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雁羽
这一幕就这样发生在了周天宸的面前，与此同时，周天宸也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
“不！”他大吼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两只大雁，些许难过。
双腿一软，他就跪在了大雁面前。
那个书生也是被这一幕震惊了，“罪过啊，罪过。”
周天宸愣了下，“罪过？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饥不果腹，大人受饿可以，可是家里的孩子又怎么办呢？”
“那这样吧，我这里还有碎银，我从你手里买下这两只大雁。”
“嗯？”周天宸愣了下，如果是农夫的话会不会买呢？算了，这两只大雁卖掉吧。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埋一下这两只大雁？”
“嗯？你叫什么名字？”周天宸进一步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因为传说中的雁丘石元好问是听到农夫的故事才写的诗，而这里的元好问却提前来了，一起见证了大雁的死亡。
“在下元好问，字裕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乡野村夫，不足挂齿。”
元好问看了眼眼前这个人，总觉得前后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那麻烦你帮我埋下这个大雁吧。”
“嗯，可以，但是你得写首诗。”
元好问愣了下，看着躺在一旁的大雁，“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嗯？就这几句？”周天宸愣了下，然后想起元好问的那首词在书本上是记载了前因后果的，而且雁丘石的石头在后世上是巨石两块，以元好问单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那时候的雁丘石应该是后人看到他的文章后重新建造的。
想到这里，周天宸则是没有继续为难元好问，从一旁地上的工具挑出了两把类似铁锹的工具，递给元好问一把，就动手埋了起来。
“稍等一下。”
“嗯？”
周天宸看着元好问有些不解。
“此地是他们死去的地方，埋在这里不太吉利，它们两雁如此恩爱，我觉得应该给它们选个水土肥沃之地。”
周天宸愣了下，这，大雁也这么讲究吗？仔细想了想，死却是也人生一大事，可能文人的雅趣就体现在这些上面吧，自己终归是道行浅了。
周天宸用网将两只大雁套在一起，然后看向元好问，“既然你要挑个好地方埋葬的话，那你和我把他们抬起来吧，免得拖拽的时间长了，血肉模糊，引来一些野兽。”
周天宸其实是想折磨下元好问的，让这家伙多事。
“好的，还是兄台想的周到。”
周天宸和元好问就这样拖住了大雁的尸体走了一段距离，元好问突然感觉一沉，手中的大雁就掉在了地上。
“撑不住了？”周天宸反问道，此刻的他没在意的是，自己的腰椎在源源不断的吸取着蜃境的力量。
“嗯，似乎就是这里。”
周天宸觉得他是体力不支，“好，那你先歇会。”他一个人挖了起来，时间从早上一直到了正午，大雁的墓穴也就挖好了。
元好问细细的盯着大雁的身子，慢慢蹲下身子，从每只身上摘下了一根鲜艳光泽的羽毛。这两根羽毛似乎不染一丝尘埃，折射着阳光更加靓丽。
“兄台，我觉得这两根羽毛有些独特之处，不如送你吧。”说着，将羽毛递了过来。
周天宸没有在意的收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将铁锹递给了元好问。“你把土填回去，我去搬点石块做墓碑。”
日落西山，周天宸才将坟墓完完全全的做好，为了让这墓不像是乱石堆成的，他特意用了逆鳞，用手将石块一寸寸的打磨成一个石碑，用指尖汇聚自己体内的力量在石面上刻了雁丘二字。与此同时，邪火虽然发动，但通过契约迅速转移到了魅魔的身上，自己感觉异常的轻松。
“呼，搞定了。”周天宸慵懒的躺在草地上，此刻他浑身的肌肉酸痛着，但是想到自己是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时就由不得一阵舒坦。哦，他不是，但他见证了大雁扑向地面的那一刻，内心还是很震撼。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周天宸默念着元好问的诗，想着以前从书上看到的，鸳鸯只是在交配期间才会秀恩爱，真正的爱情是大雁的不离不弃，乱七八糟的思绪涌上心头，自己似乎又想起了那个不能说的人了。
“有心事，要不要喝点酒？”
“嗯？什么酒。”
“附近的村庄打的。”
周天宸愣了下，雁丘石在汾河两岸，这村庄酿的酒该不会是汾酒吧？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共用着一个酒壶，“这酒还行吧？”
“嗯，我不太懂，不过你写的诗是真好。”
“害，其实我刚刚就在琢磨你刚才说的话，你说人都无法果腹，还怎么去在乎大雁呢？”
“这就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你一士子，我一农民，道不同不相为谋。”
“嗯，有道理，待我金榜题名，定要让你那两个孩子不挨饿。”
不一会，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吹了吹牛，月上树梢才找了户人家借宿一晚。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天宸已经退出了蜃境，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魅魔。
“怎么了，你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柳若曦早晨醒来无事，她就来周天宸身边玩手机了，感受到他醒来后就看着周天宸，那样子就似乎是宿醉了之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女子旁边的表情。
“我，这蜃境就出来了？”
周天宸感觉自己似乎什么都经历了，但又什么都没经历。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多了点东西，摸了一下，拿出来两根光泽艳丽的羽毛。
“这是什么？”柳若曦愣了下，“你从蜃境获得道具了？快，用你的灵力去接触，然后它就可以成为你的道具了。”
周天宸似懂非懂的发力，腰椎处有一股灵力很自然的就汇集到手上再灌注到羽毛之上，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两只半透明的大雁，鸣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