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糯糯的声音飘到前排,把两个大人都逗笑了。
奚梵看着父女俩一来一往,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这画面,实在太可爱了。
……
另一辆车里,暖光漫过座椅缝隙,落在南希交叠的手上。
她指尖轻轻蹭着还未显怀的小腹,眼前总晃着小元宝白白净净的小脸,忍不住轻声说:“真希望我们的孩子,也能像小元宝那样好看。”
薄谨言刚要开口的话顿了顿,侧头看她时眼里漾着笑意,声音温缓:“会的。”
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了下,语气带了点刻意的得意,“毕竟爸妈的优良基因在这儿摆着,差不到哪里去,放心。”
南希被逗笑,指尖在他胳膊上虚虚点了下:“你呀——真不知该说你脸皮厚,还是自恋。”
“都不是。”他浅笑着瞥她一眼,眼底的光亮得很,“是事实。”
南希“啧”了声,没再接话,只偏头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手却又落回了小腹上,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车厢里静了片刻,薄谨言忽然低低喊了声:“希希。”
“嗯?”她转头看他,路灯的光恰好落在他侧脸,下颌线柔和了许多。
“我们领证这么久了,该把婚礼办了。”他目视着前方,语气却认真,末了又添了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总不能等孩子出生了,旁人还不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当初岳父定的一年之约,他是度日如年,生怕妻子跑了。
等约满了,希希还是对婚姻犯怵,他只能哄着先领了证,婚礼的事全按她的意思,等她准备好再办。
可这段日子他算看明白了,等她主动点头,怕是要等成遥遥无期。
怎么能等?他的姑娘这么好,没被所有人知道是他的妻子,他才更没有安全感。
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他想把所有仪式都补全给她——他的女人,不该羡慕任何人。
南希握着小腹的手紧了紧,像是被这话敲了下。
若不是他提起,她几乎要忘了婚礼这回事。
领证那天薄谨言的雀跃还在眼前,他连婚礼的场地、流程都排好了,就差她点头确认细节,可她偏偏在那时候退了步。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莫名地怕。
薄谨言很好,薄家待她也亲,可过去的阴影总像根细刺,让她对“仪式”两个字犯怵。
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地失眠,最后要靠安眠药才能合眼——是婚前焦虑,也是旧伤在作祟。
后来是薄谨言妥协了,说“什么时候想办了,我们再办”。
可这一拖,就到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能不能……再缓缓?”她声音轻了些,像在讨饶。
薄谨言从后视镜里看清了她眼底的犹豫,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不能再缓了,宝宝都快出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了许多,“要是实在不想大办婚礼,我们就去旅行结婚,回来再办场答谢宴,你只需要出席那一会儿,剩下的全交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