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的话说出来后，会议室中的呼吸都轻了几分。
林丛英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能切身体会到修炼带来的悠长的寿命、健康的身体有多吸引人。所谓能量升迁带来是机遇还是灾难？
在树屋的交流会中了解了很多，齐博士感觉自己已经对震惊有了抗性，很快冷静下来。在邹然提出问题后等待亦云的答案。
“我没有做选择。”白书意没有吊胃口，“不论是哪个选择对我的影响都不大，所以我认为，一切不如顺其自然。”
会议桌的一侧坐着几个中年人与老年人，有的穿着军装精神奕奕，有的穿着偏日常的正装。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老人说道：“那些选择都会有不好的结果？”
白书意点头，“我们诞生于科技倾向的世界，我们的一切都建立在科技倾向的基础上，能量升迁会让绝大部分和能源相关的科技报废。”
邹然上头的情绪瞬间冷却。
能源科技报废，也就是说电、网络、通讯，甚至交通都会全部停摆。在修炼之前先出现的只会是全球性的混乱、暴动。
修炼与安稳的环境，哪个重要？如果连活着都变得困难，谈何修炼。
“我可以给你们第四个选择。”白书意一句话吸引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先借用其它世界的资源培养一批修炼者，提前为能量升迁做好准备。”
中年军人听到这闭了闭眼睛，“你想……做什么？”
亦云说不论哪个选择对她的影响都不大，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论是衍台还是浮云书院都是说得出名号的组织，两个组织对亦云的忠诚度超乎寻常的高。而且她如果想收服低阶文明，恐怕会有低阶文明排着队加入。
亦云出资源发展这里，肯定另有想法。
“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增加一点原生世界的抗风险能力。”白书意接着说道：“至少让这颗星球上分散的文明，拥有一个统一且有效的管理机构，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之后局势会变动，统一管理是抗风险的最基础的条件。
邹然听着更紧张了。不是，这就开始走统治世界的路了？
她听到有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有野心的人谁没想过一统世界。
林丛英开口打破氛围，“我们会变成下一个衍台？”
“不会。”白书意断言，“衍台的情况和你们完全不一样。我不会直接插手这里的发展，我们的关系是合作，合作的内容可以在你们给出决定后细谈。”
衍台是由她自己出人、出资源组建起来，自然归属于她。她暂时不想把原生文明变成私有物，所以不会插手事务，也不会像发展衍台那样给出丰富的资源。
“我们需要一点时间讨论讨论。”
“随意。”白书意也没打算立刻得到答案，“你们可以慢慢考虑，得出结论后告诉太易，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混沌区的试炼还没结束呢。
前排的人小声商讨，期间不断用内部通讯器在联络确认什么。
白书意坐在桌边等待，等了一会无聊地从空间里掏出一面镜子，镜子也是灵器。
倒相镜自觉把自己的意识投射进去，朝着白书意卖个乖。知道的亦云的秘密变多了，祂现在感觉自己很危险。祂真的想活久点！
讨论没有持续太久，中年军人站了出来，“你好，我姓陈，陈礼。”
陈礼正视向白书意所在的方向，“希望我们能合作顺利。”
如果要合作，最好是和亦云本人谈。亦云行踪不定，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
“……我们真的可以相信她吗？如果失败……无法想象我们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陈礼抬起锐利的眼眸，“那你能想象亦云不可信的话，我们的下场吗？”
“……”
“答案是她可信，至少可以相信她不是什么恶人。”
陈礼翻动纸质文件，翻到白书意人际关系推测那一页。消息都来自于树屋，可以用的并不多，还是能推导出一些信息。
“星际议事会，这个账号中的信息都来自被称作‘遗民世界’的一个世界，根据万界交流会中获得的情报可知，这个组织最开始是为了帮扶发展艰难的文明遗民而建立的。”
“亦云因为衍台在推动星际议事会成立中出了很多力，所以被推举为星际议事会的荣誉会长。”
至少星际议事会给出的解释是这样。
不论亦云是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些，至少她在树屋和这些事上展示出的手段都很干净，就算是为了爱惜自己的羽毛，她也大概率不会做出太恶劣的事。
——
合作定下以后，筛选人选的事宜悄无声息地展开，一份份名单送到太易手中，剔除其中不合适的部分。
祁棋见名单被筛掉了三分之一，叹了口气，问：“这些都有什么问题？”
太易：“人格。不合适或是有缺陷。”
祁棋：……这个真的没法完全把控。
她找了几个心理专家一起去，还是无法精准筛选。
好在过程是折磨人的，结果是喜人的。最后筛选出的人都没什么犯罪倾向，不用担心这些人学成归来后变成超级罪犯。
要招人，这次参与的人多，期间难免有人想塞自己人进去，祁棋私下和太易说了这事，太易没有多管。
后来祁棋发现自己想太多，被塞进去的关系户大多因为不合适被踢出去了，即使被留下来，也是因为那人可用有能力。
这次选的都是学生，有普通大学生也有军校生，到时候所有人打散重组，组成新的队伍，原先不论是谁的人最后都得变成新组的人。
一批批人选签了保密协议以后被送到白书意单独准备的场地里。
“……国家出资的进修学习，条件这么好啊。”
祁棋作为负责人也跟着一起进了场地，她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条件确实好，独立住房，还有院落，智能家居的科技得是三、四级文明的科技，还有些像是高能倾向世界的物品。
在这里生活时间长了还能回到原先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