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斯哈的吸溜声，伴着碗筷的交响，和成美丽的乐章。
“你别说啊，王言，你这个卤鸭货做的好，香辣可口，这要是出去开店，能卖钱嘞，说不好你也赚个万元户出来。”
乔祖望辣的嘴巴都红了，喝着白酒还要更辣，但是吃的津津有味，不愿停嘴。
一成难得肯定亲爹的话：“说的不错，王言，要是做起来不难的话，大批量的做，也不用开店，出去摆个摊应该也能有生意，你少照点相，跟二强你们出去做一做，也能多赚一份。毕竟你满了十八，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以后也没什么钱给你，还是要早做打算。”
虽然知道王言其实不缺钱花，但乔一成还是想要导人向善。
王言含笑点头：“行，大哥，回头研究研究。”
噗嗤……
四美的笑容格外刺耳，一成看了过去：“四美，你笑什么呢？很好笑吗？”
“不是不是，大哥，我就是嗯……吃美了，对，就是吃美了，这鸭货真香啊，还得是我言哥的手艺好。”
“又发神经了。”老乔浑然不在意，“王言啊，四美的工作你快上上心，别让她在家呆着烦我了，还整天跟我抢电视看。”
“你在家才呆多长时间？明明是你跟我抢电视，真是的……”
另一边的乔一成却是看到了不对，三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但联想到先前二强中午去学校找王言，也知道四美的笑里有其他的内容。
不过都没有当场问出来，毕竟没说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众所周知，在乔家里被隐瞒的事情，需要瞒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老乔，一个是一成。
瞒老乔是不想听唠叨嫌墨迹，瞒一成，就是怕大哥威严了……
于是吃完了晚饭，老乔装着剩下的鸭货出去打麻将，乔一成和三丽也开始询问了。
“四美，从实招来！”三丽主动发问。
一成玩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你就骗人吧，大哥，言哥都告诉我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四美笑嘻嘻的，毫不在意。
一成没好气的看向王言：“你能不能教点儿好，说的什么顺口溜？”
三丽插话：“王言，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嗯？”一成看向了二强，“还有你的事儿呢？”
“大哥，我得给王言说句话啊，你这说的好像是王言怎么样一样。”三丽表示不满。
“就是就是。”四美小鸡啄米点头配合。
“还没过门呢就不愿意了？”一成好笑的摇头。
王言哈哈笑：“强哥，快快如实招来，要不一会儿大哥扩大打击面了。”
“都是我的事儿。”二强十分光棍，开口就承认了。
“你的事儿？”
面对一成、三丽的疑惑，二强点了点头，将他辞职不干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也少不了把王言给出卖。
“那个赌鬼不敢打我师傅，也不敢动我，就在厂里闹，说我和我师傅有事儿，说我师傅跟我睡了……我师傅也是忍不住了，一天两天还行，总是这么说，谁也受不住。然后她就不干了，我脑子一热，把厂里那些说闲话的都骂了一顿……”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弱弱的，一副大哥你别骂我的可怜样子。
就这个理由，二强已经想半天了。当然，他说的都是真的，唯一假的就是他是真喜欢马素芹，这一点他没说。工厂里的人造谣，只造了一半。
四美补充道：“然后之前不是说让言哥给我找工作嘛，言哥那阵子就想着做做生意，让我去看店卖货收钱。哎呀，你们是不知道，言哥连店和货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年后做生意呢。正好，二哥跟他师傅帮着一起干，二哥做菜还挺好的，这不是就提前了。”
一成反应了一会儿，吸收了信息，随即苦笑着摇头：“一会儿打人，一会儿造谣，一会儿辞职，这么多的事儿，我脑容量都不够了。王言，打人没事儿吧？”
“你看你，大哥，关心则乱了不是，都是去年的事儿了，能有什么的。没听二强说么，只敢在厂里闹，不敢动手了。要不是强哥这次死活拦着，那个垃圾赌棍没有接着闹的机会。
不过要说起来这小子胆子还挺大的，按理来讲他可不敢来找事儿，我分析着可能是后来又试探了一下，眼看着没什么反应，再加上缓了一年的时间，皮又紧了，这才不太害怕的。”
“你还分析上了。”三丽没好气的捶打了一下，“你不是以前了，成年了知道吧？人家要是报警，公安是要处理你呢！不让你打，你非得去。”
王言含笑点头：“你说的对，我下次肯定不打。你看我这次不就没打么，要不然强哥哪能离职？”
“要我说还是打得好，要不然这次说不定二哥还得挨揍，可能还得挨的更狠。”见一成和三丽都没有好眼色，于是四美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一成叹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二强：“行了，别那么可怜兮兮的，我又没揍你。你都已经辞职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你再想回去也不可能。既然这个鸭货的买卖有门儿，那就先做着看看。不过得好好干啊，这事儿做起来就是两点，一是勤劳，二是实惠，只要你……”
“哎呀，大哥，你说的都是老黄历啦。言哥说了……”
听过了四美重复的商业大计，一成无语凝噎：“王言，你不是逗他们呢吧？”
王言啧了一声：“大哥，你就说是不是可行的吧。”
“可行是可行，关键你有那么多钱吗？靠着一家店，你怎么年后开两家？”
“贷款呐。”
乔一成摇了摇头：“你以为那么好贷款吗？个体户那么多，你看有多少贷下来钱的？”
“我知道，得有关系，得认识人嘛。我认识那么多人，总有能办事儿的么，这都不用操心。只要鸭货能卖的好，那么这事儿就都不是问题。”
“那你也不能贷！”一成苦口婆心，“王言啊，你也不想想，聪明人那么多，没看那些店都扎堆开？这玩意儿没那么大的技术含量，你这配方人家大师傅尝一尝就试出来了，到时候人家跟你一样开店，一样贷款，你怎么办？
这还没说外地的事儿呢，等你这边开好了想去外地，人家外地早都开遍了。王言啊，做生意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成的。一家两家的，能经营好，能稳定的来钱，吃穿不愁，那就可以了。千万别想着暴富，想着一蹴而就，这不现实。我跟你说，前一阵子我们导师讲的……”
一成是大学生，在这样的时候各种的信息相对来说，获取的是比较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知道不少，也听说许多。
“那总得做一做嘛，大哥，做之前先想着不能成就不做，那是一定不能行的，做了还有希望。先做着看看，最后不成也不置于赔钱。到时候新开的店我都给买下来，咱们金陵在发展，地肯定是越来越值钱，到时候搞拆迁咱们吃补偿也能赚。”
“我说不听你，你主意多，反正你想着到什么时候给自己留钱，别到时候搞的没钱不说还要负债，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大哥说的对，我肯定注意。”王言含笑点头。
“走吧，看看你们的店，说的我这心里都长草了。”
乔一成的话得到了三丽的支持，她还没看见呢，于是众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去了店铺那边看了看，乔一成是连连嘱咐，就怕王言做的太大了收不住，以后赔的倾家荡产带着三丽一起受苦。
王言当然知道他的好心，只点头称是……
二强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烟：“我这都忐忑两天了，总算是过了这一关啊。”
“早着呢，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有来临，早晚有你受的。”
“先把眼前应付过去就是胜利，等我跟我师傅真成了，那我大哥还能说什么？”
王言笑着逗他：“还是先生个孩子稳妥。”
“我是喜欢师傅这个人，不是那些事儿。”二强说的相当肯定，直接转移话题，“明天怎么做？”
“先多买一些调料什么的，锅也再弄一口，供货得联系好，我就不管了，这事儿也交给你们两口子去做，谈一个好价钱，有一个稳定的货源。另外就是店里的卫生要收拾一下，得做到窗明几净。今后做起了买卖，里面也得保持干净整洁，让人一看就放心。
暂时的话，卤鸭货的时候在店里做。等到之后开了分店，就集中做，做完了以后再配送，这是之后的事儿了，到时候我去安排。反正这几天你就先买东西吧，我去注册个公司，营业执照办下来，还有其他的证什么的。
摆摊不出事儿没人管，可咱们要开店，那手续就得全，这事儿可不敢马虎，要不然以后都是麻烦。”
如此安排一番，翌日，开店做买卖的大计划就执行起来。王言大胆放权，由着二强、马素芹还有四美他们三个操办，他自己则是只跑了手续就得。
如此一周以后，这家店就开了起来。
而早在正式开业之前，已经按照王言的安排，每天两大锅送了三天。这玩意儿卤制的时候就已经很很香了，走过路过的人们都会循着味道来打问的，送了三天以后，周边的人基本上也就都知道了。
等到了开业这一天，是直接准备了三大锅的东西。店里做了两大锅，王言的家里还做了一大锅。都是提前一天做好，浸泡一夜更加入了味的。卖昨天的，煮明天的，各种香料的味道漫出去半条街，勾人的很。
所以不出意外的，第一天的三大锅全都卖了个干净……
“好好的工作不干，非得辞职出来卖鸭货，好嘛，每天煮两大锅白送出去，一锅就是上百块啊，没挣钱呢先赔个底掉。今天赚多少啊？”
老乔吃着特意留下来的一份鸭货，虽然吃着香，说话却是没好气。
店还没开呢先送出去一大堆，又是离着家不远，第二天老乔就知道了，当时就勃然大怒。生气于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提前跟他商量商量，哪怕不商量，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一声，他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
他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而后让乔一成给一通好怼，直接干没电了，到现在都没顺气儿呢……
二强闷声说话：“你不是说了嘛，爸，赔着钱呢。这一阵子花了不少，什么都要钱，且得卖呢。”
“哎呀，今天三大锅都卖完了，明天做四大锅，用不上多久就赚钱了，好着呢，不用您老操心了啊。”四美浑不在意，一点儿也没有给亲爹报报账的意思，还很夸张的说，“今天收钱都给我累坏了……”
“王言啊，你可得有点儿数，二强、四美我知道的，他们俩的脑子绑到一起都不如你一根手指头，你可看好他们啊。”
“你就放心吧乔叔，你今天也在那看了半天，有数的嘛。二强、四美做的都好着呢，另外马师傅也是勤快的很，任劳任怨的，都差不了。”王言举着酒杯，“来，乔叔，喝酒喝酒，这就是一个好开始，马上赚大钱了。”
翻过了这一篇，这顿饭就热闹极了，因为饱含着收获的喜悦，赚大发啦……
尽管二强在供货上没有拿到最理想的价格，但是需求是在不断涨高的，之后的价格自然会越来越低。除了这一点，别的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赚钱，十分的火爆。
正如四美说的，今天准备了三大锅，明天准备了四大锅。就是在试探出，这一家店的销售量，直到稳定住，也就不再扩大了。不过估计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是要增加的。
毕竟比较新鲜，人们互相的推荐之下，接下来慕名而来的人不会少。今天就有给别人代购的。
同时也有人打听凑近了明里暗里打听各种信息的，显然是也动了心，想要自己干。
正如一成先前所说，这是挡不住的。
于是王言就祭出了加盟大法，规定店面大小，统一装修风格，中央厨房集中制作，再分散配送等等。只要别人拿钱开店，花钱订货就好。
这在当前的环境下，当然是相当新颖的，也不用人们操心。哪怕有不少人想要自己做，但是架不住这个省心省力，于是在年前的这一段时间，王言就一口气牵了三十多个加盟，并自己又准备了两家直营店，也找到了地方做中央厨房，雇佣了工人等等。
直接开始跳跃发展，向着金陵鸭王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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