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款？啊，好，好，那就谢谢王哥了……”
秦川见都要走了，王胖子终于开口提了贷款的事，顿时一喜。
旋即又烦恼起来。
我没办身份证呢……
还得办个身份证。
“烟，拿着……”
“和我客气啥……“
“拿着。”
“成，那哥，我先回去上班，川子记得过来啊……”
“好，好，你慢走。”
“许总你也慢走……”
王胖子开着桑坦纳离开后。
许潍州依依不舍的看着李有财，有话说不出口，最后无奈一笑，开着奥迪走了。
后车窗许玲回头看了眼秦川，然后哼了声，嘀咕道：“显摆什么……”
“二大爷，你也要回去吗？”秦川见李有财打着酒嗝，要开着三轮车回去。
不由问道。
李有财瞧了他一眼：“事都给你办妥了，咋的，还要让我陪着你啊？”
“不是那意思，剩下的我可以自己办，我就是想着你这不是来了趟市里嘛，不如去蓝天百货买点东西带回村……”
“我浪费那钱干啥……”
李有财摆摆手，要开三轮走。
秦川一句话让他又下了三轮车：“听我二嫂说，蓝天百货进了好多时髦的衣服，都是香江那边过来的，你不如挑几件好看的裙子带回去给张寡妇，咳咳，给张婶……”
张婶就是李家村的张寡妇。
李有财的暗恋对象。
“香江来的衣服……”李有财眼前一亮。
又带着几分埋怨：“我和张寡妇可没啥不清白的。”
“我懂，我懂……”秦川赶忙点头，又道：“我也想给倩倩买件裙子呢，正好顺路。”
“还是你们年轻人懂的这些花花肠子。”李有财带着考量的眼神，咂嘴道：“可我这平白无故的买裙子送人……”
“二大爷，时光不等人，你再不用点心，以后就使不上力了……”秦川双关语的说道。
李有财上辈子可是孤独终老，没有追上张寡妇，他就是一闷油瓶，对着张寡妇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人家孩子有出息，在魔都上班，把张寡妇也接了过去，从那以后，李有财就一直了无生气……
最后死在了自己一百多平米的安置房里。
这辈子李有财对自己不错，秦川当然是能帮的就帮，其他的事可能能力有限也帮不上忙，可帮追寡妇……
可以试试。
李有财四十多岁了，反而害羞起来，挠了挠后脑勺：“多不好意思啊。”
“没啥不好意思的，这样吧，我先去加急办理身份证，然后再去贷款，最后去蓝天百货找你……”
“哎呀，时间太紧了吧。”
“没事，咱们就当旅游了。”
“行，那你骑我三轮去办事，我走着就去蓝天百货了……”
“好。”
秦川骑着三轮扬长而去。
李有财感叹不已：“年轻人真是朝气磅礴啊，也是有眼界，没白帮他的忙……”
一想到张寡妇穿上他买的裙子，不由露出一丝老流氓的笑容。
旁边路过的大妈皱着眉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黑丝袜啊……”
“……你那是腿毛吧。”
“老娘打死你个乡巴佬。”
李有财被追了三条街……
话说秦川骑着三轮到了户籍科后，才知道办不了身份证。
“怎么办不了啊？”
“你照片呢？”
“还要自己拍照片？”
“废话。”
秦川到旁边照相馆花了一张大团结拍了个身份证专用相片后，又去了办理大厅，又被拒绝了。
“你带户口本了吗？”
“没有。”
“那不办。”
“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你是谁啊，没有户籍怎么给你办身份证。”
“……那我拿了户口本，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瞧你穿着打扮，你不是市区的吧？县里还是乡里的？”
“……乡里的。”
“那就让你乡里出个证明，然后带着户口本过来，不然不能办身份证。”
秦川憋着一口气走出办理大厅，幸好多问了句，不然拿到户口本也是白跑一趟，还得乡里出证明……
“哎，真是麻烦。”秦川感叹了句。
以后都是电子办公，少跑一趟，办身份证简单方便，哪像现在需要这个那个如此麻烦。
随即，他又犯了难。
户口本在他家那个大红箱子里，可以去偷回来。
但乡里的证明怎么办？
他现在在洛河陈村可是臭大街了。
乡里不可能给他开证明的……
因为那是他爹的地盘。
“先找二大爷商量一下吧。”
秦川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开着三轮去了蓝天百货。
找到了正在女装区域外面徘徊不前的李有财。
周围有销售嘀咕道：“这老帮菜待好几个小时了，盯着人家妇女看，真是老流氓……”
“报警了没？”
“刚打电话，一会可能就来……”
秦川吓了一跳，赶忙拉着李有财往外走：“二大爷，快，跟我来，别乱看了……”
李有财纳闷的被拉着走出了女装区域。
还没问咋回事。
两名保安架了上来：“有人说这里有流氓？是你们谁？”
“不是，误会，误会，我家老爷子有老年痴呆，你看他脸都是红的，他眼神多呆滞啊……”秦川汗毛都竖起了了。
这时候的保安可没啥素质可言，而且都是年轻的壮年大汉，和看场子的打手差不多。
如果怀疑你是小偷，可能直接动手……
秦川只能委屈二大爷当回老年痴呆人士了。
“我去，我怎么……”
“就是他，就是他在我们那里看了好长时间，吓死我了都……”
李有财也发现不对劲了，几个眼熟的女销售指着他骂他流氓，还开始描述他刚才在女装区域的各种变态眼神……
他才明白自己被当流氓对待了，真是又气又委屈。
冤枉我，我不是流氓……
我比谁都纯洁啊。
他想辩驳，秦川硬是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然后眼神示意，小声说了句：“听我的……”
李有财只能委屈的嘟着嘴巴，就像被抢走了棒棒糖的孩子。
一个母爱泛滥的女销售大妈不忍心的道：“我看他不像流氓，你看多可怜的小老头……”
李有财才四十多岁，但因为生活在农村，和城里的人比，确实看起来五十六岁的模样，但那是因为没有打扮，胡子拉碴的，如果打扮起来起码五十岁还是有的……
不过，也因为这外貌他好像被误会成了六十多岁的老年痴呆症病人。
到让其他人生出恻隐之心，帮着说话：“我看是误会……”
“老年痴呆很可怜的，我隔壁邻居家就有一老太太，天天跑丢，家里被闹的和猪窝似的……”
“是啊，我那三舅就是这病，疯起来吃自己的大便……”
周围人议论纷纷，都讨论起老年痴呆症的可怕。
两名保安有些犹豫的退后了几步。
让李有财十分受打击，我真那么形象吗？
“哎，这不是川子吗？”人群里一个漂亮分女子疑惑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