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光话音落下，房间又陷入寂静中，郑行也一直低着头，也不回答沈扶光的问题。
就在沈扶光觉得没意思，转身离开，刚迈出几步，房间内响起郑行也的声音。
“不知道天师有没有在乎的人！”
沈扶光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还没想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郑行也又继续道：
“即便是恶人，也会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或东西。”
“我不知道天师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就是某个人，你一看见她就会很开心，不见她就会十分想念，担心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是否吃好，会不会被人欺负。”
“看到她受伤会十分紧张，恨不得替她受那些痛！”
“而我想保护的人就是棉棉，即使是魂飞魄散，只要她好，我都无所谓！”
“呼～”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郑行也突然觉得很轻松，这么多年，因为棉棉是他这具身体的妹妹，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敢对任何人吐露心声，就怕因为他这畸形的爱恋给棉棉招来祸端。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棉棉？”沈扶光转身不确定道。
她也不想用龌蹉的心思去想一个人，可是照他刚才的话，他对棉棉应该是爱情吧！
“是！”郑行也郑重点头，反正都快死了，他也不介意让人知道他的心思。
“那…”沈扶光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她就不该好奇的，她还以为这人对棉棉是兄妹之情，没想到是…
“但这件事我不希望棉棉知道，还请天师帮忙保密，”郑行也如释重负地说道。
“会的！”沈扶光第一次这么迅速地答应一个人。
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确定…对棉棉是爱情而不是兄妹之情？”
“确定！”郑行也语气肯定，在沈扶光即将开口时将人打断，“天师也许会问，我为什么如此笃定，那我想问问天师有喜欢的人吗？”
“或者天师喜欢顾行知吗？对爱人的那种！”
“我…”
沈扶光难得语塞，她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但是爱情这方面却一直是个小白。
曾经也有人问过她，“有没有爱过他？”
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好像是“不爱…”
如今有人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沈扶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千年过去了，她的心竟然变软了？
不行，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沈扶光猛摇地摇了一下脑袋。
声音冷漠且笃定，“喜欢，但不是爱情！”
然后又不屑道，“爱情这种东西我不需要，那只是庸人自扰，过得开心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被这些东西缠绕？”
然后脚步慌乱地夺门而出，生怕被人戳破内心最深处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
离开房间后，沈扶光来到了楼下，客厅内棉棉正抱着她的大白兔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
时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暖色的装修显得整个屋子在寒冷的冬天都是暖洋洋的。
沈扶光环顾客厅一圈后，没看见顾行知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这人刚才不是下楼了？去哪了呢？
“姐姐！”许是听到有人下楼的动静，原本盯着动画片的棉棉转过身来，就见沈扶光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在找什么？
棉棉蹦蹦跳跳地来到沈扶光面前，指着沈扶光身上的衣服，摇了摇头道：“不好！”
“什么不好？”
沈扶光有些心不在焉，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衣服，坏蛋逼我！”
棉棉手握成拳头状，嘴巴抿紧，秀气的眉毛都快皱在一起了，气鼓鼓道，“不穿，不听话，打我…”
“疼…”
说起这个字棉棉还瑟缩一下，仿佛还陷在之前的阴影里。
沈扶光总算反应过来了，原来是之前棉棉反抗，遭到那些混蛋的虐待，才对她身上这件衣服这么抵触。
“姐姐疼…”棉棉上前拉起沈扶光的一只手，对着人“呼呼～”吹气。
她以为沈扶光跟她一样，被打之后才会穿这件衣服的。
“不疼…”沈扶光抬起另一只手摸着棉棉的脑袋，怜爱地看着她，声音轻柔，“姐姐不疼，棉棉别担心。”
“嗯！”
听见沈扶光说不疼，棉棉高兴地点点头。
拉着沈扶光就要往沙发走去，就听到郑行也的声音。
“哥哥！”
棉棉眼睛一亮，拉着沈扶光又要朝郑行也跑去，郑行也急忙出声道，“慢点，小心摔了。”
“哦！”棉棉听话地放慢脚步，郑行也则是拄着拐杖哒哒哒地上前。
很快就来到两人跟前。
“棉棉将姐姐放开好吗？”郑行也轻声哄她，“行知哥哥在找姐姐，我们要放开姐姐。”
“好！”
棉棉真的很听话，只要对她没有恶意，她就会很听话，也会向别人传递她的善意。
“顾行知他在楼上等你，”待沈扶光被放开后，郑行也不自然地传达信息。
“嗯…”沈扶光表示知道了，然后对棉棉说了一声，“姐姐先上去了。”
就往楼上奔去。
她刚走，别墅外的大门门铃就响了起来。
待院子里的保镖开门，就有几辆豪车驶进别墅，来人正是郑青殇他们。
一群人下车后就在佣人的指引下直奔客厅而来，看见另一个哥哥又出现了，棉棉不像第一次那么局促了，反而跟面对郑行也一样的热情。
这样的棉棉让郑行也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棉棉很依赖他，心酸的是棉棉对他只有哥哥的依赖，而没有多余的情感。
这样也好，郑行也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那样的话棉棉恢复正常也不会有负担。
“掌门她人呢？”
此次来人不止是郑青殇，还有之前见过面的蓝字辈的大师姐宣蓝烟，这话正是她问的。
“天师在楼上，应该很快就下来了，你们坐下等会儿吧！”
两个主人都不在，郑行也只好硬着头皮招待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