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气氛很诡异。
李建从对方的眼神中，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以及无奈。
可是，第一次见面就搞出这样的阵仗，确实是有点出乎李建的意料。
相互介绍之后，李建终于确定了，这些人就是那八大投资机构的代表。
这八大机构，果然成立了好几个量化团队。加勒比小岛，加州果园，新泽西小镇三处地方的那些肥宅，都是这八大机构的交易团队。
也就是说，自己的之前打败的，就是眼前这些人以及他们的手下。
难怪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点怒意。
李建心想，这是自己的地盘，自然要有东道主的度量。
“诸位不远万里，来找我，就是要谈合作的？请告，为什么找我合作。以及如何合作。合作的好处和风险。”
其中一个华裔年轻人笑道：“李先生，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同行。通过国内一些圈内人士的介绍，得知您是国内最顶尖的交易员，而且在前段时间的行情波动中，获利颇丰。我们是慕名前来和您谈合作的。”
“慕名来合作？仅仅因为你们从国内的一些圈内人士口中得知我是顶尖交易员？”李建笑道，“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李建先生，我们来之前，也做了调查，您不必过谦。”
李建叹息道：“不是我过于谦虚。而是你们的突然出现，让我很意外。我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偶尔炒股，炒期货。绝对不是你们所听说的顶尖交易员。”
“呵呵，李先生，过于谦虚，就是一种傲慢了。”
“哦？你不请自来，莫名其妙地出现。来之前还打来电话说第二天见面，可是等了好几天，你们才出现。这是不是更傲慢？”
这个华裔解释道：“因为航班的延误，我们当中的一些人耽误了一两天。我们为了等他们，这才推迟了见面的时间。”
“这也不是你们迟到理由。毕竟，人不齐，也可以先见面。再者，可以提前来电话告知嘛。”
这个华裔年轻人笑道：“不要在意这个细节。我们这十几个人，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和您认识，共同探讨合作的可能性。”
“可能？我就是普通大学生，怎么够资格跟你们合作？”
“呵呵，李先生，别装了。 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你可能低估了我们这个交易团队背后的调查能力。这么说吧，您在雍和宫附近有多少套四合院我们都清楚。117套，对不对？”
李建有点惊讶。
毕竟，自己有多少套四合院，真的不知道。毕竟，买四合院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而且固定资产的事情，都已经交给李明玉去管理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建觉得这种谈判方式有点意思。
毕竟，这帮人，看来是被自己的团队打得损失惨重，这才万里迢迢跑来的。
“先不说这个了，你们不远万里，来找我谈合作。我感到很荣幸。只是，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合作，是怎么一个合作法？”
“当然是信息互通，交易步骤保持一致了。如果双方能达成互信，自然要签署行动一致的协议书。”
就在这时候，另外一个年轻人的外国交易员，跟翻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因为语速太快，李建没有听懂。
很快，翻译笑着对李建说道：“李建先生，我们这次来，其实最大的用意，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我身边这位是杜克基金的投资副总裁，他想问你：为什么能在我们的几次数字进攻中，不但没有亏损，反而盈利颇丰。”
李建一听，这明显就是试探。
于是摇了摇头，装出很无知的样子。
“不清楚你们说的数字进攻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交易员。这段时间，确实感受到市场行情的不一样。以往行情都很顺滑，这段时样，总是感受到市场的波动，毛刺非常多。”
“时不时突然来了一波暴涨，接着就是暴跌。没有什么规律。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空仓的。”
翻译把李建的话转达过后，众人脸色古怪。
毕竟，李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否认跟他们在期货市场上，有过几次交锋的事情。
另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用不流利的中文说道：“李先生，虽然你一直不承认之前的较量。但是，我们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数据是不会说谎的。”
“而且，你的团队当时做出了相应的操作，算法模式，以及交易记录，我们都已经保留了下来。经过分析，我们的超级计算机已经锁定了你们代码发出的位置。所以，你不用在我们面前掩示什么。”
李建听了这个家伙叽叽咕咕了一堆废话，就听到一个意思：你的交易，我们有记录。而且能够追踪到你的代码位置。
对于这种说法，李建当然不会愿意承认。
必须给对方一种摸不准的印象才行。
“呵呵呵，我没有掩饰。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交易员。至于你们说的什么代码，什么数据，什么超级计算机，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的专业是金融，偏文科。我虽然高中学理科，可是不会计算机编程。太技术的东西真的不懂。”
翻译把李建的话翻译过后，转过头来笑道：“老兄，你可真行。演技真好。这些老外都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李建当然不可能相信这个翻译的话。
毕竟，刚才他说“这些老外”，说明他把自己还当中国人。
可是，很明显，这家伙已经入了外国籍。
既然如此，此人更有可能是对手试探自己的其中一环。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对了，您在那边，应该也是交易员吧？”
“嗯。我就是个管理计算机的。不懂交易技术。他们把我硬拉过来，充当翻译。”
李建心想，信你个鬼，你小子坏得很。
双方的交谈，不是很顺利。
毕竟，北美来的这帮人，一直想要引诱李建承认他就是那个在原油和伦铜上，瓦解他们程序化操纵的对手。
而李建一直装傻。
这种谈判，一开始就注定没有什么结果。
就这尬聊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才离开。
李建当然知道这帮人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毕竟，来的这些都是年轻人。应该属于交易团队负责人的级别，类似国内的投资总监。
幕后的大佬还没有出现。
大佬没有出现，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装傻就行了。
回到办公室，陈思思就笑道：“我猜，你一直在装傻。”
“还真的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在装傻。”
“为什么不大方地承认，你有能力对抗他们的程序化团队？给他们一点下马威才行。”陈思思问道。
李建摇了摇头。
“团队中有几个华裔。这帮人个个都是之前国内名校的毕业生，每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出去留学，获得那边的国籍，留在那边生活工作。”
“为了保住在海外的优渥生活，这帮人，肯定非常卖力地服务他们的老板。我哪怕说一句真话，他们都能把我查的清清楚楚。我必须装傻，让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拖延他们的调查进度。”
李建的策略确实奏效了。
回到住处之后，这帮年轻人又聚在一起，复盘当天的会谈。
“这家伙为什么不答应跟我们合作？”
“这家伙一直在装傻。”
“他明显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实力。”
“我们已经让人在餐厅试探过他一次，不妨再试第二次。”
“还是你们所谓的美人计？”
“这家伙身边不是有两个美女助手？不妨，从她们入手。”
此时，李建已经决定不再跟这些所谓的对手废话了，直接想办法甩开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