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座椅，像发现了新大陆般，语气都说不规整了：“快……快，你来这，快坐这里。”
“呃，那个你，你，走快点，哦不，慢点，慢点也行……”
他有些语无伦次，语气都没法重了，因而听起来有几分别扭。
系统特别小心，义愤填膺地说：“姐姐，他是不是想使坏？”
钟素坐到沙发椅上，用想法回复。
【怎么说？】
系统：“他刚刚还在说您坏话，什么难听的话都能从他口中给蹦出来，现在却对你这么热情，根本见不到一点点的负面情绪！他……咋还像害羞了呢！”
钟素起先没什么反应，却在听到“害羞”两个字微微弯唇，忍俊不禁。
【有时候人啊，就是这样。对一个人产生的恶意不需要理由，而因为某些突然的事物又会转变态度。】
这位对她的恶意滔天，她不去注意都能感受得到。
而现在对她的热情和小心翼翼，她作为当事人，感受的是更为真切。
没什么好讶异的，毕竟先前她也没做什么让他恶心透顶或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对她的恶意全部来源于潜意识中。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难以言说。
系统沉默了许久，像是在仔细思考，它终于开始用一种机械音道：“我……我听不懂啊。”
钟素没有任何意外，她轻笑一声，浅淡而一闪即逝的笑容浮于绝世容颜之上，很快隐没了去。
她没去关注，蓝祥手中的动作停了，眼都直了。
【你不需要懂，有些事，不懂比懂好。】
系统急了：“姐姐，姐姐，我不懂这些，怎么跟那些老妖精斗？”
钟素：【单纯点可爱。】
系统嗲嗲少女音脱口而出：“我最可爱！姐姐家的系统最可爱！哎呀姐姐你撩我了！”
……
蓝祥完成上妆的最后一步，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将眉笔合上，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他额头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场化妆让他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汗湿了。
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他深吸了口气，忍不住地颤抖起来，“温乔你……转过来下。”
他刻意没有去看镜子，就是为了到这个时刻，整体性地看温乔。
他想看，经他之手所打造出来的古装绝色男子，经他之手所塑造出来的盛世美颜，究竟是会有多惊艳，有多令人着迷。
钟素伸出右手，动作轻缓而优雅地弹了下衣摆，这是站起身前公子的惯性动作。随即她站了起来，身姿挺拔而直，眼神若雪般缺少温度，淡冷寓于其中。
他跟钟素直直地撞上视线。
蓝祥彻底傻了，有半分钟过后他才回过神来。
激动的无可比拟，他满眼痴迷地注视着这个经他之手的艺术品。
“快！你出去！让他们都傻一下，跟刚刚的我一样的傻x！”
钟素看他一眼，转身出去。
蓝祥的心脏还在猛烈跳动。
他刚才同温乔上妆时，根本无从下手，生怕毁了他心目中的无晟公子。最终是耗尽了他的心头血，才一步步地手都没颤抖地完成了这件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