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刘源的双掌重重拍在光幕上,那两轮小太阳轰然炸裂,恐怖的能量波动让地面裂开数十丈的沟壑。
几乎同时,彭蛏的九条锁链也如毒蛇般缠上光幕,锁链上的符文疯狂闪烁,试图腐蚀阵法根基。
然而光幕只是微微荡漾,连一丝裂纹都没有出现。
阵法内的柳俊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醉醺醺的大笑道:“你们这两个蝼蚁,也敢挑战本天道,蚍蜉撼树而已”
刘源脸色铁青,能随手布置出这等阵法,眼前这个“龙敖帝”,其阵法造诣恐怕已经是这神界第一人。这样的天才,若是能生擒献给殿主,说不定可以抵消天字号宝库失窃的罪责。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这家伙的阵法跟龟壳似的,根本就打不开,更别说拿下对方了。
“来吧,刁民,来承受本天道的怒火吧!”柳俊站在半空中,又拿出一瓶酒灌进嘴里,疯狂地喊道。
“轰隆隆——”天空仿佛响应了他的召唤,又是一连串的雷龙自乌云中猛然砸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击在天主城的各个角落。
这些雷龙身形更加庞大,鳞片闪烁着电光,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以及建筑物崩塌的巨响。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雷龙仿佛拥有智慧一般,它们只针对那些奢华宏伟的建筑物发起攻击,而平民百姓的简陋房屋却几乎未受波及。
一时间,天主城内火光冲天,烟尘四起,奢华的建筑在雷龙的轰击下纷纷倒塌,化作一片废墟。
刘源和彭蛏站在天主殿群的边缘,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急如焚。他们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焦虑与恐惧。
天主城的许多建筑都已被摧毁,只剩下天主殿群还屹立不倒,但看这架势,雷龙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里。
“若天主殿群再被雷龙摧毁,等殿主出关,咱俩可以自裁谢罪了。”刘源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绝望。
他身旁的彭蛏也是一脸懊悔,要是知道这个‘龙敖帝’柳俊喝醉酒后会如此疯狂,他们打死也不会给这家伙灌酒。
“轰隆隆——”又是一大波雷龙自天际落下,带着更加猛烈的力量,轰击在天主城的剩余建筑上。
这一次的攻击更加猛烈,天主城的建筑在雷龙的轰击下纷纷崩塌,化作碎石与尘埃。
柳俊在半空中狂笑着,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与得意。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下方的一片狼藉视而不见。
而那些雷龙仿佛也受到他的影响,攻击愈发猛烈,仿佛要将整个天主城夷为平地。
刘源和彭蛏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们知道,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这场灾难的继续。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主城在雷龙的轰击下逐渐消失,心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自远方掠来,速度快若闪电,瞬间便来到了柳俊的身旁。这道身影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仿佛能够压制住那些狂暴的雷龙。他望着半空中的柳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无奈。
“余墨生,你闹够了没有!”这道身影怒喝道。
他的声音仿佛拥有神奇的力量,瞬间便让柳俊安静了下来。那些狂暴的雷龙也仿佛受到了惊吓,纷纷停止了攻击,退回到了乌云之中。
柳俊瞬间酒醒了一大半,啥?余墨生是谁?他不是假扮的他好兄弟龙敖帝么?这位气势汹汹的强者,口中的余墨生又是谁?
“拜见殿主!”
刘源副殿主与彭蛏副殿主,以及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一众天主殿强者,纷纷躬身行礼,气氛显得庄重而肃穆。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仿佛在面对着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柳俊站在一旁,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面前这位威严人物的身份。能被称为殿主的,除了天主殿的殿主余秋水,还能有谁呢?
他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迷茫的模样,似乎酒意仍未完全散去。
“你,你谁啊?”柳俊故意压低声音,假装自己喝醉了,眼神迷离地问道。
余秋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如炬,直视着柳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放肆,我就算没有养育过你,那也是你父亲!”
这句话一出,柳俊瞬间被震撼到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惊涛骇浪,仿佛被一颗巨大的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这特么的简直是惊天大瓜啊!他心中暗叫不妙,这下可如何是好?
龙敖帝这个角色可没跟他说过余秋水是他爹啊!平常那家伙应该怎么对他爹?柳俊心中焦急万分,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馅了。
他努力地回想着龙敖帝平时的言行举止,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大脑却仿佛被浆糊堵住了一般,一片空白。
“等等,没有养育之恩,那以龙敖帝那冰冷孤傲的性格,会怎么做?”柳俊在心中猛地一凛,忽然捕捉到了这其中的关键点。
虽然他跟龙敖帝接触时间不长,但绝对算得上是朋友,相互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性格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坚硬而冷漠,孤傲得仿佛天地间唯他独尊。对于一个没有给予他养育之恩的父亲,龙敖帝会抱持怎样的态度?柳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大概率,这位帝王是不会轻易认下的,甚至,很有可能会因此与对方反目成仇,恩断义绝。
“哼!父亲?你也配?”柳俊假扮的龙敖帝冷哼一声,紧接着,身形一动,便是向着眼前的余秋水出手。
当然,柳俊心中清楚,他不能按照自己的真实境界出手,否则在这等强者面前,瞬间就会暴露身份。
于是,他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境界,只展现出‘龙敖帝’当前的境界——准神王境强者的实力。
很明显,这个境界的人,不可能是余秋水的对手。
面对柳俊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势,余秋水却显得异常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双方仅仅交手了几个回合,柳俊便如同被猎豹锁定的猎物一般,被余秋水牢牢擒住,动弹不得。
“放……放开我!不放开我吐你一身!”柳俊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立刻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张嘴就要做出呕吐的姿态。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余秋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却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早已看穿了柳俊的小把戏。
这可把柳俊给难住了。不吐吧?自己已经夸下海口说要吐了。可吐吧?这实在有些为难他了,毕竟他心中清楚,这呕吐物一旦溅到余秋水身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柳俊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心念一转,直接调动体内灵力涌入胃部,强行将食物从食道中逼了出来。
“呕——”柳俊果断地吐了出来,呕吐物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作呕的弧线。
而余秋水却如同磐石一般屹立不动,任由这些污秽之物吐在自己的身上,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然。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厌恶与愤怒,反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远处的刘源副殿主与彭蛏副殿主见状,不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要知道,他们的殿主余秋水可是出了名的有洁癖,平日里对整洁与干净的要求近乎苛刻。可如今,他竟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这污秽之物,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惊讶?
“难道,这“龙敖帝”真是殿主亲儿子?要不然,对于如此无礼的行为,殿主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刘源副殿主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他清晰地记得,曾经有个侍女因为一时疏忽,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余秋水的身上。
那一刻,余秋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而那个可怜的侍女,就在那个夜晚,被残忍地制成了傀儡,她的下场凄惨至极,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阴影。
想到此处,刘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实在难以想象,如今这柳俊竟然将呕吐物吐了余秋水一身,而余秋水却并未动怒,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旁边的彭蛏副殿主也同样是一脸茫然,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眼前的景象看个真切。
他感觉现在的殿主变得好陌生,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存在。
而柳俊一看这架势不对劲,心中暗自叫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整个人都麻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了。
于是,这货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喊道:“唉?你怎么不躲啊?是不是想讹我啊?”
余秋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即瞪了柳俊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别犯浑了,喝多了就去睡觉!”
说着,他拿出一根特制的绳子,手法娴熟地将柳俊捆了起来。柳俊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能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地看着余秋水。
周围的众人见状,也都是面面相觑,但也都不敢吭声。
既然殿主都说了,这人是人家亲儿子,那一切行为都是人家的家事,哪有他们说话的份。
“将他带回去休息,好好醒醒酒,派人看住他。”余秋水随手一扔,仿佛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直接将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柳俊扔给了匆匆上前接应的刘源。
刘源一个趔趄,险些没接住这位身份尊贵的“烫手山芋”。
他心里暗自嘀咕:这‘龙敖帝’既然是殿主的独子,那自然是金枝玉叶,他可得小心伺候着,万一有个闪失,恐怕他的项上人头也难保。
更何况,这位龙少说不定就是未来的殿主,万一得罪了,无异于自掘坟墓。
余秋水对自己的“儿子”如此随意处置,显然是对他的酒品习以为常,并没有当回事。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只留下一阵微风拂过,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