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宴客之后,言萝月的名字便与慕容家绑在一起,并在京中迅速传播。
大家惊讶发现,富贵荣华的慕容家,竟是璟王妃的娘家!
言萝月一直被京城很多门阀世族瞧不起,她虽然拜有名师,医术了得,可到底一介孤女,出身卑微,即便被皇上下旨封为王妃,不少人也是不服气不甘心的。
如今章王倒台,立长派官员纷纷倒戈,祁王党经历上次叛乱后也莫名其妙消沉下去,璟王在朝中势头无两。
不少世族权贵眼睛都盯着璟王府,眼下璟王可以扬言只娶一人,可一旦他被封太子,甚至登了那高位,他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便由不得他了。
就算争不了正妃之位,也不妨碍他们野心勃勃,良帝不是也封了毫无背景的纳兰音为后,也不妨碍宥贵妃等人生儿育女,盛宠不断。
可若言萝月有强硬的娘家,他们再送女儿去争宠时,难免就要掂量掂量。
京中已有不少人开始悄悄打探慕容家的来历和情况。
此后几日,不知是不是因为得知慕容家是璟王妃娘家的缘故,京中几大世族纷纷送上拜帖。
最先登门的便是南家。
南老夫人带着儿媳孙女,亲自登门拜见,慕容夫人盛情款待,宾主尽欢,走的时候据说还送了一马车的好礼。
陆陆续续,霍家、纪家、李家均有女眷上门,慕容家一一招待。
再后来,那些王府、侯府,依附璟王的将军府、侍郎府……甚至像冉家那样的大商户,就像跟风似的,但凡有点头脸的都送上拜帖,被拒绝也没关系,礼品送到就行。
慕容家对外只说他们是隐世大族,其他一概不说,而慕容夫人和家主,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没有应付不了的场面,举手投足的确有世家风范。
因此,慕容家在京城的地位水涨船高,也由原来的暴发户变成颇有底蕴的世家,可谓出尽风头。
终于,纳兰皇后在宫中也听到风声,她一直不喜言萝月的地方,便是她的出身,可若她当真出自隐世大家,她也不是不能对她放下芥蒂。
纳兰皇后想去探一探慕容家。
毕竟言萝月成为璟王妃已是事实,她很了解她的儿子,也许他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人,纳兰皇后实在忧心。
她先去问了良帝的意思,在得到良帝的认同后,她特意出宫去了一趟慕容府。
慕容太后与慕容礼,带着言萝月和齐媗在大门前迎接。
纳兰皇后的仪仗很大,几乎排到璟王府门前,她由两个宫女搀扶着走下马车,停在几人面前。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吧。这位就是慕容夫人?”
“正是,民妇复姓慕容,是月儿的亲姨母,这位是月儿的舅舅。”
纳兰皇后打量起二人。
但见慕容夫人面若银盘、明眸善睐,温婉大气、仪态端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滋养出来的。
而慕容礼也是提拔如松,目光如炬,举手投足间一身正气,不怒自威。
纳兰皇后不动声色道:“此前只知月儿是孤女,自幼拜在清平子门下学医,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姨亲舅父。”
“娘娘有所不知,月儿爹娘在她幼时离世,她又意外走失,我们也是近期才寻到她。”
“原来如此,也是她的造化。”
“月儿自幼离家,我们没能好好养育她,一直深感遗憾,如今得知她被封璟王妃,便特意赶来为她操持亲事,也算对得起她的爹娘。”
纳兰皇后点头,有娘家人为言萝月操持,她这璟王妃到底不算太寒酸,也能让京城许多人闭嘴。
至于她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就要看慕容家的底蕴够不够了!
“有你们在,自然是好的。”纳兰皇后道,“月儿既是皇上钦定的璟王妃,本宫不会多说什么。”
“早就听闻娘娘母仪天下、国色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温和宽厚,名不虚传。”
“慕容夫人也是风华绝代。”纳兰皇后也夸了一句。
慕容嘉宜与纳兰音年岁相当,两人都是美人,但纳兰音清冷婉约,慕容嘉宜则热烈奔放。
听到夸赞,慕容太后爽朗一笑,“想必今日我们定能有许多话题,娘娘请。”
随后,纳兰皇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慕容府。
璟王府里有一主一仆,也混在随侍人群里悄悄进了府。
慕容太后和慕容礼在前厅招待纳兰皇后,秦慕甫则偷溜进后院,晏安找到戍兰,戍兰又去见紫苏,最终在紫苏的传达下,言萝月作辞离开。
她将秦慕甫带到自己新的闺房,紫苏守在门外,晏安隐蔽在连廊,戍兰则守在后院垂花门处。
言萝月在慕容府的闺房就如近日她穿的那些衣裳一样,富贵艳丽,色泽丰富,琳琅满目。
秦慕甫看了一圈,说道:“你的冼竹苑也要这样鲜艳,本王回去便改。”
言萝月给他添了一杯茶,笑道:“我还是喜欢素净些的。”
秦慕甫眸色明亮道:“但是你可知道,如此鲜艳的你,很美。”
“殿下又在油嘴滑舌了,是不是跟霍小少爷学的?”
“他油嘴滑舌的本事还不如本王。”
“那殿下有做纨绔的潜质。”
“有你在,其他一切都失了色彩。”
言萝月受不了他突然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仿若一只随时随地开屏的孔雀。
“是不是长日不见,殿下被刺激到了?”
“是!习惯了每日与你用膳,抱你入眠,如今长日见不到你,本王吃不好睡不好。过来,让本王抱抱。”
言萝月坐着没动,笑道:“姨母说了,男人得吊着,不能要什么给什么,否则失去新鲜感就腻了。”
秦慕甫却主动走近她,两手撑着坐榻,将言萝月圈在怀里,她只得身子后仰与他拉开距离。
“你姨母胡说,本王对你永远不会腻。”秦慕甫说着,逮着机会亲了一口,“上次宴上人太多,没机会亲亲你,这次一起补上!”
言萝月抬手捂住男人的嘴,笑道:“此前还因为我与衡王有亲密之举而生气,怎么?现下不生气了?”
秦慕甫贴近言萝月,与她眼神相撞,柔声道:“我想明白了,他就是我,你亲他便是亲我。只要是我,只要是你……”
秦慕甫好看的眼睛充满魅惑,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掌心,言萝月被烧的滚烫,不由自主放开手。
男人垂眸瞧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翻滚间,一口咬了上去!
唇齿间满是香甜,男人沉醉期间,由浅嘬变深吻,这一刻仿佛万物安静,唯有唇齿喉舌交织缠绕声,两人微微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