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大军已尽快兵临城下,再加上叶晓琳的莫名其妙失踪,朱允文显然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这几天他一个人不梳妆打扮也不上朝,整个大殿之上只有其他一个人和底下嫌少的官员,大部分要么就是称病不出,要么就是静观其变,看着朱允文这个样子,齐泰心里也不好受,其实在齐泰的心里面,他已然知晓了这未来的结局,只是对于他这样位置的内阁大学士来说是,不会想要屈服的。
而经历双重打击的朱远文,此刻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宫中一处偏僻的宫殿里,朱允文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为何会走到这里,当他抬头看向这座偏僻的宫殿之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囚禁方孝儒的地方。
原本朱允文打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来到这个地方,可能他自己现在也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想到了以前和方孝儒的点点滴滴,才让他明白谁才是忠心耿耿,谁就是阴谋诡计。
当朱允文重新站在门口之时,他首先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装,随后轻轻的敲了敲门,从朱允文敲门的姿势也能看出,其实他是又想进去又想逃避,逃避使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曾经的授业恩师。
当敲了两下门,屋里没有反应之时,朱允文可能也想到老师不可能对自己再有任何的留恋,自己早已经把这位恩师的心所伤透,就当他转身打算离开之时,屋里面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当听到老师的声音之后,朱允文既兴奋又紧张,他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当视线一点一点拉近之时,他看到的还是当年的那个方孝儒,此时方孝儒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同时满屋子也全都是方孝儒的笔记。
“老师…,自从上次一别,我们也有好几年没有见了吧”。
方孝儒并没有回答他什么,而是继续写着字,朱允文以为方孝儒这心里面还是在怪他,可是既然已经进来了,他就没打算要离开。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方孝儒的身边,眼含热泪的对着他说道:“老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来看你,我知道你心里面是在怪我,其实今天朕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间来到这儿,可能朕是真的错了吧,从老师决定不再踏出此地的那一刻开始,朕就已经错了,错的不能再错了,现在朝中没有一个可以让朕依重的大臣,而朱棣和朱权的兵马也已经对南京城实行合围之势,朕现在已是四面楚歌,朕今天来到这儿,不是希望老师能够原谅朕,朕只不过是想在老师这儿得到一丁点儿的答案而已”。
说完,朱允文的眼泪正好滴在了方孝孺写字的纸上。
随后方孝儒放下了毛笔,看着这一张带有皇帝眼泪的墨迹,他自己竟然也哭了。
“哈哈哈哈…,写了整整两年的字,终于到今天写完了,这一张字还有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微臣送给皇上您的,微臣也知道皇上您迟早会来的”。
“老师,学生我对不起你呀”。说这话时,朱允文以颤颤巍巍的低下了头,可是方孝孺却显得很淡定,他没有去搀扶朱允文,反而双手后背,一把便将毛笔扔在了地上,并愤怒的对着朱允文说道:“皇上,我以前就教过你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你是大明真正的皇上,朱棣、朱权就是一群乱臣贼子,皇上上承天意,继承皇位,乃是名正言顺之事,你今天向老臣低头,明天你就能向那群乱臣贼子低头,这实属犹如皇家威严,说的难听点,你是上对不起先帝,下对不起黎民百姓啊”。
“老师…”。
“我还教过你第2点,身为皇上,就要一言九鼎,哪怕是说错了也不能够承认错误,其实老臣被关在这儿,心里面处处都想着朝廷,想着皇上您,皇上您看这里,老臣写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现在的时局分析以及到底该怎么办,老臣多么希望这些卷宗可以有一天到皇上你的手里”。
“老师是知道朕一定会来吗?”。
“不知道,因为自从这一次事情我也看清了很多以前没有看清楚的事,朋友不是永恒的,家人也不是永恒的,所谓的幸福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而已,唯一不变的就是老臣的忠心,我相信皇上终有一天会看见的,所以我一直在这等着,我也知道,当再次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人一定会是皇上,方孝儒几句话弄得朱允文眼含热泪,直接单膝跪倒在了地上,方孝儒也随机跪倒在了地上”。
“老师…,现在朱棣和朱权的大军马上就要围困南京城了,但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皇爷爷将皇位传给我,我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啊,所以恳请老师再次出山能够帮朕一把”。
“皇上不必烦恼,这些事情老臣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但是虽然形势对我们不利,可并没有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只要我们护住南京城,集中锦衣卫等所有的密探力量,找到埋剑山庄的那把神剑,那么天下依旧还是在我们的手上,现在耿炳文的兵马已撤回南京城,但是经过几场大战,早已是军心涣散,可是要想争取时间,抵挡朱棣和朱权的联军,靠他们是万万不够的,所以现在就要想尽办法让李景隆速速回京,毕竟他手上可是赚着十几万的朝廷兵马,还有充足的粮草及后勤,只要李锦隆能够顺利的返回京城,那么局势还有托的可能啊”。
“哼!李景隆这个混蛋,打了败仗不说,现在竟然还找各种理由推脱回京,他这是想坐岸观火”。
“李景隆的事情我去处理,老臣愿用身家性命担保,一定会让李锦隆率兵赶回南京城的”。
“好,从今天开始老师官复原职,截至内阁首辅,统帅朝廷上下所有的军政要事,朕现在是把全部的身家性命全部交给老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