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丁入亩!
地丁合一!
是否裨益于庶民百姓,稍稍一算就清楚了,就知道了,就明白了,那些豪强之家……不清楚?
不可能!
那些人家算账的时候,更加精明!
佃户租赁他们的田地,等到收成的时候,算的比谁都清楚!
新政落下。
一岁上缴不过先前一倍、两倍……,听上去很多,对他们而言,很多吗?
根本不多!
那些人家,一次吃酒盛筵,花费都不止那个数!
现在也就每岁多出一顿饭、两顿饭的钱,他们就受不了了?怎么就受不了了?
着实太贪心!
宁愿当做剩饭剩菜一样的扔出去,也不愿意配合朝廷施为这等利国利民的新政!
都已经坐拥那般财货了,还如貔貅一样。
着实可恨!
再想着报纸上廉访使暗查所得,更为令人恼火了。
庶民百姓之家,一岁负担减轻太多太多,节省出来的银子,也许只有一两左右,看似不多,实则……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肉!
如今市价三十文左右,时而多一些,时而少一些。
一两银子,可以买三四十斤呢!
一斤肉,足够普通人家吃上好几天的,甚至于可以吃十天半个月,更为节俭的,一斤肉吃一个月都吃不完。
三十四斤……一年都吃不完。
江南的本色阔白棉布,一匹也就三四钱银子,扯上十尺,也就一钱银子左右,足够寻常人家做衣裳了。
若是他们那里有百草味之地,一两银子,可以入内数十次乃至于百次以上。
对普通人家,影响很大。
而对于豪强绅衿之家,仅仅一两顿饭的开销!
这般!
他们都受不了?
岂非可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们一次盛筵的开销,寻常人家一年、数年都挣不到。
每一次盛筵剩下的饭菜,猪狗所吃都比寻常人家过年过节吃的还好。
那是……不对的。
不正常的。
不应该出现的。
地丁合一的事情,朝廷必须大力推进,有料到会遇到阻碍,真的想不到直隶就有!
这里是什么地方?
也有阻碍?
岂非……滑稽?
涉事的地方官员,都该杀,必须好好的杀一批,将那些人杀的心中害怕,如此,就可以方便做事了。
“鲸卿!”
“我接下来准备写一篇文章,好好羞一羞那些官员,羞一羞那些安享富贵荣华的地主绅衿之家!”
“朝廷也该对那些人有严厉的处置!”
“他们能够有如今的富贵,是朝廷给的,是天下给的,一个个不事耕种,却吃着最好的五谷之物。”
“一个个不事生产,却穿着最为华丽的衣裳。”
“现在还如此对抗新政?狼心狗肺,利欲熏心之辈也!”
“……”
观鲸卿在看报纸,淳峰说着不停。
若不说,那些愤怒之意淤积心中,着实不痛快,着实不舒服,自己不仅很生气,还想要打人!
还想要骂人!
如果手中有刀,说不定还要杀人。
着实可恨!
念叨那些人,更加厌恶之,等着吧,等将来自己外放了,非得好好收拾那些为富不仁的人。
当然。
鲸卿所言,也是有理的。
外省外地一些地方推进的不错,一些官员还是不错的,一些地方绅衿之家还是有心的。
终究!
为数不多。
若是极多,若是占据大多数,那么,陛下的新政早早就施行天下各地了。
“哈哈哈,忠岳兄,息息怒。”
“勿要着急,先看看朝廷如何处理。”
“再决定是否写文章。”
“不过,若只是羞一羞那些人的文章,还是无碍的!”
“……”
“《大楚日报》,各省各地的事情都有一些。”
“江南也有水灾了,西湖的堤坝都冲垮了,西湖的堤拔貌似年年修缮,年年都不太稳。”
“水泥应该用在上面了吧?”
“……”
淳峰对于地丁合一的钱粮计算,大体那般,非如此,陛下也不会决定将此策落于天下。
地丁合一!
也算是别样的财富分配,也算是别样的土地改革,这样的新政之下,一些想要更多土地的地主,肯定要好好想一想的。
土地越多,需要上缴的税银越多。
而一些庶民百姓,也可以减轻负担,稍稍有些积蓄,便可买田了,对于天下的稳定,是有莫大好处的。
虽不说彻底解决土地之事,大大缓解还是能够做到的。
至于说忠岳兄写文章点评那些事,暂时不写为好,先看看朝廷的风向,万一和朝廷的意思不一样,就不太好了。
只是单独的羞一羞、骂一骂……完全无伤大雅。
报纸上既然刻印这般事了,无疑……解决之法就要出来了。
报纸上的其余事,也是不小,能够从各种讯息挑选出来,已然明证特别之处。
不出意外,杭州府的一些人要倒霉了。
“年年修,年年有损。”
“不只是西湖提拔,还有江南另外一些地方的山路,动不动就说山中泥石将其冲垮了,需要重修。”
“编书之故,我多有翻阅云贵川地的卷宗,相似之事很多。”
“朝廷下拨的银子,不知道有多少落于实地,派御史去探查,也大都没什么结果。”
“若说其中没有蠹虫,我是断断不信的。”
“不过……,报纸上的好事好消息也有一些。”
“若都是糟心的事情,都觉天下糜烂如此了。”
“嗯?”
“李乐山!”
“又有李乐山的消息了,临近秋闱,李乐山应国子监之邀,前往国子监授课,前往的生员不少。”
“这倒是一件好事。”
“李乐山才学不差的!”
“……”
《大楚日报》已经快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也有知晓,大体上,三分其一的弊病之事,其余则是各省各地的一些喜闻乐见之事。
如总督衙门惩处了巡盐道的贪官!
如地方县令将山贼悍然剿灭!
如临近秋闱,各地生员的境况!
……
西湖堤坝的事情,自己早年在福建老家的时候,就有耳闻,动不动就坏了,就被水势冲垮了。
不得不重修。
在江南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就算每隔几年杀一批人,也是无用,总有不怕死的官员向银子上面扑过去!
死都不怕了,还能怎么样?
真不知道那些官员是怎么想的!
话语间,收拾心情,缓缓的放松脏腑之气,取过《京城日报》,随意翻阅,一事入目,不由奇异。
李乐山?
他!
报纸上又有他的消息了,这个月以来,还真是不少,相连的事情也都是不错的。
颇合长乐公主的仁德慈善之意。
一览上面的版面刻印之事,是关于秋闱的。
秋闱!
的确要到了,再有半个多月就到了。
三年一次的乡试,许多生员都等着的,希望取中举人,以窥明岁的会试!
李乐山前往国子监授教,引来许多生员去聆听。
是一件好事。
李乐山之才,教导生员之人,还是足够的!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