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先生诊脉。”
宋柳将刘巧儿拉到那位说自己诊出好几个双胎的老大夫桌前，拱手示意。
老大夫挽起衣袖，笑道：“还算有眼光。”
另外两个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也没有其他动作。人家自个儿选了个大夫，他们还能说什么？上前抢人吗？多失身份啊？
算了算了，继续休息吧。
把了许久的脉后，老大夫神在在地问宋柳二人：“你们夫妻俩父母家里有没有双胎的情况？”
“有。”宋柳嘴角上扬。
从这大夫的神态看，他已经知道这次诊脉是个什么情况了。
“那就没错了，这胎就是个双胎。这肚子才五个月多几天，却已经有单胎六个多月那般大，若是细心照顾着，再过几个月，你们就能抱小娃娃了。”诊出双胎来，老大夫也开心的很，抚着胡须笑呵呵的。
“大夫可能诊出胎儿性别？”刘母急切的问道。
老大夫皱眉：“胎儿性别是男又如何是女又如何？难不成是女娃娃你们就不要了？”
他行医多年，自然见过一些奇葩的人家。
那些人家不关心孕妇身体情况如何，却愿意花钱来问胎儿性别，若是女娃便一副药打掉，若是男娃便细心养着。
有几个年轻的大夫诊错了性别，那些提前将男娃打掉的，或细心将养几个月生下来是个女娃的人家就天天上医馆闹！
一副要大夫给他们赔个孩子的模样，闹得那几个年轻的大夫在医馆待不下去，举家去了别的地方。
也就他们几个老头子心里清楚，遇上这些个问胎儿性别的，啥也别透露。
可他这会儿诊出来的不是往常的单胎，而是得了老天眷顾的双胎啊！
若是这家人乌龙的把胎儿打了，那这孕妇绝对活不成了……
老大夫这话属实给刘母吓了一跳，连忙摇着手解释：“这哪里能不要呢？我闺女生的，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我都喜欢的紧。这不是想问问胎儿性别，好给两个孩子多做几套衣服吗？”
“是啊是啊，得多做几套衣服。等会儿咱们就去买布料，咱们自己做。”边上宋母赞同道。
这老大夫这下明白自己误会了，刚才问胎儿性别的是孕妇的娘而不是婆婆。
那后头说话这人应当是婆婆了……
“小娃娃穿衣服不拘什么颜色，你们寻个男娃女娃都能穿的颜色多做几套不就成了？”老大夫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宋母与刘母只得作罢。
知晓婆母和娘意思的刘巧儿只是低头笑了笑，她自然明白二人不可能生出打胎的想法，不过是想提前知道孩子性别，好做衣服鞋袜罢了。
听着二人在身后说着要去她们先前去过的布庄买布料，给孩子做小衣服，刘巧儿心底暖暖的。
站在刘巧儿另一侧的宋楠，绕了宋柳身边，低声提醒：“买药。”
宋柳这才问俩大夫，他能否直接在这个药馆抓药。
在出示他的行医证后，老大夫颔首：“既有行医证，便可抓药，也省的我给你们开药方。”
在两位药童的帮助下，宋柳成功拿到自己想要买的药，还买了不少能做药膳的药材。
“药材加上把脉问诊的费用，共十八两三贯二十五文。”药童将打包好的药材放柜台上。
宋柳看向家里最有钱的人：“小妹。”
宋楠装作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两个银锭，放柜台上。
二十两银子摆上来，两个药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家子人。怎么还把钱放到小姑娘身上？就不怕被扒手摸走吗？
这可不是十几二十文，而是二十两银子啊！
还真别说，宋楠身上的银子扒手可扒不走。
这银子放在空间里除了宋楠之外，谁也没法拿出来。
药童找了零钱后，目送这一家子离开药馆。
一直闭眼休息的那两个大夫睁了眼睛挤兑给刘巧儿诊脉的老大夫：“林大夫在哪里还诊过双胎？我们怎么没听到过？”
“懒得跟你们费嘴舌，我当初在京城行医的时候，你们还没入门呢！”林大夫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人来问诊，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吧。”
“这老头，说上两句还生气了？”
另外一个知道些事情的大夫低声说着：“他可没生气，是那家又有人来青州了，估计又是找他问什么事的。想当初，这林大夫也是跟着太医学过一手的，在人家府上当大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被人家赶了出来。”
“哪个府这么狂啊？居然把太医的徒弟赶了出来？要知道咱们医馆可也是借着他的名声才起来的。”
那大夫低声说：“如今的禹州知州你知道不？他爹是最上头那位的夫子，二十多年前也是在禹州当知州，林大夫就是那会儿被赶出来的。”
“你说的那家人就是他家？”
……
两人话题中心的林大夫，这会儿正在一个酒楼包间里给人行礼：“方小公子。”
方向扬让他起身，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才说出这次找他来的目的。
“林大夫，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认个人。”
认人？
林大夫思索一下，顿时激动地抬头：“可是有那位的消息了？”
他这个被赶出方家三十多年的人，还能认出来什么人？
只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人！
而林大夫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当初因自己缘故被人拐走的那位方家小姐！
方向扬摇头：“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我且问你，我姑母当真与我父亲长得不似其他双胎一般相像？”
“确实如此，医术中记载，并不是每对双胎都相貌一致……”
林大夫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方向扬打断。
“如此便可。”
“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人期间，你一字也不许说。”
说着方向扬便要起身。
这时，石大敲了敲门：“少爷，他们出来了。”
方向扬连忙示意林大夫跟着到窗户边来，指着对面布庄出来的人说：“那个头上绑着蓝色布带的妇人，你自己下楼瞧瞧。”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