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空中交织，一个探寻，一个鼓励。
对视了许久，乔依落只是挪开了头，冷静朝车子走去：“走吧，我们回去吧。”
没有得到回应，楚迟毅有些低落，有句话在嘴边徘徊。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回到车上，开车离开。
乔依落一路上都看着窗外，将脑袋放空。
她一点也没办法否认，楚迟毅在说那话的时候，她心动了。
不仅心动，还有要答应他的冲动。
往往最了解的自己的人，就是自己。
她本就不是这样，她不喜欢去争抢任何东西，现实却一步步将她逼到绝境，让她不得不反抗。
将眸子里外泄的情绪收拾好，乔依落才打量城市的绿化。
车子的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映入眼帘，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再次确认。
红绿灯转换，车子发动，她急忙出声：“停一下！”
楚迟毅被她激动的语气吓一跳，连忙将车子靠边停。
上一秒车子才停下，下一秒乔依落就打开了车门，往一边的餐厅冲过去。
一眼望过去，乔依落找到了要找的人，确认刚才没有认错人。
刚才进来的人，就是乔恒。
不仅有乔恒，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
这间餐厅的装修早在进来的时候就被乔依落收入脑海，无视服务员的带领，她走到乔恒隔壁的一个座位上坐下。
座位间被屏风隔开，交谈的人大多轻声细语，所以不仅有包厢的隐私性，更有包厢没有的情调。
楚迟毅没一会就跟了上来，见乔依落失魂坐在沙发上，盯着菜单，不知道在想什么。
轻柔从她手里将菜单拿走，点了两个她爱吃的蓝莓千层酥。
“落落，你怎么了？”
乔依落充耳未闻，脑海里一直盘旋乔恒自豪的那句话。
“真是我的乖女儿！”
乖女儿？
这三个字是最让她震惊的。
乔依落震惊的不是乔恒什么时候有除她以外的女儿，而是震惊，他会夸赞女儿。
心里五味杂成，想到她曾经以满墙的奖状为荣，却不知道，他会因为另一个人考及格而自豪！
那个女孩子说：“爹地，我这次还是没有考好，让你失望了，不过我虽然没有第一，但我考及格了哦！”
乔恒自豪无比：“你进步了那么多？真是我的乖女儿！”
那个女孩子继续，这次语气中有些抱怨：“爹地，你说为什么我那么笨呢？”
“老师们经常在我们班上夸姐姐，说姐姐很优秀，报送上了A大，我要是有她那么优秀就好了！”
羡慕她吗？乔依落心中布满了讽刺，羡慕，她才是被羡慕的那个。
她羡慕的东西，她唾手可得。
谁知，乔恒对她的羡慕不以为意：“你那个姐姐，都不知道那么多书读哪里去了，竟然要跟我断绝关系！”
一直听完全部，乔依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着，一点点收紧。
原来，他不是没有慈父的模样，只是慈父的模样一直都不曾给她。
好笑。
拳头紧握到最极限，乔依落缓缓松开，摊开手，看着空荡的掌心。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