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建春见乌尔青云分析得头头是道,当即满脸焦急与无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慌乱道:“是!是!乌书记!若是我回去处理,可能确实晚了!可是,也没更好的办法啊?”
乌尔青云一听,顿时瞪了邹建春一眼,倒没有继续责备邹建春,而是声音低沉却有力道:“你现在就将情况,向阮永军汇报!让他立马从杭城赶紧赶到象州去!当前这情况,每分每秒,都存在变数!容不得有丝毫延误!”说完了,他接着嘀咕了一句:“谁知道今天晚上,这岛上还会冒出什么不可控的幺蛾子来?!”
邹建春当然知道事态严重!他一抹汗,立马拿起手机,拨通了省长阮永军的电话。电话中,邹建春言辞恳切,带着几分急促道:“阮省长,我是建春啊!我……我现在和乌书记,在天际城呢!现在,象州那边出了件事,还需要您跑一趟去处理!这样,才能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啊!”
然而,此时的阮永军,因为晚上和另一个省里两名女同学的相聚,在推杯换盏间,不知不觉,就喝得有些醉意朦胧。此刻,他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实在难以支撑自己利索地回答邹建春的话。
阮永军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撑在酒桌上,含糊不清道:“不,不好意思啊……建春!我,我,我高兴!喝醉了,实在太醉了!现在脑袋晕乎乎的,啥事儿都干不了……”
邹建春听到电话那头含糊不清、带着浓重醉意的声音,心瞬间就像掉进了冰窟窿,沉到了谷底。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打湿了衣领。
邹建春无奈地收了电话,缓缓转头看向乌尔青云,眼中满是无奈与焦急道:“乌书记,阮省长说他喝醉了,现在根本没办法赶到象州!这可怎么办啊?!”
乌尔青云一听这情况,脸色瞬间一黑。他紧咬牙关,眼神中透露出愤怒的火苗,似乎能将空气点燃:“这个阮永军,特玛的一天天只知道喝酒!我在浙阳也就算了!我没有浙阳,他在这关键,还掉链子,还特玛沉溺于酒桌上!真是离了个大谱!!”
知道不能将希望,再寄托在阮永军身上,乌尔青云情急之下,在原地来回踱步。当然,他的每一步,都带着焦急与思索。
就象州这事儿,象州市长郭其然都被打了,省里必须派个作风过硬 ,行事稳重的省委常委,才能镇得住眼前这凌乱的局势 。
就在踱步间,乌尔青云的思维,在每个省常委的身上扫过。纪委书记乌金敏肯定不行,他年纪大了,身体可能吃不消;组织部长季丰年,外地干部,对当地情况可能不熟悉;政法委书记左明生,平时表现倒还可以,他分管政法工作,倒是有优势能处理好这事儿!
当然,还有常务副省长林振洲,也能处理此事。只可惜他跟着自己来了天际城,正在天际城的另一个酒店,处理另一件重要事情;而统战部长柯政,他行政干部出身,感觉没什么突出的能力,处理这种复杂情况可能不太行;至于省委秘书长沈浩东,人太年轻了,缺乏经验,好像没有什么魄力,这种大事儿交给他,实在不放心。
除了这,还有省委副书记路北方,省委宣传部长杜雪琳。杜雪琳肯定不合适,她一介女同志,在晚上出去处理工作,人家还要照顾她!路北方倒也合适,只是前几天他和邹建春在常委会上,因为路北方要叫停长洲岛旅游的事情,发生了激烈争吵,当时邹建春拂袖而去,一点面子也不给?这回,让路北方去,他会去吗?
乌尔青云的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去处理象州的危机;另一方面,合适的人选又各有各的问题。他在心里暗暗叹气,感觉这棘手的问题就像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
在一番痛苦的思索后,乌尔青云终于沉声道:“我给左明生打电话吧,实在不行,让他去!”
然而,这通电话,打得乌尔青云火冒三丈。
因为电话接通后,乌尔青云将情况说了后,然后道:“明生,现在象州那边出了紧急情况,水涠岛的果农和海龙公司的人起了激烈冲突,将市长郭其然也卷入其中……现场一片混乱,随时可能引发大规模的群体性事件,你赶紧过去处理一下。”
电话那头,左明生犹犹豫豫说道:“乌书记,对……对不起啊,我现在虽在杭城,但在离杭城还百来公里的乌霞山上!我……我家姨妹,她今天过28岁生日,我过来陪她庆生了……所以……我恐怕去不了啊。”
乌尔青云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强压着怒气,但声音还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大声吼道:“左明生!你这是什么态度?象州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都要出人命了!我这省政法委书记,却给我说,陪姨妹过生日……还跑到乌霞山去了?玛蛋,你这心里,还有没有工作?你的工作责任心,都到哪儿去了?”
左明生在电话那头,被乌尔青云这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吓得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他连忙结结巴巴地应道:“乌……乌书记,我……我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我这就想办法赶到象州去!我立马安排车,现在就去象州!”
邹建春在一旁听说是这情况,他满脸焦急看着乌尔青云,小心翼翼地说道:“乌书记,左书记那边离得太远了吧!一时半会儿,他肯定到不了。这乌霞山离杭城市区有一百多公里,若他人在景区里边,上山下山,至少得两个小时!而从乌霞山回到杭城市区,又要三小时,从杭城到象州还得二个小时,等他到了,估计都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