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等了好几天之后。
王序老爷子终于回来了，这个时间段倒也还算正常，毕竟从上京城到永宁城，距离还是相当远的。
王序回来的时候就被赵牧给请了过去。
赵牧还是相当聪明的。
这个时候还知道去找外援。
此时，大殿之内。
只有赵牧与王序两人，两边都没有下人，就连一些茶水都只是简单的备着。
从某种程度上说，赵牧要说的事情相当机密，即便是一些贴身下人都不能知道，毕竟有损面子。
当然，这个面子只是相对而言的。
王序抿了口茶水。
其实……
王序一直都是赵牧的人，就连秦天明都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成为了他利用的棋子。
他放下茶水，看向赵牧，说道：“殿下，我们之间就不用见外，有什么就说吧！”
赵牧笑了笑，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与王序说这件事情的缘故，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有很多事情交流起来那都完全便利。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而是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看向王序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我有件事情想要和您请教一下！”
赵牧直接开门见山。
他并不喜欢弯弯绕，而且和王序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弯弯绕，从某种程度上说和王序的关系，要比和黑伯的都还要亲近一点。
自从赵牧将王序从山上请下来之后，王序对于赵牧来说，那都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而且，先前跟秦天明一起走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和赵牧说过了，所以说完全不存在得罪的可能。
也就是说有一种可能，王序跟着秦天明，那也是计谋中的一环。
不管如何，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完全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以后该怎么走？
“赵卿儿怀孕了，孩子是秦天明的。”
“有一件事情你老人家可能不知道，秦天明是我赵家最大的敌人之一。所以不论现在有如何和睦，日后肯定会有撕破脸的一天。到时候如果让赵卿儿知道秦天明不仅是杀父仇人，还是害得家破人亡的凶手，可能会让赵卿儿很难受。”
“赵卿儿与秦天明的孩子会令这份痛苦更加加剧。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这一番话说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王序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拿起茶杯慢慢地喝着，
王序喝茶的动作很慢很慢，几乎每一口都要在嘴中润上好几遍，才会缓缓地吞咽下。
以至于不过半杯茶足足喝了有一两刻钟，即便性子稳重如赵牧，都有些扛不住了，他连忙上前一步，苦笑一声，说道：
“我说老爷子您就别考验我了，您若是有办法就赶紧说吧，现在这个时间拖不得，如果真的让赵卿儿把孩子生下来，那可就晚了啊……”
且不说那孩子出生后，赵牧还鼓不鼓得起勇气对秦天明动手，便是如今有了羁绊后，赵卿儿与秦天明的感情愈发深厚，毕竟两人现在也算是情投意合的，尤其是成婚之后，培养的感情愈发浓烈起来。
到时候得知秦天明的消息，对于赵卿儿来说，那完全就是惊天噩耗，恨不得要赵卿儿半条命，若是再有了孩子，到时候赵卿儿会有何动作，那完全不敢想象。
“其实答案你已经都说出来了……”
王序将茶杯放下。
眼神相当认真地看向赵牧。
赵牧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紧接着他就开始慢慢地回忆先前说过的话，这不回忆不要紧，一回忆立时就将他吓得一身冷汗。
没错，就是他先前所说……
不将孩子生下来……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瞳孔猛地一缩。
“那不行！绝对不行！”
几乎是瞬间赵牧就叫这个想法给完全的否决了。
他知道赵卿儿对这个孩子多么看重，如果那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赵卿儿一定会非常伤心的，而且，最关键的就是，这样会对赵卿儿的身体造成很严重的影响，甚至是不可逆的。
一想到他的最宠爱的妹妹即将要遭受到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痛苦，赵牧就无法平静地接受眼前这一切。
王序闻言，也只是淡淡摇头。
“心慈手软本来就成不了大事，现在对于你来说，这就是你最大的毛病，如果改不了的话。这个位置你就别想了。”
“不仅要对别人狠，对自己要更狠！方才能够成就大事！”
赵牧的面色异常平静。
他道：“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要达到那个地位！”
王序似笑非笑地看向赵牧，说道：“如果你没有那个想法的话，那我只当是认错人了，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不知道殿下可曾记得，我只辅佐帝王之才！”
其实王序现在这番话语相当的犯忌讳，如此岂不是就相当于王序辅佐谁，那谁就是未来的皇帝吗？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肯定会遭受到皇帝的血腥报复！
不过很显然，王序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会害怕赵牧会将这番话给传出去。
眼见着王序就要离开，赵牧顿时有些着急了，他连忙起身，想要呼喊拦住王序，只可惜，王序老爷子并未停住脚步。
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赵牧的错觉，老爷子比平时走得要慢一些。
也许是用了拐杖的缘故，当然，这些都只是赵牧的猜测罢了。
赵牧是真的不愿意王序离开，毕竟先前王序离开之后，偌大的郡守府几乎瞬间就瘫痪了，没有了智囊之后，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有点摸不着头脑。
当然，这倒是不是说离开王序之后，郡守府就无法正常运转运转，只是就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一样。
哒哒哒……
眼见着王序老爷子即将要迈入台阶，赵牧终于着急了，他直接冲了过去，然后，站在老爷子身前之后，他直接跪在老爷子的面前。
天地君亲师。
王序老爷子就是他的老师，向老爷子下跪倒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即便是贵为武安侯的赵牧，在其下跪之后，王序也只当做没有看见一样，径直的离开了。
赵牧踉踉跄跄地转过去，大声说道：
“老爷子，我决定了，我要称帝……”
他的脸上立时涌现出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