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涛的妻子坐在沙发上拿着纸巾抹泪，匆匆赶过来的两个孩子在安慰她，警察问他们费涛最近的情况也一概说不清楚，毕竟双方也很久没有来往了。
刑科部的同事正在拍摄现场情况，照片没出来，何正也没法回溯照片，还原费涛的死亡原因。
他转头看向大几十万真皮沙发上坐着的母子三人。
冯峰凑过来，背着死者家属，冲他挤眉弄眼小声地说:“用不着咱们上前说节哀。”
人家心里高兴着呢。
费涛的突然暴毙如果和他们没有关系，费涛名下的财产不出意外的话会落在这母子三人手里，毕竟也没有听说费涛名下有私生子的传言。
费程听到消息也派了人过来，费涛手里有费氏的股份，虽然不多，可要是落在哪个股东手中为对方增加话语权也是一件麻烦事，能趁机收回来最好。
总之，对于费涛的死，大概除了他在外包养的小情人会在意自己金大腿没了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在乎的。
“最近的死亡案件也太多了些。”洪亮拿着一份身体检查报告过来。
何正伸手接过，是费涛的全身检查报告，从里到外，五脏六腑、血液基因，厚厚一叠。
最上面的是一份普通检查，应该是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做的。
“啧～”冯峰翻了几页，目光锁在几处处诊断上，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朝着洪亮挤眉弄眼。
起不来，走后门，他现在相信费涛在外没有私生子了。
“啪啪——”何正没好气地拿着那份检查报告拍了拍俩人的胸口，狠狠瞪了俩人一眼。
家属还在这呢，做什么怪？想被投诉？
俩人缩了缩脖子，撇撇嘴，各自散开再次询问保姆和家属死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费涛的家属只想让费涛快点进火葬场，尤其是在他死亡消息还没有对外发布，且目前还没有任何他杀的死亡疑点时，谁知道晚了会不会有外面的人讹上来？
说句不好听的，真有凶手，他们指不定还得感激对方呢，省了他们未来多少麻烦事啊。
“费涛的膝盖才做完手术没几天，他为什么要急着回来？”这是何正想不通的事，“而且还能死在浴缸里，房间里没人，他怎么过去的？”
这动一下就能疼得没吃过什么苦的费涛背过去，而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痕迹，却偏偏符合一口气没提上来，人就真背过去的情况。
但这不符合费涛的性格。
没人能回答他自言无语的疑惑，几步之外，冯峰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电话，脸色很快就变了，快步走到何正身边，小声说道:“二队发来消息，方振东和吕卫国在医院里死了。”
想到接到的消息，他汗毛直立，“一个病房里，一个溺死在马桶里，一个溺死在洗手盆里。”
“！！！”何正听得头皮一麻，忙问:“没人看着他们？不对，他们两个怎么会住在一起？他们不可能住不起高级单人病房吧？”
难不成不是酒色朋友，而是有过命交情的真挚友？
冯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简略消息:“医护人员刚刚查完房，似乎是因为治疗结果不太好，俩人在病房里发火，把医护人员和看护以及助理赶了出去。”
冯峰说:“医护人员也没走远，就站在边上和助理说俩人的情况，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再次进去——”
他打了个冷颤，心底生寒:“病房门并不会太隔音，避免患者突发情况医护人员不能及时发现，可俩人这种情况，愣是一点声都没有发出来！”
冯峰脸皱成了一团，“至于他们为什么会住在同一个病房，还得回去了解后才知道。”
“这事情太诡异就，你说这……是不是——”
何正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他的话，转身吩咐洪亮和李婷负责现场，动身去了方、吕俩人出事的医院。
“跟我们一起去。”他对坐在车里的万悦然说。
冯峰:“她一个未成年……”
“好！”万悦然还不了解情况，也不知道去哪里就直接一口答应，然后说起自己刚刚搜索到的一些消息。
万悦然说:“我刚刚各大网站搜索了费涛的相关词条，其中总少不了另外俩人的身影，所以我又搜索了另外俩人，你俩猜我发现了什么？”
“别卖关子了，快说。”冯峰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催促道。
万悦然冲他轻哼一声，“这费涛还有另外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身份背景没少霍霍圈内外的漂亮小伙子小姑娘。其中最轰动的一件事情发生在三年前，地点在费涛名下的一栋独立别墅，一场由多位导演、投资人和制片人发起的明星派对上，死了三个娱乐圈新人，两男一女，就死在别墅的游泳池内。”
“这种派对的大致内容我想你俩应该清楚吧？”万悦然眼神在何正和冯峰之间打转。
俩人沉默着没说话，还能有什么？皮肉换取娱乐圈资源这档子事罢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有的你情我愿，有的是强迫，那三位新人怕是后者。
“听说从那以后，费涛就不再住独栋别墅，而是选择了有上下邻居的大平层。”万悦然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说:“虽然另外两个没什么异常，但多了个信佛的名头，曾经花千万请金佛。”
说到这里，万悦然顿了顿，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供奉一下神明。
冯峰:“那这么说，那三人的死，九成是费涛三人造成的？”
这个案子没过他和何正的手，应该就不是发生在秋水市。
万悦然收起手机:“派对很隐私，没有任何摄像头，反正这三人在外面好好的，罪名想也知道没落在他们身上。”
说着坐直身体，好奇道:“所以，另外两个人也死了？”
冯峰还在消化消息，回了一句:“溺死。”
“哇～啧～”万悦然抱着胳膊加入冯峰的搓手臂队伍，眼里恐惧和兴奋交织:“一报还一报，漂亮呐。”
冯峰瞪了她一眼，对何正告状:“你快看看现在的小鬼，胆子也太大了！”
何正幽幽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是兄弟就给我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他以为自己回溯凶案现场已经把胆子训练出来了，可听着万悦然的话，他觉得他的胆子还得练练。
后排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