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百货大楼里面正规的词典和学习机,也都是加上税的呀。
它的价格要比我们高一百多块,我觉得我还是具备很大的优势的。”
陆之野看他有些顽固不化,也知道小青年心中不服。
思索片刻,直接问起了这个机器的成本价。
曲奇有些尴尬:“这个主要是技术,前期研发投入的比较多。”
陆之野托着下巴冷笑:“曲老爷子,看来您公子没有多大的合作诚意。
国外这玩意儿都泛滥了,稍微懂行的人,研究一二就能拆分出来,能投入多少资金?
你在这里诓骗我,有什么意思?”
曲老爷子面色也有些不好看,拿着拐棍又想朝曲奇身上打去。
曲奇扁着嘴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嘛,港市本来就没有这类工厂,前期生产加工,创办工厂,啥不要钱呀?
就连技术人员,都是我花高价挖过来的!”
陆之野耸了耸肩:“哪怕没有我们的合作,你也要走这条路?
我是一个商人,现在和你们合作,不可能承包了你们前期投入的资金。
况且关于定价,我也有很大的问题。
咱们既然决定开拓内地市场,那就要把内地的情况摸清楚!
港市这边一天工人的工资50~90块。
你们可知道内地是多少?”
曲奇鲜少了解内地的事情,有些不解的皱眉:“市价摆在这里,买不起就不要买就是了!
总不可能我们在港市售价1000,到内地以后反而要把售价缩减一半?”
陆之野叹了一口气,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子,真好呀。
霍建国轻咳两声:“阿奇弟弟,我知道你的想法。
你们前期经历了很多挫折,技术也摆在这里,太低的定价有些辱没你们的技术。
可是我们是商人,首先看的是利益,其次才看技术!
既然想开拓内地市场,那肯定要把内地市场了解清楚。
这一点曲总应该很了解,前期房地产规划,曲总也看过。
内地现在,二期房子的定价,才在1000块钱一平。
一台学习机的价格,顶一平方的房子??
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难如上青天。
最关键的是,内地的平均工资90~150。
这是一个月的工资,1000块钱,除去一家老小的吃花,他们要足足攒一年多的时间。
你们觉得这在内地有多大的销路?”
曲奇和钱军都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发紧,这是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曲奇脸色有些苍白:“那你们觉得定价多少合适?”
“如果是300块钱以下的定价,那就把学习机的市场扰乱了。
我的建议是四百九十九,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
一家人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陆之野吐出了一个数字,直接让曲奇大跌眼镜。
他的破锣嗓子惊呼一声:“我说对半砍,你还真的对半砍呀?”
“这个价格我们也能挣不少。
最关键的是,哪怕是这个价格,我还要思考该怎么开拓市场呢!”
陆之野对此也有些苦恼,他上一次和钱军合作的时候,钱军已经跌得头破血流。
自然是他说啥是啥!
可现在呢,两个人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你说一句话 ,曲奇有10句话在那里顶着。
另外一点就是,工厂的搬迁。
陆之野摸了摸下巴,一旦第一批学习机出来,后期更新换代肯定很快。
他们要做到批批吃螃蟹,那还要研究别的东西。
后期的电子词典可以和这个学习机捆绑上市!
曲奇气呼呼的坐在一旁,钱军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他咬了咬下嘴唇,轻声问道:“如果合作以后,研发方面的事情都归我们管吗?”
陆之野抬了抬手:“当然,你让我管的话,我也不懂这一块呀!
到时候内地肯定会开设工厂,你们是把这条工厂线路引进内地 还是另外重新开辟?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前期又投入不了多少资金,我只负责后期,两位应该知道,我想创办一个大型的电子批发市场。
这个批发市场可不仅仅只有学习机,还包含别的东西。
我只能把学习机放在首推位置上,至于研究成果到底怎么样,那都是你们的事情。”
陆之野要让两个小家伙知道,不是他上赶着要和他们合作。
学习机只能让他锦上添花,而不是他走向成功的必需品。
而对于曲奇和钱军来说,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曲老爷子看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自家儿子也松了口,笑呵呵地说道:“陆总也是个爽快人,这样吧,前期另辟生产线,这个资金我来投。
另外,冒昧问一下,霍总的这个电子批发市场有多大?
如果合适的话,我能不能在其中占一个摊位?
到时候让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去管,至于卖什么电子产品,陆总帮着参考参考。”
曲老爷子这话说得非常有意思,他这是怕儿子和钱军合作的事情被发现,被那些人算后账呢。
所以特地给自家儿子留了一条后路,如果真被人发现了,他也能推说是在陆之野那里拿了一个合作摊位,让曲奇去管。
陆之野倒没有拒绝,那些倒爷手里有不少电子产品呢。
大部分都是漂洋过海过来的,有的是被人划小船,潜水,从口岸偷渡过来的。
正规渠道的少之又少,拿到一些稀奇货,更是难上加难。
港商投资内地,内地可是给了很大的优惠呢。
有港商这个身份在,港口海关的税也会降低一大部分。
这是鹏城那边给予的优惠政策。
几人商定以后,天色也逐渐黑了,陆之野并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跟着霍建国回了老宅。
此时,霍家老宅门口非常热闹,霍母坐在客厅中央,旁边站着一个小丫头,正在给她捶背。
另外一个短发烫着时髦卷的女人,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怀里白猫。
另外一侧,则坐着两个怒目而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