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爸这才放下手机:“为了一个小破熊在这儿闹，等会儿让你姐拿给你。”
莫昭擦了擦眼泪，原来自己视作珍宝的小熊 在她爸爸眼里甚至只是一只小破熊。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第一次发了脾气。
“我不给。”
莫爸莫妈抬头看着她的方向。
语气不虞:“你这什么态度？”
莫昭没回他们，转身进房间关上了门。
躲在房间里用被子捂住头她也能听见怒斥声。
过了会儿 钥匙开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她身上的被子被人强硬的拉起来，她妈就站在一边，用一种接近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你为什么就不能让让弟弟？”
“你就那么容不下他吗？”
“我告诉你，不只是这个小熊，所有的事情你都要让着你弟弟。”
莫昭坐在床上，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有妈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女儿。
她最终还是开口了，嗓音哽咽:“我只是想要这只小熊。”
“没有容不下弟弟。”
莫妈突然有那么点儿迟来的愧疚。
她坐到莫昭身边，温和了语气:“妈妈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弟弟还小，这样吧，等弟弟玩完了妈妈就让他还给你好吗？”
莫昭没说好还是不好，她只是低着头，然后把盖着小被子的小熊拿出来递给了她。
莫妈笑着夸了句:“真乖。”
然后拿着小熊走了出去。
莫昭坐在床上，眼泪落到放在膝盖上攥着的手背上。
一滴又一滴。
她听见，门口传来妈妈哄弟弟的声音。
“快看哦宝贝，熊二来啦。”
还有弟弟咯咯的笑声。
不过第二天，她弟弟就玩够了小熊，走到她的房间把已经玩的脏兮兮的小熊举到她面前。
“姐姐，一起玩。”
莫昭笑着把小熊接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用剪刀把小熊的胳膊，腿，头一个个当着他的面绞下来。
把莫钰吓得哇哇大哭。
可是莫昭只是把破碎的不成样子的一团棉花加破布扔进了垃圾桶。
弟弟的哭声会召唤爸爸妈妈。
果然，下一秒，一个巴掌就落到了她脸上。
是莫爸。
“你非要把你弟弟弄哭你才开心是吧。”
“莫昭，爸爸妈妈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吧，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弟弟，他那么喜欢和你玩。”
莫昭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视线落到呆呆的忘了哭的莫钰身上。
她一字一句开口:“我就是讨厌他，讨厌弟弟，讨厌莫钰。”
她爸她妈气得说不出话，抱着莫钰就要走，莫钰那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什么，转身伸手哭着叫姐姐。
但是房门还是关上了，只留下了坐在床边快要被黑暗吞噬的女孩。
莫昭收回思绪，把小熊抱在怀里，没有掉眼泪。
她走上了第二个台阶，第三个，第四个.......
草莓发夹，水晶灯，永生花......
所有当时她羡慕的，当时她梦想得到的，当时她缺少的爱，全部被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补上。
东西很多，所以在中间有一个小篮子。
莫昭把东西放进去，然后走上了最后两层台阶。
倒数第二层，是一束带着银边的玫瑰花。
南楠走上去，声音里含着笑，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啊，到我的专场了。”
她举起花，一张明艳的笑脸好像在发着光。
“昭昭，”她显然不太适合这么煽情的场合，眉眼间带上了些不自然。
“再往前来一步吧。”
莫昭含着泪意的眼睛看着她，往上走了一步。
南楠搂住她，声音缓慢而坚定。
“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怎么样，只要往前走，总会有更好的东西等着你的。”
她松开手，把花塞到她手里，笑眼弯弯的:“所以，要不要试着再往上走一步？”
莫昭抱着花，缓慢松开南楠的指尖，走上了最后一个台阶。
这是一个带着镂空精致雕花的木盒。
莫昭小心翼翼的半蹲着打开它，里面是一个红色绒布包着的精致小盒子。
里面是什么昭然若知了。
南楠站在倒数第二层台阶上，微微抬头看向肩膀已经控制不住颤抖的人，眼眶也红了一圈。
她稍微放大了些声音叫她:“昭昭。”
莫昭握住盒子站起来转身看她。
南楠单膝跪在台阶上，另一只脚踩在下面一阶台阶上。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镶嵌着蓝钻的戒指。
“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莫昭的眼泪顺着下巴落在她手中握着的那个丝绒的盒子上，洇出了比周围颜色深一些的红色。
“我愿意。”
南楠把戒指给她套上的一瞬间，眼泪也没忍住狼狈的落了下来。
她虔诚的吻上莫昭的手背。
莫昭把她拉起来，也学着她的音量喊了一句:“姐姐。”
南楠的眼眶还是红的，此刻认真的看着她。
莫昭笑道:“愿意和我结婚吗？”
南楠愣了一下，伸出手:“我愿意。”
莫昭把握在手心里的盒子打开，把那个款式稍微简约一点儿的戒指同样套在了她手上。
然后把南楠一把拉到最后一层台阶，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了一个玻璃橱窗上。
她垫脚，仰头，一口亲在了南楠的下巴上，因为太紧张，力道没控制好，在南楠的下巴磕出了一个小牙印。
南楠嘶了一声，然后把莫昭胳膊上还挂着的小篮子拿开，又把花拿出来放在了沙发 ，这才握着莫昭的腰低头亲了下去。
一遍又一遍，直到莫昭气都喘不匀了她才把人松开。
莫昭撑着她的肩膀喘气。
南楠低笑了一声，侧头又亲了一下她圆圆的脸。
她低头，和莫昭头抵着头，嗓音很哑:“有哪里不舒服吗？”
莫昭刚才哭过的眼睛还红红的，她的手下移，抓在了南楠的衣领上。
声音带着委屈:“腰......被抓的很疼。”
南楠掀开看了看，小细腰被抓的有点儿泛红。
南楠愧疚。
她把人面对面抱起来让莫昭把腿盘在她腰上，大步向二楼的卧室走去。
莫昭心慌慌:“哈哈，其实我觉得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