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夜市，何正一行五人忙完工作后，驱车在路边大排档找了张靠人行道路边的桌子坐下。
冯峰招呼服务员过来，一边笑着对万悦然说:“今天真是帮了叔的大忙，说吧，想吃什么？叔请你。”
万悦然喝着刑警李婷买的牛奶饮料，看了一眼冯峰，确定他是真的想请她吃饭，也不在意价格之后说道:“烤鱼。”
小蝶姐说烤鱼好吃。
“行。”冯峰点了两条烤鱼，又点了些他们同事聚餐时常点的菜，有未成年人在，还开车来的，也没说喝酒，点了橙汁和雪碧。
“你这眼睛一看叔，叔总感觉内心啥都瞒不住。”冯峰点完单，转头看向万悦然，“你这识人心的能力，放在刑侦上肯定是一把好手。”
哪怕这段时间看过不少次万悦然准确猜中凶手所想的场面，他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拆着服务员拿过来的碗筷，他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瞧你学习成绩挺好的，也不偏科，要不要考警校？回头咱们做同事嘛。”
以何正的推理能力，万悦然的识人心能力，他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超强侦查组。
他？他负责物理方面的工作。
想到这，冯峰又看看最近在戒烟、嘴里叼着女儿给买的棒棒糖的何正，若有所思地说到:“你俩总给我一种相似的感觉……”
有种莫名的相同气场。
他脑洞一转，疑道:“难不成小万父母和你有血缘关系，她是你亲侄女啥的？”
万悦然的过往他们查得清清楚楚，她的父母和当时的何正根本不搭边，比起怀疑她是何正的女儿，还不如怀疑万悦然的父母和何正是走散的弟弟妹妹。
“少看点狗血家庭伦理剧。”何正没好气地吐槽道。
看下饭剧吃饭的人有很多，但看狗血家庭伦理剧下饭的刑警他就只看到过冯峰一人，而且越乱他看得越起劲。
万悦然慢吞吞地说:“不是。”
他们相似，是因为能力同源，或多或少受了能力所影响。
“好吧。”冯峰耸耸肩，转而问起万悦然最近的生活情况:“最近怎么样？学校还有人欺负你吗？”
因为万悦然的事涉及到了校园霸凌，所以秋水市所有学校都进行了相关演讲。同时还查出不少类似事件，不少不负责任的校领导被毫不留情地开除。
在这件事里最诡异的是，所有霸凌者和其家人都“疯”了，孩子与父母之间互相抱怨、大打出手，从而家庭破碎的数不胜数，看得人心惊。
不是所有老师都不负责的，发现校园霸凌后，他们肯定和霸凌者的父母沟通过，倘若霸凌者的父母真能意识到、觉得自己孩子的行为有错的话，也不会到现在才来管教孩子。
而现在，这些家长与孩子之间的行为，比起教导孩子正确三观，其实更像是互殴，带着深深怨气的那种。
就好似他们体验过被霸凌者的经过而产生极大的怒气。
“还行。”万悦然多说了两句:“老师很关心我，经常给我补落下的课程。”
想了想，又补充道:“免费的。”
至于同学，那是能离她多远就多远。
好在她也不想和那些同学交朋友，只要没人欺负她就行。
“难怪与菲说约你出来玩，你总拒绝。”一旁的何正关心道:“也好，趁现在把成绩提高，考个好大学。”
何正:“要是不知道大学该学什么专业，可以问问我们或者老师。”
坐在万悦然身边的李婷叹了口气，对他俩说:“出来吃个饭，就别给孩子施加压力说学习上的事情了。”
现在的学习压力她光是听着就觉得可怕。
菜上桌，她招呼大家动筷，夹了一块鱼肉放万悦然碗里，安慰道:“别听你这些老叔的话，那都是十几年前的经验了，适不适合现在社会还不一定呢。”
以上有向上力，努力就有结果，现在嘛，实在说不好。
“乖乖吃饭，好好上学，无病无灾一生，做到这些你就很棒了。”
她看得出来，万悦然其实对未来人生并没有过多欲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经历有关，“只要咱们不作奸犯科，那就是社会好青年，人这一生，不一定要有什么突出的成就才能证明不白活一场。”
冯峰听了这话就笑着调侃:“哟呵，小李你这话还挺哲学的啊。”
李婷:“我这也是因为工作原因看多了些许事情，所以才有感叹。”
万悦然看着李婷重重一点头，“嗯。”
李婷:“乖，等会下筷子快一点，你这三个叔胃是无底洞。”
一旁的洪亮不满地发出抗议:“何队和冯队也就不说了，我这才二十出头，咋也成叔了？”
冯峰:“嘿，你小子——”
“嘀嘀嘀——”
话音未落，何正扣在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几人下意识噤声。
这种铃声，何正设置的是工作来电。
趁着他接起电话，冯峰和洪亮手中的筷子立马挥舞起来。
“……好，马上。”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何正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冯峰招呼服务员过来，“打包！”
万悦然三人看着挂了电话的何正，眼里带着询问。
“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跟我们一起走一趟。”何正起身叮嘱万悦然:“到了目的地，在车上别下来。”
万悦然点点头。
结账，拎着打包好的饭菜钻进车。
车辆驶入车道，何正这才说道:“费涛，死了。”
“谁？”冯峰愣了下。
万悦然知道这人，解释道:“费氏集团当家人费程的亲弟弟费涛，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悦然说:“在娱乐圈资本圈里有名有姓的，普通人基本不知道。他最近被大众网友所知，是因为他上次试图潜规则胡小蝶，结果被……钱女士撞上。”
万悦然并不觉得费涛的死和祂有关，如果祂想让他死，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更没必要把自己扯进话题中心。
而“胡小蝶”这个名字，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是会使用智能手机的，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她杀人的动机？
如果胡小蝶真有能够决定他人生死的能力，她不可能进入电子闪灯下，因为这很容易暴露很多事情。
万悦然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
冯峰问何正:“费涛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突然暴毙。
“死者费涛今日无视医护人员劝阻强行出院回家。”
“据居家佣人说，死者回家后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任谁来都不开门，直到费涛妻子上门和他商量离婚的事情却久久敲不开门，一气之下让开锁人员过来把锁卸了推门进去后才发现，他已经死在了浴缸里。”
“根据现场侦查，除去佣人们打扫房间时留下的痕迹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痕迹，也没有死亡时挣扎的迹象。”
“死亡时间？”
“大约下午一点左右，那是他回到家里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