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李建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邹涛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眼中冒着火，拳头紧握，整个人都在发抖。”
“李建国怒吼道：'你敢威胁我？你算个什么东西！'”邹涛模仿着李建国当时的语气，“他说王慧就是个破鞋，竟然还敢跟他叫板。”
“李建国一把抓住王慧的头发，狠狠扇了她一耳光。”邹涛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回忆起那个暴力的场面，“那一巴掌打得很响，王慧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脸上立刻肿了起来。”
“接着他掐着王慧的脖子，将王慧按到床上，”邹涛继续说道，“李建国的力气很大，王慧根本挣脱不了，她的脸都被掐紫了。”
“他嘴里不停地骂着王慧，说她是臭婊子、烂货，”邹涛愤怒地回忆着，“还说她不要脸，竟然敢背叛他，并且狠狠又抽了王慧一个嘴巴子。”
“王慧被打得鼻血都流了出来，”邹涛的眼中闪过痛苦，“她拼命地挣扎，但李建国死死按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看到王慧嘴角流血，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想保护王慧，不能让李建国继续打她。”邹涛一边说着，嘴角翘了起来，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我当时看着王慧被打成那样，心疼得要命，直接冲过去拉李建国，想要把他从王慧身上拉开。”
“但李建国比我强壮得多，他一个回身，挥手就给了我一下。”邹涛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差点摔倒。”
“当时我手里拿着一把壁纸刀，是刚才临时拿出来的工具，”邹涛的声音变得低沉，“我想都没想，情急之下就拿起来抵在了李建国的脖子上。”
“我只想让他停下来，不要再打王慧了，”邹涛辩解道，“我真的没想伤害他，只是想威胁他一下。”
“李建国当时笑了，他的笑容很鄙视，很不屑，”邹涛回忆着那个令他愤怒的表情，“我知道他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在他眼中，我就像个跳梁小丑。”
“他嘴里喊着：'小 b 崽子，有种就把我喉咙划开啊！'”邹涛模仿着李建国当时嚣张的语气，“他还说以他的实力和地位，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李建国当时完全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嚣张了，”邹涛愤怒地说道，“他说，绝对不会饶过我和王慧，要让我们的破事，让全鹤城人都知道。”
邹涛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紧紧攥着手中的壁纸刀。他死死盯着李建国因惊愕而僵住的脖颈，刀刃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冷光。那一瞬间，他的呼吸仿佛停滞了，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刀刃轻轻贴上了李建国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邹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刻意控制着力度，刀刃缓慢地、一点点地切开了皮肤下的血管。他甚至能感受到刀刃划开肌肉纤维时那种轻微的阻力，就像平时划开电线的绝缘层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电线里流的是温热的鲜血。
鲜红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溅在邹涛的脸上、衣服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收缩。他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鲜血，却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慧姐……终于……属于我了。”邹涛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锋。
李建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捂住喉咙，踉跄着后退几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手指缝间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衬衫。
“扑通”一声闷响，李建国跪倒在地，身体前倾，重重摔在地上。
邹涛看着这一幕，咧开嘴笑了。他笑得异常灿烂，甚至可以说是兴奋。
“他真的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邹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倒在地上的李建国身上，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快意。
王慧见状，从床上起来，踉跄着扑向李建国，双手颤抖着扶起丈夫逐渐冰冷的身体。
邹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王慧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憎恨，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一刻，邹涛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云端，飘飘然，无比幸福。他弯下腰，准备拉起王慧的手，带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但王慧变了！”邹涛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方大海，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愤怒，“她居然说……她要报警，说我杀了她丈夫！”
邹涛侧仰着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的表情由震惊逐渐转为困惑和痛苦。
“方队长，我实在想不明白。”他喃喃自语般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喜欢我，爱我；说我比李建国强，我说能让她舒服，只有在我身边，她才最幸福。”
“你能想象么，方队，”邹涛一脸茫然地看着方大海，语气里充满了自嘲，“我帮她把她最讨厌的人杀了，她现在反过来却要把我送进去？”
“我跪下来求她，说这是个意外。”邹涛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但她完全不听，转身就向电话跑去。”
看着王慧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想要用那该死的电话，将自己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邹涛的理智彻底崩塌，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唯一的念头就是阻止王慧，不惜一切代价。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王慧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手里的壁纸刀也在那一刻，再次冰冷地贴上了她脆弱的脖颈。
“我说过，不要逼我！”邹涛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带着绝望的疯狂，“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慧被刀锋抵着，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和抗拒。她拼命地摇头，想要挣脱邹涛的束缚，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救命……”
邹涛看到王慧的反抗，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只想让她听话，只想让她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他想要让她老实一点，不要再挣扎，不要再反抗，只要乖乖地跟着自己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王慧的反抗却越来越激烈，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邹涛的控制。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王慧在挣扎中猛地一侧头，锋利的壁纸刀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
鲜血，瞬间染红了王慧的脖颈，也染红了邹涛的双手。王慧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就像一朵被狂风摧残的娇花，无力地凋零。
“不……”邹涛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慧，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邹涛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他只是想阻止她报警，只是想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一切都失控了？
“我永远忘不了她倒下的样子，”邹涛哽咽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只是想阻止她报警，没想伤害她……我爱她，我想跟她在一起！”邹涛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悔恨都发泄出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邹涛猛地抬起头，冲着空气怒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陪同审讯员和记录员，都被邹涛的情绪所感染，他们抬头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不知道应该同情他，还是憎恨他，或许，两者都有吧。
方大海依然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邹涛，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冷冷地问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那孩子呢？孩子也是意外？”
邹涛听到“孩子”两个字，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我打开卧室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在这时，佳佳……佳佳就在门口站着……”
邹涛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知道如果他活着，我必将付出代价。”邹涛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敢想象，如果佳佳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说出去，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那一刻，我仿佛不是我自己……我被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所驱使，我……”
邹涛用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你们不知道，佳佳当时看我的眼神……那个眼神……除了惊恐之外，更多的是愤怒，和不屑……”
他无法接受，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孩子，那个曾经对自己充满依赖和信任的孩子，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比任何惩罚都要让他感到痛苦和绝望。
“你们知道我平时给他买了多少好吃的，买了多少玩具，”邹涛的面部表情狰狞了起来，他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试图为自己辩解，“他现在敢居然这么看着我？”
“他有什么资格这么看着我？”
邹涛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受到了侮辱，他无法容忍一个孩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
随后，邹涛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麻木。
“我骗佳佳说，打开电视机，等看到动画片的时候，你爸爸妈妈就起来了。”邹涛平静地叙述着，但他的话语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孩子很听话，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视，他相信邹涛的话，他相信爸爸妈妈很快就会醒过来，陪他一起看动画片。
说着邹涛笑了笑，他的笑容冰冷而扭曲，“我的壁纸刀，轻轻划过他的喉咙……就像划开一张纸一样，没有丝毫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