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住着的东边,长着一棵梨树,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收获的喜悦使得花伯相当兴奋,终于又能吃上新鲜的梨子了啊。
可是不成,在摘梨子的这天,不知为何,花伯感觉到不适,浑身酸痛,加上肚子发胀,因此之故,并不如往常那样,悄悄地爬到树上去采摘果子了。
他得另想办法。今年的梨子的价钱相当不错,这满满的一树梨子采摘下来,运送到集市上去,保守估计,收入应该不下于喂养一头肥猪之所得。
可是不成,因为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花伯并不敢于去采摘了,或许是因为年事已高还是怎么,长叹一声之后,只好是寻找他人,请求别个为自己代劳了。
正好这些日子以来,二佬时常出没于荒村,到了夜里,更是就住在自己的屋子里,意思明显不过,无非就是想吃少女的豆腐。可是由于花伯严加管教,说是此事还有待商榷,不可操之过急,因此之故,二佬并没有得手。
不过住在花伯的家里,这对于二佬来讲,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之事,有事没事,便要出去溜达一圈,找些闲人聊下天,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独自静静地坐在小河边,赏看着东去之流水与落日余辉之美。
久而久之,二佬的名声便坏掉了,荒村的人们冠之以懒汉的称号,有时甚至要无故嘲笑着花伯,说怎么就寻了个这样的女婿!可是花伯呢,因为觉得是命数使然,上天的安排,夫复何言,唯有欣然接受罢了。
可是在采摘果子的这天傍晚,花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为这二佬天天与那些不三不四的妇女搞在一起,打牌赢钱,或者是做些有违世俗之事。
于是花伯叫住了二佬,非要他去干些活,而这采摘果子便非二佬莫属了。可是二佬不肯去,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干那样的活,至于为何如此,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说清楚,或许是上天垂怜吧,托梦于他,叫他不要答应花伯,装着听不见,或者干脆就不往他的屋子里去了。
“不要听花伯的话,叫你去采摘果子是想害你,无论如何不可去,不然的话,你便完蛋了。”二佬这天夜里睡在屋子里做了个这样的梦,而后便真的不往荒村而去了,无事之时,不过是在古镇街道上闲逛罢了,实在无聊得很了,便去那街巷花柳丛中,与那些站街女郎闲说一翻,以散去积压于胸中的郁闷忧伤之情。
“你真的不去采摘果子吗?”花伯这天夜里站在二佬的屋子门前,如此相问。
“不去。”二佬慵懒地回答。
“好吧。”花伯只好是长叹着离去,拂袖而归,往着荒村的方向。
路过那片恐怖的原始森林边时,哗哗的大雨便落了下来,此时道路泥泞,不堪行走,唯今之计,亦只好是权且打住,等雨势略微小了些,再往前赶吧。
在那个地方有个洞穴,往常下雨之时,人们困着了,无处可去的情况下,便只好是栖身于那里了。那实在是个避风躲雨的好去处啊。
这不,花伯这时悄悄地潜伏于那里了,看着茫茫大雨不住地落去,心绪凄凉,回想着二佬之事,颇为感慨,觉得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为何如此区区小事都不肯照应一二呢?
半夜时分的那片原始森林边,还真是相当恐怖,寻常之人,大都不敢停留于此,因为能逃出此地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可是花伯出于无奈,这时便不管这么多了,只好是潜伏于此罢了。
雨几乎下了一整夜,小河颇涨了些水,眼看不是个事,再不回去,一旦屋子淹没,届时却要去何处安身呢?
如此想着的花伯,便只好是回去了,心里对二佬颇为怨恨,早知他不肯帮忙,可能就不会来一趟了啊,这下倒好了,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弄得如此狼狈,幸好未曾让人看到,否则的话,可能又要说自己的不是了啊。
花伯本来就浑身酸痛,加上淋了一场雨,此时简直无法动弹了,回到家里之后,又无端遭到花婶的毒骂,诅咒他不得好死。心情可谓是相当之差了啊。
不过还好,不久之后天便放晴了,挂在树上的果子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诱人,隔着老远便能闻到那种透骨的香味,惹得人不禁想去采摘一下,之后拿到集市上去卖掉,据说颇能赚一笔钱来着。
可是花伯很是犹豫,觉得不可造次,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来着。心绪不宁的他,徘徊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知道该不该去采摘那果子啊。
……
在那梨树旁边,许多年前有座茅房,一位少女在上厕所的时候,不知为何便死在那儿了,使得荒村的人们颇有些怀疑,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否则的话,好好的一个人,为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世了呢?
少女死去之后,便被人们埋葬在高高的山岗上了,可是在深沉的夜里,路过那座坟墓边时,往往能够听闻到一些幽幽的哭泣声传来,颇使人感到骇然。
因此之故,到了夜里,人们往往不敢打那里走过,天尚且没有完全黑将下来便早早收工了,怕经过那座坟茔边时,万一听到了那种不堪的声音便不好了,至少是不吉利的不是?
而那座少女出事的厕所,也因为有了这种事情而荒废了,不久之后便被人们拆了去,烧掉了。
可是在厕所边上,花伯种上了一棵梨树之后,那梨树长势喜人,不久便挂了果,并且果子非常不错,荒村的人们在这种成熟的季节,往往要凑到花伯的屋子里,讨些果子吃,似乎吃了这种果子便能长生不老。
今年更是如此了,可是在采摘果子这天,花伯不知为何,突然腰痛,浑身上下一片不爽,去医院诊治,却又察不出什么毛病来。
本来都不想去采摘那树上的果子了,因为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啊,而该死的二佬又不肯来帮忙,念及此处,花伯几乎都要哭了。
再不去把树上的果子采摘下来,过了这些天,就要落雨了,而一旦下雨,可能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粗略估计,怕不要下十来天雨啊。
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强行动身,亲自去把树上的果子采摘下来了。
挨到傍晚时分,花伯慢慢往着那株梨树而去,而在这个时候,荒村的人们不知为何,都看不到了身影,似乎眨眼之间便从人间消失不见了。
在这种时候,花伯还真是感觉到有些害怕,甚至都不敢往那里而去了,直觉使然,可是到底怕着什么呢,思之再三,仍旧还是弄不明白。
不过不去把果子采摘下来,也不是个事不是,只好是强行往着那树上攀爬了上去,可是攀爬了一阵子,不知为何,踩着的一根树枝忽然就断掉了。幸好花伯并不全部用上力去踩,只是略微有那么个意思地轻轻踩在那枯枝上罢了,不然的话,到底会出什么事情,这还真的是难说。
而在这个时候,夜色悄悄降临,一弯残破的月轮渐渐爬上东山,月光洒下,使得荒村此时看去,一派朦胧之下,颇有种人间仙境之美。
可是巫师看到那梨树下面,不知不觉间便站着一位少女了,个儿不是很大,浑身之穿着,较比现代之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似乎对花伯非常愤恨,瞪着两眼,喷着火花,有如要吃了他似的。
不过那人影一下子便又消失不见了,荒村此时,似乎就只剩下独自攀爬在梨树上的花伯了,却不知为何,在一阵大风过后,直接就摔下来了。
摔落下来的地点正好位于少女死去的地方,幸好那里并没有尖硬的石头、刀具之类的物事,不然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完蛋了。
人们把花伯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此时伤势相当严重,幸好有医生及时救治,这才使之幸免于难。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花伯似乎也就只能是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养病了。
……
二佬听闻到花伯从那梨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阵,幸好当时自己拒绝了他的请求,不去为之帮忙,否则的话,可能摔下来的人就是自己了。
因此之故,对花伯可谓是相当怨恨,恨不能砍杀了才好。本来想去看看自己的老丈人的,可是念及他的心术如此不正,一时之间只好是不去看了,深沉的夜里,不过只是悄悄地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回想着与少女之间的事情罢了。
“花伯病了,你不去看看?”有人经过二佬屋子门前的时候,如此相问。
“不去。”二佬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为何?”那人不是太明白地再度问道。
“不为什么。”二佬说完这话,便关上了屋门了。
……
花伯怔怔地躺在病床之上,此时非常生气,自己生病了,可是那二佬倒好,看都不来看一下,这还叫什么女婿呢?
这不,这天夜里,花伯甚至要强行从病床上爬起来,之后非要去古镇问问二佬,到底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为何出了这种天大的事,他也不放在心上了呢?
可是不成,花婶抓住了他,在这种诡异的天气里,无论如何不能出了屋门,不然的话,到底会如何,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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