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灵试探性地说：“我听姑娘说起过，他们当初从扶桑回来的时候，便已经结为夫妻，那个时候，天有惊雷异兆。”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所以……”
所以这一次天道是认可了？
要知道这次他们也是成亲，是昭告天下的那种，拜天地便等同于跪拜天道，天道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薛故眸光平静地看着桑灵道：“佛灵为神族大祭司，执掌三界，她不用像任何人下跪，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生身父母。”
“那一次她明知道和靳霆枭的结合是逆天而为，却公然和天道对抗，结为夫妻，天道自然震怒。”
“而这一次天道妥协，是因为她很快就会忘记一切前尘往事，好好当她的大祭司。”
所以天道没有在那样大好的日子里降下惩戒。
不是因为天道默认他们在一起了，而是它想让佛灵最后再得偿所愿一次。
他日回去神族之后，天道自然有了理由，逼佛灵断绝情爱。
“难不成未来真的是这样吗？”桑灵有些心惊，她不知道以后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她觉得以佛灵那样的性格，应该不会忘记的吧。
而且，先前薛故不是说，若非佛灵不愿，就是天道也拿她没办法么。
薛故幽幽地叹了声气：“天道的确不能够逼佛灵忘却记忆，但没有人知道，在佛灵下界之前，是和天道达成交易的。”
“什么交易？”桑灵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薛故深深地说：“佛灵下界历百世之劫，劫数圆满之后，便忘记一切前尘往事。”
“是她自己忘情，还是天道动手？”桑灵感觉手脚瞬间发凉，怪不得天道这次什么都没有做，都要让她以为天道妥协了。
但真的只是她以为啊！
“我说过了，若不是佛灵自愿，天道也消除不了她的记忆的。”
薛故眯了眯眼眸，唇边笑容多少有些凉薄：“虽然佛灵是天道选定的执掌者，可那并不代表她就能任由天道宰割。”
在佛灵被尊为大祭司那一刻开始，便代表了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
天道只是绳之万物的一个束缚，它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个意识体，根本就没办法去操纵佛灵的人生。
也就只有佛灵为凡人的时候，它强行插手了一番，否则佛灵那些世的命运走向，怎么可能会走向悲剧呢？
星辰之力过于浩瀚庞大，属性为阴，只有极阴之体方才能掌管的，天道也就只有看着的分了，它根本没法运转前命数轮回盘的。
“所以当时佛灵跪了三天三夜，天道就是怕佛灵回来会反悔。”
要不是因为这样，天道何必有那么多顾虑呢？
“那这么说来，佛灵归位后悔忘记七梵，那少夷呢，是否也会忘记？”桑灵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薛故。
薛故没有立刻回答，他抬眸扫了桑灵一眼，那犀利的眸光，让桑灵一瞬间竟然无地自容，心中生出了一种羞愧感。
他的眼眸深沉似海，一眼就能够瞧出桑灵到底打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