在咱们街道临建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根据我这么多年来的处理经验,不该存在的东西最后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一听要拆除这些临建,易中海和刘海中还有阎埠贵纷纷举手抗议。
和张元林通过气的王主任早有预料,也是立马把张元林喊出来,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很快就带动了现场的氛围。
“张厂长,这么严重的事情您应该早点儿跟我说呀!”
“王主任,那会儿我正忙着工厂恢复生产的事情呢,为此我跟我媳妇都在厂里住了好些天,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
“那您回来以后看到这些临建也应该及时告诉我嘛,这种事情就要越早处理越好。”
“唉,说到底还是手里的事情太忙了,而且我想着这事儿可以在院里慢慢商量,就没想着麻烦街道办事处。”
“那行,在我来之前,你们开会讨论过这事儿没有啊?”
“啊这……实不相瞒,本来是有这打算的,可没想到又闹出了打人这档子事儿,就一直拖着没办。”
“行吧,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今天来了,那就一起把这事儿解决了吧!各位,我想听听你们大家的意见!”
就这样,在二人完美的配合下,王主任十分顺利的把话语权交给了吃瓜的群众们。
见机会到来,吃瓜群众们心里还惦记着刚才被刘海中当枪使的仇恨,此时便也毫不留情的指责起了临建给大家生活带来的种种不便。
比如晒东西的地方小了,搬大件也不方便,每天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容易堵路等等,群众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
以前易中海三人总是把大院群众要团结一心挂在嘴边,现在他们也算是领略到了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力量,一时间竟然难以招架,被怼的节节败退。
但是为了能保住自家的临建,易中海三人此时也是不得不暂时站在一起,死皮赖脸的表示坚决不拆。
可王主任却不给他们任性的机会,在听取了群众们的种种吐槽和不满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高声说道:
“各位!现在安静一下吧!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因为这些所谓的永久性的地震棚的存在,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影响确实太大了!”
“如果没有妨碍到其他人的生活,按理说我也没法儿管,可现在引起了民愤,响起了这么多反对的声音,那我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张厂长啊,您也是这个院儿的,要不您帮我劝劝他们仨吧,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事情闹到不好收场的地步,让大家都难堪!”
接到命令的张元林点点头,站起身来看向易中海三人,面露为难的说道:
“三位,你们也都听到了,不是我要多管闲事,现在确实是没办法了,一来这事儿闹的太大,街道办事处已经介入,二来是大家伙儿都不满你们建房占地的行为,如果在这儿解决不好,万一闹到上头去,引来了住建部等单位,给你们安一个侵占国家财产的罪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此话一出,易中海三人被吓的脸色煞白,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平常能接触到的官儿也就是单位领导以及街道办事处,再往上就只能听说了,所以张元林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把他们唬住。
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易中海三人都不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损失财产顶多伤心难过一阵子,可犯罪被抓是要悔恨终身的大事儿啊!
见三人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张元林嘴角微微翘起,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各位,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大家伙儿不是无缘无故的来针对你们,若是你们心里还是不服气,那就好好听我说道说道,因为这些临建的存在,你们不知不觉间惹来了多少麻烦。”
“就拿三大爷来说吧,你建完房子以后可能是心里头高兴,难得大方的买了台电视回来,结果呢,邻居们想去看个热闹,你却还要向他们收取瓜子花生等门票费,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都是一个院的,这么做就太难看了,都以为你是想拿大家的东西来填建房子的坑呢,我相信这是个误会,可几十年的邻里感情就这么没了呀!”
“再说说二大爷,你这事儿就清晰明了多了,如果不是你这几间临建,你的宝贝儿子们真不一定愿意回来,可就他们俩这态度还不如不回来呢,哦,没房子就没人影儿,房子一有孩子也就回来了,他们到底图啥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他们一回来就把你给气进了医院,后面又闹出了打人的事儿来,作为一名旁观者,我认为问题就出在你这几间屋子上!”
“最后说一大爷的问题,你家还行,只建了一间屋子,可你当众和棒梗认亲的背后是严重的伦理道德问题,为此咱们院儿的先进集体也没了,也得亏是现在啊,换做以前这事儿可大了去了,而且这间屋子不出意外也是为你那宝贝孙子棒梗准备的对吧?前脚坏了大院荣誉后脚就给孙子建房,那你说邻居们能接受这事儿吗?”
王主任说这些临建留不住,易中海三人一个个都是不情不愿,可是在听完张元林的解释后,易中海三人全都沉默了,他们既害怕被安罪名抓走,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既然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免得把问题变成无法解决的老大难,最后引来更高级别的部门到场处理,到那时就什么都没得商量了,只能认栽!”
随着王主任话音落下,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两人慌的不行,连忙向刘海中求助。
“爸,我现在走不了啊,出了大院的门让我带老婆孩子上哪儿住去?”
“我也一样,二哥是因为单位收了房子,我是因为被丈母爹赶出家门,就算能消气原谅我那也得花时间等啊!”
刘海中听后只觉得头疼,但最终还是缓缓举起了手,皱着眉头说道:
“王主任,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我家老二因为单位把房子收了没地方住才来的,老三是因为和丈母爹闹矛盾被赶出了家门同样无处可去,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你们现在把临建拆了,这两家子就得流落街头。”
听到刘海中的话,王主任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张元林。
短暂的思考过后,张元林站了出来,点头说道:
“二大爷的话说的没毛病,不能因为处理临建的问题让两家人在外面流浪,王主任,要不您找时间去刘家兄弟的单位跑一趟,趁早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这样他们也好搬出去。”
王主任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
“张厂长,我的职级到底是太低了些,这事儿不一定能办好啊!”
“而且刘家俩兄弟的单位都不属于我管辖的街道范围,就是想打感情牌都没用,全是陌生面孔,我都怕见不到能说上话的领导。”
张元林微微颔首,说道:
“没事,你先去打招呼,完了我找时间再去拜访一下,不说按照标准分配吧,最起码要有一间和临建这样差不多的房子,只要够住就行。”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会和王主任想办法帮你们俩都申请一间能住人的房子,但是仅此一次!”
得到了张元林的承诺,刘光天和刘光福兴奋不已,纷纷开始拍张元林的马屁,那谄媚的模样好像张元林才是他们的亲爹。
刘海中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又是当场气晕了过去,被人手忙脚乱的抬进屋子休息。
易中海也是头晕目眩,但开会的地点就在中院,他咬牙坚持几步路也就到家了。
至于阎埠贵,他虽说心疼造房子的钱要打水漂,但不至于到悲伤过度晕厥的程度,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难以忘怀,做噩梦都少不了这三间屋子。
至此,大院里的临建问题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因为刘家兄弟要暂住一段时日,所以率先拆除了易中海和阎埠贵家的临建。
房子拆除过后,易中海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许多,头发也更白了,并且变得沉默寡言。
后来有人说看见易中海下了班还不回家,在街边铺子里当临时工,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何易中海临退休的年纪了还要这么拼。
阎埠贵则是围着拆迁队转来转去,说拆一间交差,给他留两间吧,后面又说拆两间交差,留一间也行,可拆迁队自然是不听的,一口气给拆了个精光。
看着满地的狼藉,阎埠贵终于憋不住了,对着瓦砾废墟嚎嚎大哭,围观的群众表示不能理解,几间屋子而已又不是家里死了谁,拆迁队就更迷糊了,你自己搞的违建被拆了有啥好哭的呢?
可他们哪里知道,这都是阎埠贵计划好的养老储备,本打算是将来租出去赚钱用的,结果就这么没了。
阎埠贵这也算是第一回投资做生意吧,结果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别说赚钱了,现在连本儿都回不来!
刘海中被气晕后又在床上躺了几天,等身体稍微好了些才下地走动,然后第一时间选择拜访许大茂。
见刘海中到访,许大茂笑呵呵的邀请入座,又转头吩咐秦京茹倒一杯茶水。
“二大爷,不会还生我的气吧?知道你家老三现在还缠着绷带,说实话棒梗下手确实太重了些,我已经批评过他了,让他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冲动,更不能乱下死手。”
刘海中坐下后连忙摆手,说道: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后面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我家老三有错在先,说那样没有礼貌的话,就算你不开口棒梗也已经怒了,动手是早晚的事儿。”
许大茂笑了笑,说道:
“二大爷不记恨我就好,咱们说好的十只鸡,我准备一天隔一天的送,不然怕你家老三消化不了,等二十天一过,你家老三应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刘海中听后尴尬的笑了几声,再次摆手说道:
“你也太客气了,哪里吃的了十只鸡呀,医生都说了再过十来天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至于伤筋动骨的问题,那就只能耐着性子静养,也不是吃几只鸡就能好的。”
“要我说啊,你买五只鸡给我家老三就够了,一天隔一天的刚好十天,反正大院里的住户也不晓得你具体送了多少只,以咱们的关系稍微做做样子就行,这样你省了钱,我这儿面子也有了。”
许大茂笑呵呵的抿了口茶水,挑眉道:
“二大爷,当众讲好了十只鸡的,你却只让我送五只,这多不好意思啊?”
刘海中摸了摸鼻子,随后坐直身子说道:
“哎呀,这事儿我们俩心里有数就行,那什么,我上回不是找你打听了一下我那大儿子调回bJ的事儿么?你帮我问过没有?”
听到刘海中的话,许大茂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已经托人去问了,这事儿你放心,不管成不成肯定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但是丑话得说在前头,就算我找的都是高级领导,你大儿子是属于外地的职工,要走的流程太多了,就算手续能通过,如果没有你大儿子和他领导点头答应,这事儿也办不成的。”
刘海中连连点头,说道:
“这我都知道,说实话我现在能找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大茂啊,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不计前嫌,还愿意帮我一把!”
许大茂笑了起来,起身给刘海中续上茶水,说道:
“二大爷瞧你说的什么话,咱们不是老早就和解了吗?今天我帮你,等明天你也会帮我是不是?”
“而且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真正的领导是手握实权,可以处理大大小小,事关人生的关键问题,再想想我们以前那都是小打小闹,跟过家家似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刘海中不停的点头,直呼许大茂说的对,接着又客套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了。
等刘海中走后,一旁陪笑的秦京茹瞬间冷下脸来,挑眉说道:
“呵呵,还真给你装起来了,就刘海中这件事儿没了我你自己能办吗?”
这下轮到许大茂变脸,笑呵呵的给秦京茹续上茶水,又来到其身后敲背捏肩。
“哎呀,这又不是天天的事儿,再说了,如果不是我利用这件事情压他一头,前阵子我能用几只鸡就把棒梗救下来吗?而且刘海中还主动要求减半数量,正因为他有求于我。”
“而且我已经提前说过了,事情成与不成没办法保证,你只要尝试过就行,到时候拿一份领导签过字的文件就能堵住刘海中的嘴,他绝对赖不到咱们头上来。”
“当然了,咱们也不白忙活,我保证现在的棒梗和以前相比会对我们更加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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