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娇娇从睡梦中醒来，捂住胀痛的脑袋，半晌，脑神经的抽痛才缓过去。
她靠在大熊上喘气，刚才那些，是她的记忆？
真的假的？她…有那么黏人吗？
言娇娇埋头，揪住熊耳朵，耳根泛红，羞耻！
言娇娇看冰箱空了，带着凌一去附近超市买菜，牵住他的手，“告诉姐姐想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给你做。”
“螃蟹。”
言娇娇呛了下，拿起一个花菜，“花菜是吧，给你做。”
“……”
在买肉区言娇娇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手心的温度都在发凉，只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她眼神掠过夏挽芊，拉走凌一往另一边走。
吃过午饭，凌一在睡午觉，言娇娇躺在床上打游戏，一局失败后，刚重新开了一局。
浮屏显示陌生号码来电，言娇娇愣了几秒，号码归属地是国外的，鬼使神差的点了接通。
对面有一阵“欢迎光临”的门铃声，接着是拉椅子的声音，言骄娇心里打着鼓，直到听见熟悉淡薄的女声，“娇娇。”
她手不自觉收紧，“有事吗？”
“能出来聊聊吗？”
夏挽芊刚坐下就有服务员上前，她在单子上点着冰美式的位置，服务员立马意会。
对面的言娇娇并没有出声，她看了下屏幕确定没被挂断，“妈妈想..”
“我没有妈，和你也没什么好聊的。”
言娇娇说完就挂断电话，手机滑落在大熊旁边，过了几秒，熄灭的屏幕又亮起，还是那串熟悉的号码。
言娇娇没接，夏挽芊猜到她不想和她说话，改为了发短信，【娇娇，我想和你聊聊凌一的事，在希望小家附近那家咖啡店等你。】
言娇娇看完，眼底划过讥讽，连同眉梢都是强烈的讽刺含义，果然，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
复式咖啡馆，阳光穿过发财树的缝隙落到地面折射成一条晕红的线条，红漆墙面是法国某位代言人的海报，门沿上挂了串用彩线接连的贝壳。
女孩穿着米色纱裙，套了件渐变色外套，脚踩厚底马丁靴，唇边叼着根棒棒糖，不屑又漫不经心的神色，乖张清冷。
到了门口，推开门，肩上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走到夏挽芊面前，拉开她对面的椅子，“有屁快放。”
女人听到她粗鲁的话，不舒服皱眉，“娇娇，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粗鲁。”
言娇娇冷哼声，双腿交叠，看着眼前穿着白色西装，一副女强人架势的她，清澈的眼眸漾起讽意，“夏医生，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夏挽芊嘴唇蠕动，想说什么缓解气氛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我找你来主要是为了凌一的事，我是受凌老爷子邀请，来给凌一当心理医生。他才六岁，情况特殊，我也希望能帮助到他。”
言娇娇听她说了一堆，扯唇，“夏医生名誉千里，心理界这块无人能及，表真心的话犯不着到我这说吧？”
女孩表情冷淡，看她时总带着一股怒气，说出的话也带刺。
夏挽芊声音放缓了些，“我找你是想了解平时你和凌一的相处方式，说来惭愧，和他接触了一个多月，凌一和我说的话寥寥无几。”
她凝视着言娇娇，目光落在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思绪突然放空，想到她小时候总跟着她，软乎乎的叫妈妈，有贪恋也有小心翼翼。
言娇娇见她发呆，不爽的敲了敲桌角，夏挽芊回神，“抱歉，我看节目发现凌一对你产生了一种依赖，和你说的话甚至比对他家人都多，所以想请教你，是有什么方法吗？”
对上她平静温和的眼眸，言娇娇心口一颤，微凉的嗓音带着几分嘲，“我能有什么方法，夏医生，待人是需要真诚的，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真心，也不是你想丢就丢的。”
从重逢到现在，她一直都叫她夏医生，即使她们是生物学上最亲密的人，也挡不住时间的消磨，现在已经成为了陌路人。
夏挽芊脸色浮上一层苍白，她知道娇娇自始至终对她都是有怨的，低喃着，“娇娇，当初的事..”
言娇娇起身离开，“我不想听。”
听到她提当初，言娇娇眼周被冰凉包裹，倔强的咬紧牙关，不想再听她回忆。
当初的事她很清楚，不需要再被反复提醒。
夏挽芊站起身，伸手想要挽留，女孩下意识偏头躲闪，伸出的掌心只掠过她几丝秀发。
她看着言娇娇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圆圈，收回目光，拿起未动的冰美式抿了口。
腹部一阵抽痛，服务员见她状态不好，担忧道：“女士，需要帮忙吗？”
夏挽芊捂住肚子，微微笑，“不用。”
一下午言娇娇的兴致的都不高，刷手机也无聊，视线落在低头画一画的凌一身上，脑海闪过夏挽芊说的话。
放下手机，走到凌一身边，手摸着他的头在一边坐下，瞥见画本上两个身影体型已经画好，唯独五官，她嗓音柔柔的，“给姐姐画幅画吧，看看有没有进步。”
凌一抬眸看她，重重点头，仿佛已经期待很久了，立马翻到空白的一页。
言娇娇走到对面坐下，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坐直就好。
凌一专注的在纸上图画，画好后，主动递给言娇娇看，她挑眉接过。
纸张上，她垂眸，鸦羽般的乌黑睫毛半阖，眸底的碎光散发淡淡的忧伤，要是不看这幅画，言娇娇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原来这么低沉。
微愣几秒，转而对凌一笑道：“好棒呀，一百分！”
听到她的夸奖，凌一唇边弧度很浅，但确是有的，这个认知让言娇娇沉闷的情绪都被吹散，用手把那个弧度往上扬，“这样才对嘛，要多笑笑，烦恼稍稍。”
凌一被她捧着脸，耳根渐红，眼瞳浮起层微光，翁声应了她。
言娇娇洗过早澡刚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刚才在浴室就听见一直响个不停。
锁屏上显示十几个未接电话，是言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