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主任,我们又见面了。”李恨水微笑道。
“李书记,没打扰你休息吧?”薛贝贝略带歉意地说。
“没有,没有,有薛主任这样的美女陪伴,我很高兴呢。”
李恨水这句话可以说是玩笑话,也可以说是真心话。
但并不过分。
薛贝贝俏脸一红:“李书记,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重要情况?”李恨水微微一愣,“先坐下再说吧。”
薛贝贝自己主动将房门关上,解释说:“防止隔墙有耳,毕竟,很敏感。”
待薛贝贝落座沙发上后,李恨水搬起一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不坐沙发,而是坐椅子,至少有两点好处。
一是可以让薛贝贝产生他是正人君子的认识。
二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看薛贝贝。
薛贝贝翻看并介绍笔记本内容。
“李书记,你看,这几篇日记内容信息重大……”薛贝贝侧着身子,翻到关键的那几页。
薛贝贝今天换了衣服,不再是黑色打底衫,而是粉红色的针织开衫。
衣服变了,但依然不变的是胸前的丰满。
“李书记,里面记录的内容,可能和他的死有着直接关联。”
薛贝贝翻开笔记本关键内容部分,开始详细讲述梁长天记录的西城河岸加固工程、城南体育中心等一系列事件。
李恨水眉头紧蹙,认真倾听,不时翻看笔记本内容,遇到关键段落,他一字一句细看。
“李书记,这些记录表明,叶凌风非常可疑,很可能与周德发等人存在利益输送。
梁长天因为坚持原则,不但知道真相,与叶凌风对着干,甚至还要揭露这些问题,很可能因此招致了杀身之祸。”
李恨水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后说:“薛主任,林晓雯提供的这个笔记本内容信息量大,但目前只是文字记录,还需要更多实质性的证据。
另外,林晓雯已经申请重新鉴定梁长天的死因,市公安局已经批准同意。
现在关键当事人,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失足女,突然死了。
而且,明显是死于他杀。
我感觉,这是杀人灭口。”
薛贝贝点点头:“李书记,我的想法是,从工程招投标文件、施工记录、资金流向等方面入手调查。
我们不仅就梁长天死亡调查梁长天,还要调查与之相关联的其他涉嫌违法违纪问题。”
李恨水提醒道:“薛主任,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也知道,巢东市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有的人,真敢铤而走险,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他们不敢的?”
顿了顿,李恨水接着说:“周德发这人不简单,以前在农村就是地痞流氓,混过黑道。
后来洗白经商,以搞水产养殖发家,后来发展农业合作社,非法集资,进入房地产、建筑安装、水利水电等行业。”
薛贝贝单手托腮,蹙眉道:“周德发会躲到哪里呢?坊间传闻,都说他携款潜逃去了国外。
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周德发并没有逃到国外,而是在国内的某个地方。
我以前查办一起案件,案件当事人都传说逃到国外,最后发现,他并没有去国外,而是躲进国内一个偏僻的地方。”
李恨水凝神思考了一会,忽然说道:“薛主任,周德发会不会还在国内,而且,就在江丰市?”
薛贝贝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李书记,你脑洞真大啊!”
李恨水正色道:“薛主任,我可不是乱说,也有一定的根据。我来说给你听。
第一,他在江丰市,肯定有多处房产。
如果人在江丰市,可以遥控很多事。
假如那个所谓的失足女是被周德发杀死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周德发都去了国外,谁会冒险杀人?
第二,周德发在江丰市苦心经营多年,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
他在本地有深厚的人脉关系和资源,这些都能帮他隐匿行踪、处理事务。
一旦逃到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还面临国际刑警组织的潜在追捕风险,未必能像在国内这样掌控局面。
第三,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大家都以为他逃到国外,注意力会集中在边境管控、国际航班信息等方面,反而会忽略江丰市本地。
他很可能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利用自己在江丰市的资源和信息优势,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先避风头,然后伺机而动。
第四,像非法集资、房地产等业务,涉及大量资金和复杂的利益关系,很多关键决策和资金流向,必须由他亲自拍板。
留在江丰市,更方便对这些业务进行秘密操控和危机处理……”
薛贝贝连连点头,眼神中露出敬佩之色:“李书记,听你这么一分析,感觉很有道理。
那我们是不是让警方寻找周德发下落?
假如你是周德发,不好意思。这个比方可能不恰当,如果藏在江丰市,会藏在哪里?会不会藏在巢东市?”
李恨水思索了一会,说道:“假如我是周德发,一定是狡兔三窟,在江丰市拥有多处房产,因为具备经济实力。
我会躲在江丰市的一家别墅里。别墅户主不是我的名字,因为是我的名字,容易查出来。
在这栋别墅里,我还可以夜夜笙歌,美女相伴。美味佳肴,也一样少不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出去。
我不会选择住在巢东市,因为巢东市是个小地方,县级市和县城其实没多大区别。
在县城大街上,哪怕随便碰到一个人,彼此一深聊,都会发现两人有共同认识的熟人。”
薛贝贝若有所思地说:“李书记,你的分析打开了新思路。
但江丰市区下辖五区,别墅楼盘少说也有上百个,逐个排查效率太低,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我们能否先锁定几个重点区域?比如周德发近年开发的房地产项目集中地?”
“这个还是要警方调查,警方如果真想抓人,就一定能够将周德发抓回来!”
薛贝贝起身时,粉色针织开衫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白色蕾丝吊带。
薛贝贝慌忙将滑落的针织开衫拉回肩头,脸上泛起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