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儿只说我们，那你呢？”
“……”
钟哥儿又开始打趣人了。
瞧着四妹妹吃葡萄吃的开心，没有再吃瓜子，也取过一两颗色泽多红亮的葡萄在手。
水韵清眸闪烁，扫向某人。
巧姐！
听凤姐姐说过，钟哥儿亲自出手，替巧姐调理身子，大有所成，此外，巧姐的名儿还是钟哥儿取的呢。
以两府的辈分来论，钟哥儿有些不显。
但！
钟哥儿非两府之人。
从二舅舅那里算，钟哥儿和琏二哥哥他们是一起的，和宝玉是一辈子的，是巧姐的长辈。
取一个名，倒也可以。
尽管……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合礼仪。
但！
一些事，自己也隐约知道一些。
巧姐这个名儿，还是很好听的，也听钟哥儿说过取名的深意，更加合适了。
或许因取名之故，今岁以来，钟哥儿每每入府，多有去凤姐姐那里，多有看望巧姐。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巧姐对钟哥儿不陌生的。
钟哥儿对巧姐也是喜欢的，都抱在怀中了，多为亲近，还真是……难得了。
云丫头前段时间还说，巧姐将来长大后，有钟哥儿那样一个长辈，绝对是要享福的。
也不知道云丫头怎么能想到那件事的。
也是服了她了。
凤姐姐平日里去园子里的时候，以前的时候，带着巧姐不多，今岁以来，几乎都带着了。
也有让大嫂子和三妹妹教她写字，巧姐学的很认真！
巧姐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如今的性情看上去活泼多了！
算起来，就是自己，也是今岁以来才和巧姐说话说的比较多，往年，就算想要说话，也难有机会。
至于钟哥儿所言，听上去是那个道理，就是听着怎么那么像诙谐呢？像调侃呢？
“嘿嘿，要不跟着钟哥儿学业举业吧，说不得将来可以成为女状元呢。”
史湘云已然忍不住大乐了。
“云妹妹！”
宝钗也想要说什么的，闻此，抿抿嘴，烟云细眉弯弯，还真是云妹妹的性子。
“嘻嘻，就云妹妹你会说……！”
红裙少女也是忍不住掩嘴轻笑。
“嘻嘻，早年间随父亲行走江南的时候，曾有闻前明有一位女状元，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最后还有成了。”
薛宝琴也是趣言此事。
女状元？
巧姐？
还别说，若然真的可以参考，未必不行的，秦公子绝对有状元之才，秦公子虽说被点中探花。
实则，一甲三人的经义文章水准差不多，全凭天子心意。
尽管是听来的，那也是从读书人那里听来的。
何况，秦公子才学业数年，就有那般才学，现在的才学定然更加出类拔萃。
由秦公子授教巧姐，以这段时间自己的观察，巧姐无疑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倘若科举没有男女限制。
不好说。
“女子参加科举？”
“不行吧？”
“我记得兰哥儿说过，学子参加举业的时候，都要搜身的，甚至于还要脱衣服的。”
“岂非直接露馅了？”
“那还考什么状元？”
“……”
大花厅这里的香蕉好吃。
感觉比府中送给姨娘和自己那里的香蕉好吃，该死的混账东西们，就会狗眼看人低。
改日环三爷再好好收拾他们！
将一根香蕉吃完，听着史家姐姐他们的言谈，忍不住多了一嘴，女人就是女人，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
还女驸马！
恰巧，自己对那方面了解一些。
“就你知道。”
“就显着你了！”
“……”
红裙少女实在是忍无可忍。
环儿这说的什么话，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压住现在就想要揍他一顿的心思。
等着吧。
他这一顿不仅要挨打，还必须要让他牢牢的记在心里！
什么科举考试的规矩，难道她们就不知道了？钟哥儿先前科举的时候，报纸上都有详细说过的。
“……”
贾环真想说真打起来，三姐姐不一定打过自己，就会整日里欺负自己。
“哈哈，三妹妹，勿要动气。”
“玩笑而已。”
“四书五经那些东西，巧姐若是有兴趣的话，看一看还是可以的。”
“于我？”
“该教的你们都教了，我好像还真教不了什么了！”
于三妹妹摆摆手，将此事揭过去，不为大，小事而已，至于女状元的事情，民间的确有那样的传说。
当然。
也只是传说。
女子想要参加科举，还真不太可能。
除非内内外外的关卡都打通，而那……又完全是不划算的。
“四书五经有什么好看的，巧姐……勿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要看……就看庄子的《南华经》，那才是真正的好书！”
“……”
鲸卿在这里同巧姐、云妹妹她们闲聊，着实有些浪费时间，此刻该和自己一起去怡红院的。
宝玉有些小小的着急。
制作香水的事情，遇到一些问题了，姊妹们对那些不懂，鲸卿无疑是大大的帮手。
说不得，待会就有所得，这两日就能将制作香水为难事解决。
“咦，我想到了。”
“钟哥儿你除了学业极好之外，营生才学也是极好极好的，短短数年，你就立下那样的营生。”
“若是巧姐也能学一学，那可就是孙悟空学七十二变了，学长生不老之法了。”
“巧姐绝对受用的。”
“一辈子都可用的。”
“……”
狠狠瞪了环儿一眼，无论如何，他今儿这一顿是跑不掉的。
取过茶水，喝了两口，将心头的些许火气散去一些，巧姐此刻坐在钟哥儿怀中，多有乖巧。
看得出，钟哥儿很喜欢巧姐。
巧姐，也的确伶俐可人。
二哥哥说四书五经是乱七八糟的书，还真是二哥哥的性子，不过，钟哥儿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四书五经用来举业是可以的。
用来办事做事，就行不通的。
圣人的书，也是一样。
是拿来看的，不是拿来用的。
还是蛮有道理的。
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说不得巧姐可以向钟哥儿学学，若能学到一些，好处多多的。
“营生才学？”
“营生管理之道，这个……好像可行。”
林黛玉秀首微侧，闻此，把玩着手中的两颗葡萄，让巧姐学营生之道？貌似多裨益。
“营生之道？”
“这……，不太好吧？”
“是赚取金银财货那些东西的法子吗？”
“府中不缺那些的，我觉不太好。”
“也太俗了一些。”
“你看鲸卿现在都不做那些事了。”
“依我看……鲸卿你教巧姐写作音律曲子挺不错，鲸卿，你近来都没有作新鲜的曲子。”
宝玉摇摇头。
于林妹妹看去，三妹妹这个提议不好的，林妹妹如何能觉为上呢？营生之道，自己了解一些的。
是赚银子的手段。
太俗了。
不好！
巧姐是女子，就不该沾染那些东西。
该学一些雅而不俗的。
该学一些轻灵从纯净的。
鲸卿。
擅长的东西还真不少，挑选一样的话，自己很喜欢鲸卿作的一些曲子，每一首都很不错。
可惜，自己不会，林妹妹会，每次有新的曲韵出来，林妹妹都会学着演奏的。
最近一二十天，快一个月了？
鲸卿没有新的曲韵刻印在报纸上吧？
还真有些想着！
尤其，每次和柳二哥、杨三哥他们一处的时候，那些乐音助兴的女子多有演练鲸卿的曲作。
于此，与有荣焉！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